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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眉飛眼笑,好久以前,她時??吹玫?。 那時候,她覺得他是這世界上笑得好看的男孩子了,所以她特別想逗他更多的笑。 謝曉風閉上了眼。感覺好像有把鋸在她腦子里鋸,她的神經脈絡都快被鋸斷了。 她不得不蹲下.身,捂住臉。 他恨她。 她早就知道了。 可是要說恨,誰能比她更恨?他們曾經在一起那么久,久到她以為他們一輩子都會如此,而他,卻在他們約定相守的路上,做了逃兵。 突然間,有什么東西,狠狠地摔在她的身上,很疼。 然后,那東西彈了一彈,掉落在地上。 “是不是再做一次親子鑒定,你才會承認?”廖介川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真冷。 聽到這句話,謝曉風幾欲癱軟。 原來,他都知道了。 又或許,早就知道了。 “當年,你懷著我的孩子投進別的男人懷抱,以為子憑母貴就可以讓那個男人娶了你?,F在,你竟然把我的女兒送給別人,管別的人叫爸爸mama……”廖介川微瞇著眼睛,眼里掩不住的陰冷狠絕,“謝曉風,你真當我廖介川,是死了么?” 地上那個牛皮檔案袋,安安靜靜地躺著。一時間,刺痛了她的眼。 不用廖介川再多說,謝曉風也斷定那里面的內容是什么。 眼淚大串大串地流下,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謝曉風艱難地起身,口吻近乎絕望地說:“我困了,我想回家?!?/br> ☆、一個人情 或許是謝曉風眼里的神色嚇著了廖介川,又或許他已經沒有心情再理會她,當謝曉風推開房門沖出去的時候,廖介川沒有再次伸手阻止,只是悶聲不響地站在原地吞云吐霧。 一口氣沖到了酒店外面,謝曉風這才知道,原來天正在下雨。 怪不得那么冷。 雨勢很大。 正趕上出租車交班,不好攔車,這個時候也已經沒有了公交車,她想再給沈繡打個電話,可是她發現自己的手機和包已經不見了。 她也不敢回去找。 好在這個酒店比較體貼,在樓下大廳里,還特意給沒有雨具的客人提供了雨傘,謝曉風借了一把,咬咬牙沖進雨幕。 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她冷得打起哆嗦,像個瘋子一樣在雨中孤獨地行走。地面上到處都是猩紅的汽車尾燈的倒影,一腳踩上去,馬上就支離破碎。 沒有錢包,也沒有手機,這一刻她顯得實在太狼狽了。謝曉風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身體暖和了一會兒。 在這個世上她成了一個孤兒,然而她還有很多親人朋友,高宸、沈繡、平方、高伯母、高奶奶……他們不會不管她的。 她還有安安。 她從來沒有想過,廖介川這么快就戳破了這個秘密。 許多年前,透過醫院育嬰房的玻璃窗,謝曉風凝望著剛出生的的孩子,那么小的臉蛋,揮動著柔弱的小胳膊小腿,無助地張著小嘴哭喊。 學會的喊的第一個詞,是“mama”。然而,謝曉風知道,以后的歲月里,她再也無法聽到這個世間最美麗的稱謂。 那時她還不夠堅強,覺得世間所有的委屈都積淀在她一個人的身上,爸爸死了,爺爺死了,mama不要她了,就連她的廖介川都背叛了她離去。 她還剩下些什么呢? 淋浴下,謝曉風看著猩紅的血凝著水漸漸繪成了一個瑰麗的圖案,那時,她就像此刻這樣抱著自己,任憑水流聲將她漸漸淹沒。 蹲的時間長了,雙腳有些發麻,謝曉風站起來繼續走下去。 雨滴砸在傘面上砰砰的,一時之間,她的心也跟著怦怦地跳,后來才分辨出那是心口在疼。 走了好長時間,雨勢才漸漸小了起來。 一輛汽車從前面開了過來,遠光燈照得謝曉風一陣暈眩,車子瀟灑地從她的身邊擦過去,濺起路上的一灘積水,然后濺到她的衣服上。 鞋子里又浸了水,走起路來晃晃蕩蕩的,謝曉風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摔倒。幸虧酒店提供的是那種老式的長柄傘,她合上傘,拄著它當拐杖。 不知道什么原因,剛才那輛車突然掉過頭,又開了回來,然后,挨在她身后不遠處,慢悠悠的跟著。 謝曉風正覺得納悶,車里探出了趙良帥的臉。 “嗨,謝瘋子——” 趙良帥透過車窗認真觀察了她一會兒,還是一上來就挖苦人:“哎喲我去!姓謝的,這副鬼樣子,怎么活像被人輪……jian了一樣?” 誰實話,謝曉風真心不想在這里碰到趙良帥。她知道現在自己頭發亂了,眼睛紅了,身上也濕噠噠的,肯定好不到哪去。 可她心里存著氣,想把這股氣發出來。 她頓住腳步,冷冷地瞥了趙良帥一眼:“我怎樣,你管得著嗎你?” 這次趙良帥沒有跟她杠下去,“要不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我都懶得搭理你?!壁w良帥把車停在路邊,打開車門,懶洋洋的,“謝小姐,天黑路滑,請您上車吧!” 趙良帥一身正裝,沒系領帶的襯衫前露著大片胸脯,身上還飄著女人的香水味。謝曉風心下有些別扭,搖搖頭:“謝謝,我的鞋子已經濕了,怕弄臟了你的豪車?!?/br> 她伸出手,“請你把手機借我用一下可以嗎,我想給朋友打個電話?”看趙良帥沒動作,她又保證說,“放心,我還不至于偷看你的隱私?!?/br> “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總沒好事呢?!壁w良帥哼哼著,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謝謝?!?/br> “謝什么。小爺我向來以德報怨。我可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壁w良帥說著,隨手又拋給她一盒紙巾,“擦擦吧?!?/br> 謝曉風接過去,擦了擦頭發上的雨水,沒好氣地說:“那就請趙先生再大方一回吧!我又冷又餓,麻煩你把外套脫下來給我,然后給我買點吃的。我會感激不盡的!”說完,她應景的打了一個噴嚏,恐怕要感冒了吧。 “喂——謝瘋子,”趙良帥聽了,仿佛受了極大的侮辱一樣,“你現在落難了,我在搭救你耶!你說話也太不客氣了吧?……”接著,他從鼻子里哼笑一聲,“算了,你這個女人,好像我們真的沒有什么共同話題。等著吧你!” 抱怨歸抱怨,趙良帥還是脫下衣服扔在謝曉風懷里,不情不愿地下了車。 謝曉風倚著車門給沈繡打了個電話的功夫,趙良帥就回來了,然后遞給她一盒牛奶?!奥愤吚滹嫷觌S便買的。不用謝我!” 謝曉風喝了一口,竟然還是熱的。大概趙良帥見她凍得發抖,人道主義爆發。 燈光透過路邊綠化樹的影子,輕柔的拂照在趙良帥前額的劉海上。謝曉風看了他一會兒,不由冒出一絲感動,吸了吸鼻子說:“趙良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