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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的目光更顯陰寒了幾分,扎在人身上仿佛都能聽到刺破皮rou的聲音! 而緊接著其其格就真的感覺到皮rou要被刺破—— 不知什么時候他的長劍又已經抵上她喉頭,躍躍欲試,像是隨時都準備刺穿它! “你們想知道什么?!”她咽了咽唾液,然后猛地扭頭,帶著忿意看向皇帝。 動作用力之大,令得她脖子上立時割出道血痕,而頸上一串小鈴鐺也被頸上長劍割斷掉下地來。 …… 樓上房間里的打斗并沒有經歷多長時間,又因為有嘈雜的聲音掩蓋,外頭并沒有受到驚動。 戚子湛點的這些菜都是江廚子的拿手菜。 吃的當口戚繚繚聽他說起才知道,原來這江廚子年輕的時候跟著商船出過洋,這果汁什么的也是結合了洋人的方法調制的。 但她急著想走,也不能好好品嘗。 關鍵是她覺得哪怕戚子湛覺得江廚子的手藝好,她也還是覺得戚子湛做的強。 碗筷剛撂下,她就催著他們趕緊打包走人了。 戚子湛也不知道她急什么,但也不違逆,一手拎著兩個小瓦罐小跑著出了店門。 馬車停在左側小巷口。 剛走上大街,暮色下的街頭就遠遠地趕過來幾匹馬。 不止馬兒肥壯,就連騎馬的人動作也十分嫻熟。 戚繚繚正學著這個,未免多看了幾眼,這幾個人雖穿著大殷服飾,但卻說著靼韃話,且體格也粗壯得很。 到了店門口他們停下來,下了馬,然后竟沒走大門,而是自旁邊側門低調地進了店堂。 “使臣團的人?” 戚繚繚驟然回想起會同館那日回繞在巴圖身邊的那些個勇士。 她雖然沒有過目不忘之術,但從小習就的專注力卻令她立刻認出了他們身上配著的彎刀。 皇帝微服在這里辦事,而見過他的烏剌人此刻卻鬼鬼祟祟地摸了過來…… 她忽然攥住戚子湛的手,目光灼灼道:“我想立個功!” …… 樓上房間里,其其格已經交代完了一輪。 “我真的只是個商人!從我祖父那輩起我們家就在關內關外行商,我從小跟著他們往來中原。 “前兩年賀楚可汗吞并其余部落的時候,我祖父和父親在戰亂里死去。 “大將軍因見我通曉漢話便將我帶回了烏剌,去年許我來到燕京從事貿易。 “我根本什么不法的事情都沒做!” 其其格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皇帝。 皇帝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揚扇,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半晌,他忽然自懷里掏出一物事擺在桌上:“見過這個嗎?” 燕棠順勢看了一眼,只見是只比銅錢略大的玉環,卻又不是規則的形狀,邊沿雕成起伏不定的鋸齒狀,一半雕成狼頭。 其其格搖頭:“沒見過?!?/br> 皇帝定定地睨著她。 她咬咬牙,說道:“我雖然從小就跟隨家人四處跑,也能認得這圖案上的狼頭是我們烏剌貴族的圖騰,但這個玉既然在你手里,我又怎么會見過!” 皇帝不著痕跡地勾了下唇角,垂眼睨向她,手里扇子忽然探向她衣領—— 隨著嘶啦一聲,那衣領撕開后露出的皮膚上,赫然刺著有幾個靼韃文字! 他今日行蹤保密,竟是沒帶得能識靼韃語的人來…… “小的來送茶……” “給我!” 正在這當口,門口傳來侍衛的說話聲。 “這茶燙,還是我來吧……” 燕棠聽到這聲音,眉頭忽地一緊。倏地扭頭看向皇帝:“好像是戚繚繚!……” 皇帝眉頭緊鎖,思索半晌,隨即示意他開門。 門開了,來人戴著瓜皮小帽,套著青布短衣,抱著茶壺點頭哈腰的,乍瞧著是那么回事兒。 燕棠迅速拖了她進門,扯去她頭頂小帽:“怎么是你!” 戚繚繚來不及夸獎他這么快的身手,迅速把罩衣除下來又把門關上:“巴圖的人來了,就在樓梯上!” 燕棠難掩震驚地看了眼簾櫳后站著的皇帝,迅速穩住心神:“你怎么在這里?來多久了?!” “你們剛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戚繚繚說,“他們正是往樓上來的,現如今子湛正在纏住他們!” 使臣團進京之后都得經禮部安排參見皇帝,巴圖的人肯定是見過皇帝的。 他們在這當口到來,有兩種可能,一是跟皇帝約好會面,二是來堵皇帝的。 頭種可能基本經不起推敲,堂堂大殷天子不可能微服到這種地方來與個外邦使節的人碰面,他既然易裝而來,自然是不曾為人知。 而從對方遮遮掩掩的行止來看,只能是抱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現在他們是不是知道皇帝就在這里她不知道,也很可能燕棠他們早就有了周密準備。 但無論如何,為安全起見,她都得來通知一下。 最起碼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大殷天子此刻就在這魚龍混雜的酒樓里…… “你跟誰一起來的?” 皇帝聽到這里不由也走了出來。 ☆、第095章 殺兔崽子! 戚繚繚啊了一聲,趕緊上前見禮:“掌柜的原來也在這里呀!” 皇帝睨著她:“行了。說正經的?!?/br> 她這才又說道:“回掌柜的話,我是跟子湛子渝一起過來吃飯?!?/br> “到這種地方來吃飯?你哥不在家,府里怕是要翻天了吧?”皇帝微嗔著,沒再說什么。 隨后只轉身取過侍衛手里的劍,將其其格身邊那串小鈴鐺給挑了起來,望著門窗外漫聲道:“看來是這鈴鐺走漏消息了! “——傳令下去,沿途設崗,帶上人撤!” 說完又凝眉看向燕棠:“撤出之后即刻封鎖天機樓,把與關的所有人全部抓起來!” 燕棠道:“帶人退出難度將增大,為掌柜的安危著想,不如讓侍衛們帶走!” 皇帝卻斷然道:“此女武功不低,且不知有多少同伙,留下恐有變故,一道帶回去!” 他們說話的當口,戚繚繚的目光卻被半露著香肩的其其格吸引住。 打量完她,她目光又順勢落在她肩頭的文字上,而后道:“‘金露梅’?” 聽到這話的人俱都停下動作回頭看過來! 原本眼里正露出兇光的其其格此刻眼里竟也露出一絲驚色…… 皇帝眉頭微抖:“你識得韃靼語?!” 她還沒來得及答話,燕棠便率先道:“掌柜的忘了,她在學靼韃話!”說完又轉身向她:“你可看清楚了,這確實是‘金露梅’三字?!” “沒錯??!”戚繚繚攤手,“我不光認得,我還能默寫出來給你看呢! “黃雋說草原上有種喚作金露梅的野花,生得漫山遍野都是,當時跟我講韃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