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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道。 “呵!”完顏宗廷一聲冷笑,“你以為名聲大了,我便不能拿你怎樣么?別忘了,你是本王的側妃。你的事,本王說了算?!?/br> 七娘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 “你知道我不是?!?/br> “你想借著名聲,將此事公之于眾?”完顏宗廷一聲嘲笑,“你覺得你辦得到?” “辦不到?!逼吣锏?。 事實上,她并未如此想過。一旦將真實身份暴露,莫說名聲,就憑謝氏遺孤的身份,只怕命也沒了! 至少此刻不行。 她的名聲,還不足以護住她的性命。 完顏宗廷審視她一番,忽收斂了嘲笑與憤怒,旋即正色道: “你到底要作甚?” “王爺問過了,我也答過了?!逼吣锏?。 很好! 又是敷衍! “你要揚名!”完顏宗廷緊閉著唇,點頭道,“好!本王替你揚?!?/br> 七娘一瞬抬眼,望著他不敢動。 他說的自然是氣話??蓺庠捴?,還有幾分無可奈何。 完顏宗廷看向她,一張冷臉,只道: “你準備準備,過些日子隨我入宮?!?/br> 七娘一臉驚愕。 進宮?所為何事?完顏宗廷坐不住,要收拾自己了么? 他頓了頓,又道: “帶上你那些該死的文章!” 說罷,完顏宗廷一個轉身,摔門而去。 七娘心下猛地一顫,倒嚇了一跳。 她喘了幾口氣,方平靜下來。 帶上文章…… 意味著,她的文章已傳到金主面前。并且,還得金主召見! 她深吸一口氣。 一切來得太快,太順。她有些不敢信。 不承想,金人對于漢學的癡狂,比她想象的更甚。 如此一來,就更好辦了! 七娘一直說,自己要揚大名??沙舜?,更要揚在點上。 完顏宗廷不認為名聲可以作為籌碼。在他看來,這都是虛名,只是錦上添花,并無根基。 但若是實名呢? 若這個名,關乎社稷、民生、人才教導,有泱泱民眾為根基,一切便大不相同了。 釀哥哥說過,看見民之所需,才能看見國之所需,此是治國之道。 而完顏宗廷,弄權之人,非治國也。 他所謂的根基,是權;而陳釀所謂的根基,是民。 故而,七娘所揚之名,自然不是虛名。 ……………………………………………… “大哥!用飯啦!” 只聽秦棣一聲高喊,一手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燒菜。 他三步并作兩步行進屋,忙將瓷盤擱上桌案,又雙手揪著自己的耳朵。 “真是燙??!”他道,“還好未叫阿榛端來!” 秦檜一身家常袍子,抱了個鎏金暖爐,笑吟吟的。 他打趣道: “家中也不是沒下人了,需得你做這個?” 秦棣忙拉他坐下,笑道: “阿榛親自下廚,總不好假手于人。惹急了她,又該發脾氣胡鬧了!” 秦檜搖搖頭,朝秦棣猛捶一拳: “也就是我這幾年不在,對你們疏于管教,你就慣著阿榛吧!她年紀也不小了,日后去了夫家,我看你還護著!” 秦棣撇撇嘴: “難得一家人同桌,大哥卻又提這掃興的話!” 秦檜笑了笑: “怎么?光提阿榛不提你,不高興了?” 秦檜捻須,點了點頭: “算來,你也老大不小了。年后我讓人幫著相看相看,只是你無功無業的,倒不如先下場應試,方能說個更好的!” 秦棣揚了揚手,鼻中哼出一聲: “我才不娶呢!” 秦檜朝他腦門猛敲一記: “你不娶!給阿榛做陪嫁兄長去?” 秦棣白他一眼,訕訕無語。 正此時,秦榛捧了一盆魚湯而來。 她笑臉盈盈,身著茜紅絲襖,只是因著下廚,發髻微亂,臉也有些花,直見出狼狽來。 秦檜與秦棣皆是一愣,旋即,雙雙捧腹大笑。 秦榛一瞬沉下臉,放了魚湯,指著二位兄長便要捶: “笑什么笑!我親自下廚,還取笑于我!你們有沒有良心?” 秦棣早笑得喘不過氣。 他擺手道: “阿榛,你且去照照鏡子,都成山野村婦了!哈哈哈!” 秦榛一愣,兀自打量一番,這才知自己如此狼狽! 她哼了一聲,也不更衣,直直坐下。 “不許笑!”她斬釘截鐵,“吃飯!” 二位兄長被她威懾,一瞬怔然,憋笑不語。 秦榛又白了秦檜一眼: “二哥一個黃毛小子,笑也就罷了。大哥如今官拜吏部尚書,還這般不持重,也不怕人參你一本!” 秦檜看向這個meimei,只覺好笑: “是是是,你持重。想來年后便及笄了,自有你持重之處!” 這又將話題扯回到秦榛的婚事了。 秦棣臉一黑,不停吃飯。 秦榛以為自己的廚藝長進,心頭開心,不住往秦棣碗中夾菜。 “吃吃吃!誰跟你搶!”秦檜搖搖頭,“對了,大哥跟你打聽一人?!?/br> 秦棣成日游蕩街頭,對臨安城中人再熟悉不過。 他方停下扒飯的手,道: “說!” 這小子,越發無禮了! 秦檜搖搖頭,不予計較,只道: “有個叫陳釀的,韓世忠帳下的參軍?” ☆、第一百九十章 上林春慢1 提起陳釀,秦棣怔了怔,秦榛亦頓住夾菜的手。 二人面面相覷,有許多話,盡在不言中。 自然,秦檜將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自盛了一碗湯,笑道: “這是怎么了?此人與你們還有淵源不成?” 可不就是有淵源么! 當日秦榛自作主張,贈陳釀藕粉桂花糕,還被秦棣狠狠訓了一頓。 雖說是“阮步兵之哭兵家女”,并無私相授受之心,可總算是鬧過一回,不大體面。 秦棣先反應過來,笑了笑: “沒有淵源,不過見過幾面,是三郎舊識?!?/br> 秦檜點點頭。 當年汴京城中,王、謝二府權勢滔天,錯綜復雜。陳釀既為謝詵門生,與王三郎有交情也并不奇怪。 “大哥怎忽問起他?”秦棣道。 秦榛亦睜著一雙大眼,滿臉好奇。 秦檜方道: “當年我任太學學正之時,此人名聲正盛。不想時過境遷,謝府已不存了,還能與他同朝為官,想來也是緣分?!?/br> 陳釀當年入太學,一年之內便升了上舍上等,又有謝府支持,實在是風頭極盛。 況且宣德門請愿一事,舉國皆知,至今還為人津津樂道。 秦棣狐疑地看了秦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