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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眼實,人也激靈。我瞧著,倒是與濁世之人大不相同的。將來若讀書識字,必會有一番出息!” 說罷,他又轉頭向小童問道: “前些日子教你的書,可都念熟了么?” 問起這個,小童倒頗是得意。許是祖孫二人渡過不少文人,他身上便沾了些墨水氣,背起書來倒是快得很! 只聽他得意道: “早爛熟呢!不信,小郎君考一考來?” 紹玉一時來了興致,遂將四書、、中事,隨意考來。誰知,這小童竟一處未錯! 這些年,紹玉不過偶爾帶他認字念書,若非下了苦功,便是天賦異稟了! 紹玉頗有些驚奇,只道: “我若有你這般資質,想來,我父親也不至每每訓斥于我?!?/br> 小童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撓頭笑笑,又低下頭去。 老艄公心中雖驚喜,卻又不大好外露,未免讓人覺得老來輕狂。 他半笑半斥道: “他日日跟著我打魚渡人,哪有什么天資?還不是王小郎君不嫌棄,容得他近朱者赤!” 紹玉亦笑笑,直道不敢。 小童卻當爺爺看不上自己,心中有些懊惱與失落。 他抿了抿唇,又向紹玉道: “王小郎君,你帶我念書,我自是千恩萬謝。只是,如今國破之際,是否習武更好些?這些日子,我渡了許多還鄉之人,皆自汴京而來。從前我還與你說,想要去汴京看一看,現下卻是不能夠了!” 小童自是童言無忌,想到何處,便說到何處??捎诮B玉而言,卻是聽者有心,難免傷感。 老艄公瞪了小童一眼,向紹玉賠笑道: “這孩子口無遮攔的,小郎君莫同他計較!” 紹玉搖搖頭: “雖是傷懷之事,哪里就不許人提了?從前我一味回避,今日聽他這番赤子言語,倒有些愧為汴京舊人?!?/br> 他頓了頓,又向小童道: “你既有此志向,倒也是極好。文治武功,皆是興國安邦之道?!?/br> 紹玉自來便是個富貴閑人的性子,今日說出這番話,又端得官家之后的正經架子,到底有些難得。 或許,是小童言語所激,一時心中涌起熱血?;蛟S,本就壓在心里,只是從前無法言說。 老艄公遂向小童道: “金蠻子兇殘,毀我河山。你若真有心習武,或搏個功名,爺爺自不相阻。只怕是一時興起,卻也難說!” 小童方道: “何事又不是一時興起?爺爺,我楊四兒與有名的楊家將還是一個姓呢!我若上得戰場,也必不給祖宗丟人!” 此話既出,紹玉與老艄公皆是一驚。尋常不查,這孩子心中竟有這等抱負! 想來,少年人自有熱血,多是如此。 小童又向紹玉道: “王小郎君,你是個讀書人,日后到了應天府必有作為。我那‘楊四兒’是個諢名,你既要走,不如賞我個名吧!也不枉你費心教我一場!日后人家時時喚我,也能教我記得小郎君!” 紹玉看向艄公,只道: “自來皆是長輩取名,老先生意下如何?這似乎不大好?” ********分割線******** 我才不會告訴你們楊四兒的身份~你們猜啊~嗷嗷嗷~~~ ☆、第七十章 青玉案1 老艄公卻是隨性笑笑: “我們本非詩書之家,哪有那些講究?王小郎君有學問,他有幸撿個名,已是天大的福氣了!” 紹玉見他們質樸,遂也不再推辭,只向楊四兒道: “見你胸懷熱血,雖是少年行徑,于國破之際,卻也難得。便取‘再興’二字,再興國土,再興宋威,不知你喜不喜歡?” 楊再興! 小童一拍案頭,起身抱拳。熱腸之中,卻還帶著少年人的稚氣。 只聽他道: “好!我從此便喚作‘楊再興’!定不負王小郎君所贈之意!” 且說江寧府這頭,七娘已在趙府住了半月有余,也算暫且安穩。 趙明誠早往青州去過書信,只將七娘之事說與李清照,要她快些來江寧,也好見上一見。 他到底為當世大儒,七娘既在此處,免不得又恢復了從前日日念書的日子。 只是這回,她倒不像從前一般懶怠。 “浣花,”七娘喚著新丫頭的名字,“我昨夜又得一篇學論,你去請陳先生來,要他做個講解修改?!?/br> 浣花約莫十二三的年紀,生得清瘦,頗染得些文氣,從前在青州時也伺候過李清照。 她正整理七娘昨夜看過的書卷,一面回頭道: “昨夜不是才請過么?算來,小娘子還不曾溫習。此時去請,若陳先生問起書來,可不是答不上來了么?” 七娘卻不以為意: “誰說我不曾溫習?方才用早飯時,我已敷衍過一回。過會子你去請時,我再默一遍,也就爛熟了!” 跟著七娘這幾日,浣花也知她頭腦好用,頗有靈性??杉幢闳绱?,也犯不著日日請先生講解??! 況且,每每去請,陳釀皆是與趙明誠談事。她一個丫頭,總不好回回打斷! 浣花方勸道: “那回找趙大人拿的書還不曾看完……” 不待她說罷,七娘只蹙了蹙眉,嫌她啰嗦。 “怎的這樣麻煩!”七娘故作不滿,“從前家中皆道我不用功,總有許多抱怨!如今我知用功了,你又不許人上進!” 浣花一聽,卻也慌了。聽聞這謝小娘子一向任性驕縱,如今也算是見識了!她一時手足無措,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七娘看她幾眼,方撇嘴道: “罷了!我自己去就是!” 七娘整了整發髻,說著便要起身。浣花阻攔不及,忙跟了上去。 誰知剛至門邊,卻撞上了迎面而來的陳釀。 七娘猛地收住腳步,險些撞個滿懷! 陳釀只負手看著她,蹙眉道: “這般急匆匆的,又是去何處?” 七娘轉而一笑,拽著陳釀進屋。她小小的身子拖著陳釀,看上去很是滑稽,浣花竟忍不住笑了一聲。 七娘聞聲,隔著陳釀探出頭去,只羞惱道: “浣花出去!” 浣花忙捂上嘴,這才去了。 “釀哥哥坐?!逼吣锢诎盖白?。 陳釀方道: “我早前往江寧府衙看了些卷宗,眼下才得空回來。雖遲了些,卻也不算爽約吧?” 原是昨夜講學時,二人相約今早談論,也難怪七娘這般急切。自然,浣花是不知這些的。 七娘含笑搖搖頭,只道: “昨夜說的那篇學論,我已做好了,釀哥哥看過自知?!?/br> 陳釀狐疑地看她一眼。 這幾日趙明誠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