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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旁的事,公平較量!” 七娘遂點點頭,再無需多言。 兩位小娘子之間,竟生出一番豪逸之氣,不得不令人稱奇。 正要行出蔡云衡的屋子,那些禮單之上,忽見得一個熟悉的名字。 七娘愣了半晌,怎么,莫非他也來了? 見七娘出神,蔡云衡有些莫名。 她上下打量一番,只試探著喚道: “七娘,你想什么呢?” 七娘一個激靈,這才回神。 她看著蔡云衡,搖了搖頭,遂道: “沒什么,忽而想這些事,不過那不要緊?!?/br> 蔡云衡微蹙著眉,有些狐疑地望著她。 正待舉步,七娘卻喚住了她: “云衡!” 蔡云衡回頭: “嗯?” 七娘頓了頓,只道: “你的生辰,還邀了小郎君來么?” 從來,小娘子的生辰是不大邀小郎君的。除非是家中長輩、兄弟,或是親近的世家子。 莫非,他與她,已親近到這般了?而自己卻絲毫不知。 蔡云衡又看了看屋中賀禮: “你想說什么?” 她想說什么呢? 在蔡云衡房中見著紹玉的賀禮! 原來,紹玉與蔡云衡的議親,竟不是空xue來風?亦不是王大夫人的一句戲言? 可親近如七娘,紹玉為何從未在她跟前提起半句呢? 七娘一時有些不明所以,只兀自發怔地望著蔡云衡。 ☆、第二百零八章 宴清都4 七娘頓了頓,又搖了搖頭。 問蔡云衡,不如問紹玉。 若是他本心所為,作為好友,便要道一句恭喜了;可若是王家所為,一切事情,便不止一份賀禮那么簡單。 蔡云衡見她神情奇怪,還欲再問些什么。 卻見不遠處,蔡五娘正行來,一面催促道: “你們說什么體己話呢?宴席就要開了,壽星你也該快些去??!眾姐妹皆等著呢!” 如此,方才的不解便作罷。二人遂同蔡五娘一道往宴席上去。 一時宴樂響起,歌舞藝人皆魚貫而入。美酒佳肴,亦流水似的往來。 正一派豪富之像。 七娘冷眼看著,對于紹玉的賀禮,依舊有些耿耿于懷。 自秋社一別,七娘便再未見過紹玉。他近來之事,自然也無從知曉。 王、蔡二府,本也沒什么極深的交情。 若是小娘子送來的賀禮,倒也罷了。偏是一位小郎君,這著實太過蹊蹺了。 而男客這邊,難得蔡太師親自待客。 他一把白須,滿是滄桑,從來便是個不怒自威之人。 可今日的蔡太師。卻顯得很是和氣可親。不論是待遠房親戚,或是后生晚輩,他皆作出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 也不知,是否是太過寵溺孫女的緣故。 不出七娘所料,座中果然有紹玉身影。他與幾位相熟的年輕官員同坐在一處,瞧著,也并無不妥。 他的到來,原非蔡云衡相邀,而是蔡太師。 自然,除了他,亦有別家小郎君。只是七娘并不認得,故而禮單之上一晃而過,未曾上心。 此番宴會,瞧著是為了蔡云衡的生辰,可所邀男客眾多,倒比小娘子這邊更是熱鬧。 紹玉看著眼前的一切,把酒言歡,對酒當歌,好一派歌舞升平的繁華富麗。 他低頭笑了笑,兀自飲下一盞酒。 只心道:蔡太師這般四方籠絡,不過是一番震懾。聽聞近來朝堂之上,多有彈劾之人。蔡太師此舉,便是要做給他們看。 紹玉搖了搖頭,忽而有些驚愕。 不知何時起,他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閑情公子,竟也關心起朝堂之事來! 大抵年歲見長,所思所想,也與從前不同了。 正此時,只聽院中有人奏報: “鄆王殿下駕到!” 一時,座中之人齊齊起身,皆俯身作揖。蔡太師年近八十,亦在眾兒孫的攙扶之下行禮。 只見鄆王一身月白織金云錦袍,頭戴紫金多寶冠,舉步行來,只覺雅貴無方。 到底是陛下最寵愛的皇子,天家氣度,自與旁人不同。 鄆王見蔡太師拘著禮,只不慌不忙地上前扶起,一面道: “太師多禮了?!?/br> 他掃視了眾人一番,只在看見王紹玉時頓了頓。 罷了,鄆王方笑道: “父皇與太子皆記掛著蔡小娘子的生辰,特背了份禮。只是父皇與太子哥哥公務繁忙,便托了我這個閑人來,還望太師莫要見怪?!?/br> 這等體面,蔡太師自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一時只見他老淚縱橫,又抬起衣袖拭淚。一旁的蔡氏兒孫,無不上前,好言相勸。 蔡太師遂道: “多謝陛下,多謝太子,多謝鄆王殿下!老臣一門,何德何能當此殊榮?” 鄆王看了眼那些賀禮,握上蔡太師的手,笑了笑: “蔡太師一生為國,鞠躬盡瘁。大宋離不得太師??!” 此話一出,蔡太師更是激動得不知言語。 他一面只道惶恐不敢當,一面又吩咐人安排鄆王上座,足見一副狂喜老人的慌忙姿態。 紹玉冷眼看著。這下子,有皇帝撐腰,這份震懾的分量,怕是更足了。 鄆王也不再推辭,落座后,方道: “說來,本王還不曾送禮呢!” 只見鄆王依舊一副溫潤姿態,眉間眼角的儒雅和善,皆與往日無異。 蔡太師忙起身作揖: “殿下,老臣受寵若驚!” 這回倒不說不敢了! 對于皇帝與太子,蔡太師或許真不敢。 而鄆王,可是他一手扶持,明里暗里不知幫過多少!于他,蔡太師自然沒什么不敢。 鄆王又溫潤一笑,方喚了筆墨來。 來人上的是灑金紅宣,鄆王大筆一揮,頗得灑脫之氣。 只見紙上已落落四個行楷大字: 芳齡永繼。 與女子賀壽,此四字,確是再合適不過了。 可蔡云衡不過是個無甚封號的小娘子,“永繼”二字,似乎又太過了些。 鄆王本有汴京第一才子之稱,此間分寸,又豈能不知? 蔡太師看向鄆王,不經意地審視了一番。只是鄆王依舊一張笑臉,和氣得很。 蔡太師又默了半晌,方起身謝恩。 鄆王點頭笑了笑,卻不多言語。 他又向座下的賓客看去,一張張笑臉,皆化作一個個姓名,牢牢印在他心中。 只是王家人出現在此,確是怪了些。 一時,與鄆王敬酒的官員絡繹不絕,他自是一番敷衍寒暄,旁的事,倒不及細思了。 坐在蔡太師身旁的,是他的長子蔡攸。此人亦是蔡云衡生父,自小便很受蔡太師看重。 他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