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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還有那么些意思。 王、蔡二府若能結下秦晉之好,倒是不弱于王謝的。 王大夫人只兀自盤算著,很是滿意。只是三郎一心念著謝家七娘,又是個倔脾氣,也不知能否勸得回。 這一個個孩子,怎就這般不叫人省心呢! 至于王環,王大夫人雖不大愛管,紹玉近來卻極是煩她。 她不僅摔自己房中的瓷器玩物,有時脾氣上來,連紹玉房中的物件,也是說砸便砸。 紹玉日日防范,可她卻似黏在他身上一般,時時跟著。 紹玉掃視一眼房中瓷器玉器,只覺心驚膽戰。 “三哥!” 忽聞得一個熟悉的聲音,紹玉猛然扶額,恨不得尋個地縫藏身。丫頭們皆掩面笑他,又露出些同情之態。 “三哥!”只見王環笑得很甜,糯糯地喚他。 紹玉有些不耐煩,沒好氣道: “你又來做什么?我可要出門去了,你回自己院子玩!” 王環負手踱步,一一行過紹玉屋中的擺件。她伸出手指,指甲染了嫣色蔻丹,輕輕拂過那些奇珍物件,忽在一株珊瑚旁停下。 她回頭沖著紹玉笑,一臉的天真: “三哥,這株珊瑚好漂亮??!” 紹玉的心直提到了嗓子眼,一刻不離地盯著她,生怕不留神,那珊瑚便保不住。 她真是好眼光,別的便罷了,這株珊瑚,可是去年生辰七娘送的。 聽聞她特意托人下海打撈,又尋了能工巧匠,這才打磨出如此精致的珊瑚。 紹玉小心翼翼地行過去,嘆了口氣: “環妹,你砸了好幾日的東西了。問你為何發脾氣,卻又不說,家里擔心呢!” 王環轉身于案前坐下,瞇著眼笑道: “我沒發脾氣??!不過是覺著那些物件有趣,摔著玩罷了!” 紹玉在她身旁坐下,又道: “好,那我問你,為何日日纏著我?” 王環看他一眼,神情有些閃爍: “因著……因著你是我三哥??!我不纏著你,纏著誰去?” 紹玉還欲再說,卻見王環已厥起了嘴。 她眉眼低垂,一副可憐模樣,忽輕聲道: “我亦不想日日纏著三哥的??纱蟾绻珓辗泵?,大嫂身份貴重,皆不敢打擾。至于二哥,他只陪著二嫂,一刻也不得閑?!?/br> 她抬眼看著紹玉,眼中已滿滿包著一汪淚,啜泣道: “我母親走得早,也沒個親兄弟親姊妹,長日一處。本以為三哥真心疼我,不想,竟還是嫌棄我了?!?/br> 紹玉這個年紀的小郎君,是最見不得小娘子流淚的。 他一時不知所措,毛手毛腳地替她揩眼淚,一面道: “我何時嫌棄你了?可你砸東西總歸不對。我身為兄長,也不能只疼你,不教你吧?” 王環見他理睬自己,更是委屈,頗有些恃寵而驕的姿態。 她帶著哭腔道: “可謝七jiejie犯錯之時,三哥卻從未說過一句重話!” ☆、第一百六十九章 百宜嬌6 方至朱府,七娘還是如從前一般熟悉,一路行來,便與在自己家中無異。 朱府的丫頭們見著她,也與自家小娘子一般,皆朝她行禮,喚一聲“謝七娘子”。 因著許久未來,七娘遂先至上房與舅母曹氏請安。經了昨日一夜冷靜,她心中便是再急,也總能壓制著些。 罷了,她才往朱鳳英這里來。 朱鳳英早已起身端坐,正用早飯。案上多擺了一副汝窯碗筷,正是七娘慣用的那套,早點亦多了幾碟,像是本知道她要來。 七娘也不客氣,直直坐了下來,兀自用飯。 才食了一口藕粉荷葉酥,七娘終是忍不住,像是憋悶了許久,只問道: “你怎知我要來的?” 朱鳳英看了她一眼,也不慌忙。她先咽下一口薺菜蝦仁粥,,又緩緩放下筷子。 遂道: “你若不是笨到了家,總該來尋我的。本當依著你的性子,昨夜便該來??磥?,是讓她們給勸住了?!?/br> 朱鳳英看一眼七娘身后的阿珠,又轉向七娘,撇嘴道: “害我昨夜熬至三更!這身上還帶著傷呢!” 七娘有些抱歉地低著頭。 朱鳳英又道: “也好,你總算沉得住些!” 七娘抬眼回視她,又問: “昨日之事,我想著,是有些蹊蹺的。你拉住我,可是為著這個?” 朱鳳英點點頭,又屏退了左右。七娘亦讓阿珠于外室候著。 待眾人皆出去,朱鳳英沉吟半晌,只道: “若說環娘有事瞞著咱們,卻也不稀奇。只是,一旦提及西蜀之事,她便是那般神情,倒有些不像她了?!?/br> 七娘亦附和點頭: “正是呢!昨日不過一句玩笑,她臉黑成什么了?那等眼神,初時不覺,我現下思憶起來,才覺毛骨悚然呢!” “且不論從前在西蜀,究竟發生了何事?!敝禅P英蹙眉道,“不過,另一件事,我心中一直懷有疑慮,不曾放下。你可記得?” “不錯,”七娘道,“我記得,你同我說過??善溟g緣由,我至今也想不明白?!?/br> 朱鳳英點頭: “我想,咱們可以試上一試?!?/br> 試? 一聽這個字,七娘忙換了臉色。 只聞她冷言道: “那倒是,你最愛試了。還總能試出些事來!” 朱鳳英一時語塞。 她頓了頓,方道: “那件事是我對不住你,你要怎么算賬都行!只是眼下,先解決了此事?!?/br> “好!”七娘倒也爽快,“不過,你別以為就這樣算了!恩,我記得;仇,我亦記得!” 朱鳳英白了她一眼。 七娘心中分明已經放下,否則依她的性子,如何還會來朱府?偏偏是這死不承認的模樣,頂叫人討厭。 不過,只要二人心中明白,她們皆是真心待彼此好,也就是了。 朱鳳英此時也懶得與她計較,只沒好氣道: “你俯耳過來!” 且說王府這里,王環自回來,倒也沒見惹什么事。不過閑來愛發脾氣,摔了些杯盞花瓶,也沒多大要緊。 王三爺一向不大管府中之事,對于王環,也盡托付與王大夫人。 只是,二人雖是實在親戚,到底隔著一層。王大夫人也不好管太過,總怕落個苛待之名。 故而,要砸花瓶,遂就砸了,也不值幾個錢。 倒是三郎紹玉,也不小了,是該多管上一管。好歹能成家立業,總比終日游蕩的好。 前日,二郎紹言通過謝蕖,探了探謝府的口風。 這會子,只趕著來與王大老爺商議。 “老爺,”王大夫人道,“謝府如今,似乎有些無意?!?/br> 王大老爺沉吟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