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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會變作丑無鹽??!太學的藏書樓,匯天下書卷,鳳娘當真不想一觀?” 聞得此語,朱鳳英一時語塞,天下讀書人,誰不想登樓呢? 她身為閨閣女兒,行萬里路是做不到了。唯獨這讀萬卷書,倒是能更上一層樓。 鄆王見她神色,心道:這才是為了學問,敢闖太學之人。 而謝七娘,那蹩腳的謊話,又有誰信來?至于她為何闖太學,她們既不愿說,日后自己探尋也就是了。 他點好一盞茶,拿兔毫盞盛著,只往朱鳳英跟前推了推。 “左右只得一月,”鄆王道,“委屈鳳娘,做本王的軍師了?!?/br> 朱鳳英先不答話,只看向那盞茶。細細瞧來,竟是一副鳳凰于飛圖,恰應了朱鳳英的名。 她掩面一笑,趙楷這廝,著實太會哄人了! 也罷,只當幫人幫到底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送我入門來5 兩位小娘子將入太學之事,在汴京傳得甚快,轉眼已是沸沸揚揚。 此番之事,從前聞所未聞。不獨市井百姓,連官僚世家亦議論連連。 這些日子出門,街頭巷尾盡是說此事的。聽聞,還有說書的優伶,編了戲本來講。 若有不知此事的,只怕不是外來人,便是墳包中的亡魂了。 那日宮中人去后,謝府眾人只皆圍著七娘。 他們像不認得七娘似的,拉著她左瞧右瞧,上下打量。 朱鳳英也罷了,她本就是汴京數一數二的才女??勺约移吣?,怎么看,也不是個讀書的料! 依圣旨所言,許朱鳳英與七娘入太學一月,研習禮樂,兼通圣賢。雖只短短一月,可這等榮耀,自太祖開國以來,便是不曾有的。 謝詵與朱夫人面面相覷,此番圣旨來得突然,也不知是何緣故。只是宮中人臨走時,倒提了句鄆王。 說是皇帝聽鄆王說,兩位小娘子極是好學,對太學向往久矣。 陛下本就書畫雙絕,登基之前,已是聞名天下的大才子。他心中惜才,倒也在情理之中。否則,謝府也不必養著許道萍了。 朱夫人看向七娘,瞧著她所有所思的模樣,應是有跡可循。 只是不待她問,卻是周夫人先道: “我說七娘,如今竟這般本事了!你四哥還不曾入過太學,倒是你一位小娘子先去了!” 她言語含酸,七娘如何聽不出? 只是大jiejie的事,不過一年有余,四哥又慣了的不爭氣。見七娘這等風光,周夫人難免心中不平,也是常理。 七娘不愿惹她不快,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她只道: “二嬸母言重了。也算不得入學,一月而已,不過長長見識?!?/br> 朱夫人如今不理事,倒是慣著周夫人越發得意無方起來。 如今,她竟連七娘也敢嗆白!長此以往,老夫人必然看不過??磥?,朱夫人的病,也該漸漸好起來了。 朱夫人攬過七娘,向周夫人道: “她不過小孩子心性,念什么書來!只是,此番是圣上旨意,倒辜負不得?!?/br> 這般言語,直嗆地周夫人說不出話。拿圣上壓人,未免太輕狂了些。 朱夫人又轉向七娘道: “此番不比從前,萬不可任性而為。既是圣上下旨,你好生念書也就是了。千萬用功些,可曉得了?” 七娘心不在此,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好孩子,你親去同婆婆說一聲,也好叫她老人家高興!” 朱夫人說罷,便讓金玲送七娘往老夫人處去。 自七娘去后,一屋子的人各自言語,人聲鼎沸。 他們或是恭喜謝詵夫婦,或是說七娘如今省心了??傊?,滿是說不盡的好話,盼不完的富貴。 謝府本就一門榮光,如今更添一層,連小娘子也備受青睞??偸橇钊肆w慕非常的。 只是,謝詵與朱夫人倒有幾分不安。 是夜里,夫妻二人正要歇息。朱夫人焚上幾片安神香,只將撥火的玉釵放在一旁。 而謝詵靠著枕屏,正讀。以史為鑒,這些圣賢文章,真是越發讀出見地與味道來。 他因見朱夫人忙罷,遂放下,只道: “夫人,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朱夫人轉身對著他,蹙了蹙眉: “午后我著人打聽過,說是這一月,鄆王奉皇命視察太學,一直在呢!” 謝詵沉吟不語。 朱夫人又道: “像是王貴妃的意思。之前宴會上,她便對七娘另眼相看,后又賞下節禮?!?/br> 謝詵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 “王貴妃能有那意思,還不盡是你惹出的!芪兒貴為淑妃,沒少出力吧?” “老爺!”朱夫人有些撒嬌,“我都是為著七娘好,為著咱們謝府好??!” 謝詵只搖了搖頭。 朱夫人不平,又道: “老爺只知高處不勝寒,卻不知旁人的得寸進尺。且不說別處,便是今日二弟妹說的話,老爺也不是沒聽見!” 她見謝詵似是沉思,接著道: “為妻知老爺淡泊,可樹欲靜而風不止,激流勇退,未必便能保全。況且,那豈是謝府要的體面?” 細細想來,她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謝詵生性謹慎,而朱夫人的行事,太過烈性了。 眼下看來,陳釀是不能指望了。 而鄆王趙楷,自小便深受圣上寵愛。圣心難測,即使已有太子,日后繼承大統的是誰,倒也不好說。 可他究竟是為著謝家,還是為著七娘,其間又有幾分真心,此刻卻還看不透。 謝詵只道: “既是圣上旨意,叫七娘好生備著,不胡鬧也就是了。至于別的,容為夫再看看,斟酌些時日罷?!?/br> 才說罷,他便躺下兀自睡去。話已至此,朱夫人只得點點頭,遂也不敢再勸什么。 上回山賊一事,謝詵已然生氣得很,朱夫人如今還心有余悸。 此番若非圣上下旨,他拒絕不得,不定又要訓斥她一通。 朱夫人喚了丫頭進來放簾子,亦躺下歇息。 只見謝詵臉朝外,背對著朱夫人。他雖是文官,可肩背挺括,亦能叫人安心。 朱夫人在閨閣時便聽聞,當年在太學,謝詵的騎射是極好的。又因著與他訂親的緣故,總多上幾分心。 謝、朱二府聯姻,亦是當年轟動全汴京的大事。 自那時起,朱夫人便喜歡看著他的肩背??戳硕畞砟?,有時,只覺它像一座堅不可摧的靠山;而有時,卻是一方永遠也跨不過的屏障。 古人云:至親至疏夫妻。大抵,便是他們的境況吧! 至于七娘,此時像是恍然大悟,這才知自己要入太學了。 她一面興奮,一面不安。本當是鄆王的一句戲言,誰知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