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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瑯便也出去了,屋中只余兄妹二人。 ☆、第十二章 相見歡8 二人皆默著不說話。同趙廷蘭吃酒固然是七娘的不是,可弄丟七娘的錯,多在五郎和王紹玉身上。 五郎心中自是不好受,他忽深作一揖,道: “五哥對不住你!” 七娘一時慌神,本以為要遭受訓斥,卻不想五郎來了這一出。她慌手慌腳忙將他扶起: “五哥這是做什么?蓼蓼做錯事,累及五哥和三郎擔待。婆婆、父母那里,可有為難?” 五郎搖搖頭: “昨夜都慌了,只避著周嬤嬤,將你直送進屋子,同母親說是你玩累了先歇下。且那時家中人多,都不大顧得上你我?!?/br> 七娘點點頭,放下半顆心來。 “說來,你是如何遇著趙廷蘭那登徒子的?” 見五郎恨恨,七娘也是一愣,便將昨夜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哼!”五郎冷哼,“日后見他一次打一次!” “五哥!便罷了吧!” 七娘羞愧難當,心想自己當日做小郎君打扮,也難怪人家勸酒。 況且趙廷蘭不過是看著浪蕩些,卻并未對自己不尊重,想來也不是那等jian邪之徒。 再者,此事若真鬧起來,哪家占理還不定呢!魯國公府雖不足為懼,到底傷的是自家體面。 五郎看了看七娘,只一臉不甘。事關七娘名節,他如今也只得吃下這一記悶虧,可這梁子也算是結下了。 “小娘子,”忽聽得簾外琳瑯喚道,“五郎屋里的順子來請,說是五郎有客來?!?/br> “五哥有事?” “你好生歇息,昨夜已叫阿珠她們焚了重香,酒氣早沒了。過會子上母親那里用飯,可別叫瞧出端倪來?!蔽謇蓢诟赖?。 “知道了,五哥快去吧?!?/br> 五郎一出七娘的院子,便見順子侯在門外。五郎一拍順子腦袋,只道: “狗才,甚么客人?裝神弄鬼!” 順子見五郎氣悶不快,也不耽擱,道: “是王家三郎,說是別叫七娘子知曉?!?/br> “這會子又躲著七娘了!”五郎自語道,便見王紹玉去了。 王紹玉自昨夜回府,心中一直不安。想來也是自己未看顧好七娘,那時若跟緊些,哪里還容得趙廷蘭來? 他思前想后,挨了半日,只覺沒臉見七娘,又擔心得緊,這才上五郎這里打聽。 才見著五郎,他便趨步上前: “七娘如何了?可是嚇壞了?酒可醒了?” “你閉嘴!”五郎心中本就不順,被王紹玉一連串地問,更是心煩,理也不理他,便直往屋里走。 “謝潤你站??!”紹玉也喝一聲,“不就是憂心謠言么?昨夜臨走,我已托卞大娘子拿些銀錢封了在場人之口,只當兩家小郎君鬧事,也沒人樂意傳什么!” 五郎猛地回頭: “當真?” “趙廷蘭那孫子被你打了,自不會到處宣揚。我只是怕七娘她……” “七娘自知做過了,如今也后怕,你得空去看看她吧?!蔽謇傻?。 “她可是怨我?” “七娘什么人你還不知?看著神氣,內里也是柔弱的。方才還同我說連累三郎擔待,咱們左右是一處混大的,你對她的好,她心里都明白?!?/br> 王紹玉聽這話,也安下心來,一刻也等不得,直往七娘那里去。 上元夜的事后,七娘和五郎都安分了許多。 大夫人聽聞五郎這些日子都在家讀書,雖是高興,心下也難免奇怪。 后來五郎回過神,心中對卞大娘子卻是感激得很。當日若非她攔著,事情不知要鬧到什么地步! 到那時,七娘的閨譽也全然毀在他這個好五哥手上了! 那日王紹玉去瞧七娘,二人自是冰釋前嫌,其實本也無甚嫌隙,原不過是紹玉關心則亂。 他倒是不理卞二娘子了,不是她丟下七娘,七娘哪里會失散?只是那些個風塵女子,怎會有世家子弟的周全? 七娘這樣的小娘子,原也不該與她們一處混的。想來,也總是他王紹玉的不是。 七娘悶了幾日,卻是有些坐不住了,又想著出去玩樂。只是有了前車之鑒,五郎哪里還肯帶她? 她閨中長日無聊,竟也和丫頭們常說起那日的奇遇。琳瑯穩重怕事,也只是敷衍,倒是阿珠聽得起勁。 “娘子說,那魯國公的孫兒不像好人,怎又跟他去了?”阿珠抓著七娘問。 七娘得意笑笑: “我也不是傻的,那小巷漆黑,若真有壞人該如何?他也只是看著浮浪些,明知我是謝家郎君,想來也不敢做什么。況且酒樓那地方,人來人往,人家不過請我吃酒罷了!” “娘子吃不得酒的!”琳瑯一邊分茶一邊道。 “可不就醉了么!”阿珠笑起來。 “死丫頭,如今敢打趣我了?”七娘捶了阿珠一下,“你簡直不知他多有意思!他認得好些奇怪又有趣的人,更是個酒博士!與咱們家的兄弟皆是不同呢!” “我的天!”琳瑯雙手合十,“咱們府上的小郎君也沒那樣的!” “便是那樣的才好呢!”阿珠戲道,“逗得咱們小娘子開心?!?/br> “越發口沒遮攔了,這話也好混說的?”琳瑯道。 阿珠吐了吐舌頭,朝七娘瞧了一眼,便看小丫頭熏衣裙去了。 好在七娘只當二人拌嘴,也不大明白話中深意,到底年輕,哪懂得甚么男女之事呢? 環月正打了簾子進來,見著七娘在家,只道: “上元節已過了好些日子,方才我見著八娘子學里去了,娘子怎么還在家中?咱們總不好叫張夫人等著?!?/br> 七娘撅著嘴不理她。琳瑯看七娘一眼,笑笑向環月道: “前幾日你不家去么,這會子一忙,我倒忘了說。大老爺做主,說咱們七娘不必跟著張夫人學了,要尋一位正經的先生呢!說是南方來的,我算著,這兩日也該到了?!?/br> 環月也笑起來: “我說呢,怎么一提上學娘子就變臉?原來這是關竅!想來那先生慣教男子,不定教咱們七娘做個女狀元呢!” 這話聽著不正經得很,倒是引得七娘發笑。 琳瑯見她笑了,也知她不過鬧鬧貴女的脾氣,并不是真惱,遂道: “到底是大老爺看重娘子,此番的先生比不得張夫人,娘子也千萬在學業上多用些心才好。大夫人還說了,雖說不跟著張夫人學,針織女紅亦懶怠不得,到底是要會的?!?/br> “知道了!”七娘瞥了她一眼,“婆婆mama的……日后還做繡娘不成?” 七娘是朱夫人小女,自然養得嬌些,平日也舍不得讓她在針線上多費神。府中本也養著十來號繡娘,哪就真要七娘做這些了? 不過是學得精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