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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蔣珂就沒再說什么,但說到新單位,李佩雯又問蔣珂:“調到什么單位了?” 蔣珂看看蔣奶奶,又看看李佩雯,“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歌舞團?!?/br> 李佩雯和蔣奶奶看看彼此,然后李佩雯驚喜出聲,“這是部隊最好的地方了?” 蔣珂笑笑,沒回答這話,接著說:“入黨的事寫信跟你們說過了,我前不久還提干了,現在又調到了總政,都是好事?!?/br> 李佩雯和蔣奶奶都高興啊,想給蔣珂夾菜,發現只有咸菜疙瘩,李佩雯這就沒夾,跟蔣珂說:“可兒,你真給我們老蔣家長臉!” 蔣珂感覺自己很久沒這么簡單地開心過了,自己也一直笑。也就什么都不想地笑到這里,蔣奶奶突然問了句:“可兒你回來了,那南京那個姓安的小伙子呢?跟你一起來北京了?你們張羅張羅,能結婚了,再拖拖到什么時候?” 雖然蔣珂一直沒有跟家里正經介紹過安卜,更沒說過她和安卜的關系,但其實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蔣珂聽蔣奶奶問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掛不住。嘴角塌下來,想再勾也勾不起來,然后她便低下頭來,小聲說:“我跟他就是普通戰友,你們誤會了?!?/br> 李佩雯和蔣奶奶聽這話就疑問了,互相看看彼此,再看向她,“怎么會是誤會呢?那小伙子人不錯,家庭普通一點也沒關系,結了婚能對你好,踏實過日子就行?!?/br> 蔣珂努力勾了勾嘴角,抬起頭來看向李佩雯,“他家庭一點都不普通,他爸是南京軍區的副司令?,F在政策變了,能考大學能出國了,人家出國去了。像我們家這樣的情況,能高攀得起嗎?” 李佩雯和蔣奶奶因為安卜的身份又吃了一驚,但聽蔣珂這么說,也就真覺得高攀不起了。本來還覺得普通人家,他們家蔣珂配得起,既然是這樣就算了。人家那是有條件出國的人家,隨便找找也就是娶像樣人家的閨女,說不定都是一起出國的,是一條道上的人。和她們普通人家,還真走不到一條道上。至少出國這事,把家里四合院賣了,也不一定出得去。 這就不提了,蔣奶奶想著這事可惜,又問了蔣珂一句:“你跟他談過戀愛沒有?” 蔣珂想想這時候人對于談了對象又分開這種事的忌諱程度,還是選擇了在蔣奶奶和李佩雯面前撒謊,說:“沒有談過,就是一個團里的戰友,他是干部,對我們普通戰士多照顧一點。想跟他談戀愛的人多了,哪輪得到我啊?!?/br> 蔣奶奶和李佩雯聽了就更沒什么可說的了,大約還覺得有一點點可惜,一會兒也就忘了。 吃完飯之后李佩雯按時騎著自行車去上班,原先锃亮的黑骨架自行車,現在已經舊得掉漆。蔣珂因為坐了一夜的火車,坐火車之前又自己折騰了自己好幾天,面色難看,精神不濟,所以沒有出去,就悶在家里睡覺補精神。 蔣奶奶和李佩雯問了她臉色看起來不好看的事,她一句:“忙比賽又坐夜班火車,累的?!币簿吞氯诉^去。 她在家里睡了整整一天,除了起來做飯吃飯和上廁所,其他時候都在酣睡。一直睡到傍晚,蔣卓從學校里回來,到她床邊叫她,“姐,起來吧?!?/br> 蔣珂被他叫醒了,睜睜眼,問一句:“你回來啦?” 蔣卓看著她說:“起來吧,別睡了,我聽奶奶說你都睡一天了。再睡下去,晚上還睡得著不?” 蔣珂又努力睜了睜眼,醒了醒腦子,然后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坐起來晃晃頭,問蔣卓:“幾點了?” “快六點了?!笔Y卓跟她說話,自己往屋外去,“媽把晚飯都燒好了,快點起來吧?!?/br> 被蔣卓鬧醒,蔣珂這也就沒再睡,起來到院子里去洗把臉,然后回到屋里桌邊坐著醒盹。 蔣卓在灶房打了飯來,往桌上把飯盆一放,看著蔣珂的臉就蹙了下眉,問她:“姐,你怎么了?” 蔣珂還有些木愣愣的,轉頭看向他,“沒怎么啊,什么怎么了?” 蔣卓盯著她,“你沒照鏡子嗎,臉色這么難看,眼睛還是腫的?!闭f完片刻又接一句:“哭過?” 蔣珂見又要被他看出來什么,他總是比蔣奶奶和李佩雯難糊弄。她不太會說謊話,李佩雯和蔣奶奶那邊稍微說兩句她們就信了,每次都蔣卓總能瞧出她不對勁,說她什么都掛在臉上。 不想再讓他看,越被他盯著看,她說起假話來就越不順暢,蔣珂這便低下頭,說:“前兩天一直忙比賽,沒怎么睡覺,把臉熬腫了?!?/br> 蔣卓一看就知道她在說謊,但看她這樣子,也沒再追著她問,自己生悶了口氣,往灶房拿碗拿筷子端菜去了。等炒好的菜擺上桌,把飯盛好,一家人坐下來開開心心吃飯。蔣珂瞧著也是開心的,有說有笑。但蔣卓總覺得她是在裝,眼睛里一點高興的色彩也沒有。 他不時就要盯著她看兩眼,然后就把蔣珂給看毛了。 蔣珂在桌子下猛踢他的腿,沒好氣地說:“吃不吃飯?沒見過你姐嗎?看什么看???” 蔣卓無語,看她做賊心虛惱加羞成怒的樣子,就不看她了。 吃完飯蔣卓也沒找著蔣珂問她到底怎么了,她去問李佩雯,把李佩雯拽出院子在外面找個旮旯角落跟她說:“媽,忘了問你了,姐工作調回北京了,那那個姓安的呢?她有沒有提到?!?/br> “沒提,我和你奶奶問了?!崩钆弼┛纯词Y卓,“他啊,他家里條件好,說是出國了,怎么了?” “怎么了?”蔣卓挑眉,這事情就很明顯了好么? 李佩雯不知他又來的什么勁,瞪他一眼,“你就打小野慣了,現在都考上大學是正兒八經的知識分子了,身上還有那股子牛勁,能不能像個正經人?什么怎么了,人家條件好,出國怎么了?我和你奶奶是覺得有點可惜,那小伙子不錯的。不過咱可兒沒這命,攀不上人家?!?/br> 蔣卓看著李佩雯,感覺跟聽了什么大笑話似的。然后他也沒跟李佩雯再多說,跟她們說這些干什么,讓她們平白擔心蔣珂的事情??伤睦锔麋R兒似的,斷定蔣珂肯定要死要活過。什么跳舞熬夜,熬夜就熬成那副鬼樣子?他這就在心里發了狠,叫老天爺別讓那孫子這輩子碰他手里。 李佩雯看他不再說話,覺著他也沒什么正經事,也就懶得跟他在這旮旯里貓著了,自己回了家去。 蔣卓手按磚墻在原地又站了一氣,平復下自己的情緒,才往家回?;亓思乙膊粏柺Y珂這事,肯定算是讓她痛苦的傷心事了,提起來一遍就得把分手的過程再走一遍,那滋味好受不到哪去。 蔣卓不提,第二天去學校請了假,中午去醫院把李佩雯的舊自行車騎了回家。騎到院兒里,叫蔣珂出來,拍著后面的載人支架跟她說:“姐,帶你出去浪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