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眉頭往后躲了躲，伸手輕輕推開她保持距離，并回頭跟小章打招呼：“她情緒還不穩定，你陪陪她吧?！?/br>
    小章會了意，上前拉住舒小嶼的手，對杭迦白點點頭：“好的，都交給我了，杭老師放心吧！”

    舒小嶼哆嗦著從小章的懷里抬起頭，久久地注視著那個漸行漸遠的挺拔背影，直到他走出醫院大門，終究還是消失在了她模糊的視線里。

    **

    ktv包廂里，周卿的單身夜變成了難得的同學聚會。

    當初一起從f大醫學院畢業的同學里，大部分留在上海各個醫院的各個科室里，還有一小部分和周卿這樣轉了行的。這一回難得人來得比較齊，杭迦白又是前兩年才回國的，和其中很多人都多年未見了。剛到包間，就被團團圍住了，追問他怎么讓老周跑前面了。

    杭迦白哭笑不得，只說老周動作快，比不了他。

    當年最看好他和紀桐的小姚如今在九院整形科，整天給人動刀子改變外形。時隔五年后再說到杭迦白，仍然是他最羨慕的人：“心外多好，多有成就感，當真能挽救生命。哪像我，都不知道在救人還是害人?！?/br>
    “有些患者，只有整形了以后才能正常生活，整形科是很有價值的?！焙煎劝讖牟槐苤M談及此，“至于錦上添花的那些，只要不整上癮，也未嘗不可?！?/br>
    同學老余玩笑道：“瞧咱杭醫生說的多輕巧，你呀，該感謝你爸媽，給了你一張天生的好面孔，你是不知道長得丑有多苦啊?！?/br>
    “對對，老余深有體會！”周卿笑道，“改天你去九院找姚大醫生，讓他給你參謀參謀?！?/br>
    “得了?！币︶t生擺了擺手，“老余這樣的，我愛莫能助?！?/br>
    “你小子什么意思？”老余佯裝生氣要揍他，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姚醫生慫了，話鋒一轉，立刻拍起他的馬屁：“說你帥呢！和杭迦白似的，天生麗質不需要整形，可以不？”

    “干嘛老拿我說事……”杭迦白無奈地笑了笑，拿出手機給紀桐發微信。

    姚醫生見了，湊過來起哄道：“喲，又跟小紀報備行蹤呢？”

    杭迦白沒回答，只回了個默認的笑容。

    于是其他人的關注點又轉到杭迦白這兒了：“你倆都多少年了，還不結婚呢？怎么，都想拼事業??？”

    周卿站出來給杭迦白解圍：“你們就別逼他了，不然他一氣之下立馬去領個證，你們就又得準備紅包了?！?/br>
    這會兒大家都如夢初醒：“有道理啊有道理……”

    Chapter 24【含入v公告】

    聚會過半，杭迦白出去接了個電話，是舒小嶼打來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先是不停地道謝，過后又沉默了會兒，開始胡言亂語。

    “舒小嶼，你是不是喝酒了？”

    “對啊，要不然怎么敢打給你呢……”電話那頭的姑娘顯然比平時更大膽了些，“你來接我好不好？我在斜十路這里?！?/br>
    杭迦白自然不愿意沾上這種事，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對方：“抱歉，我沒空，沒什么事的話我先掛了?！?/br>
    “有事！”舒小嶼大喊一聲，又調整了呼吸，鼓起勇氣鄭重地說，“杭老師，我喜歡你，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就很喜歡你?！?/br>
    “你喝多了，需要醒醒酒?！焙煎劝渍蛩銙祀娫?，就聽到電話里傳出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剛好飄進了他的耳朵。

    “如果我早點遇見你，你會不會……”

    “不會?！?/br>
    他沒半點猶豫就掛了電話，接著又打給和舒小嶼關系較好的小章，讓她找幾個同學一起去接舒小嶼回宿舍。

    再次掛斷電話，杭迦白沒第一時間回包廂，倚在門外的墻邊，給紀桐發了條消息：“突然好想你?！?/br>
    他是真想她了，一天下來，見了不少喧嘩的場面，心中不免有些疲憊。幸好還可以想想她，把對她的想念當作繼續下去的動力。

    哪知道對方卻沒個正經，給他回了句歌詞：“你會在哪里？”

    他看著手機屏幕發笑，心情自然明朗了起來。

    **

    杭迦白正打算回包廂，就遇到剛上完廁所回來的小姚。

    “你看你，和剛談戀愛的時候沒什么兩樣?！币︶t生站在他邊上，有意和他閑聊幾句，“怎么樣，小紀還好嗎？”

    “挺好的?！焙煎劝状鸬?，“謝謝關心?！?/br>
    姚醫生拍了拍他，輕聲道：“別客氣，小紀是好姑娘，你好好對人家就是了?！?/br>
    “當然?！彼男θ堇锿钢[約的驕傲。

    短暫的寒暄后，姚醫生忽然又問：“她現在身體挺好的吧？”

    杭迦白略有些茫然：“挺好啊，怎么了？”

    “沒什么，以前不是胃疼暈倒么，我還在醫院見到過她?！?/br>
    杭迦白蹙眉道：“暈倒？什么時候？”

    “很多年前了，我們都在實習的時候?！币︶t生又說，“怎么，你都忘啦？”

    其實不是忘了，是他根本就沒知道過這回事。實習那段時間經常忙得天旋地轉，有陣子確實沒顧上關心她的事。杭迦白記得那會兒紀桐說過不太舒服，卻沒提起暈倒去醫院的事。

    “她一個人蜷縮在診室外面走廊的長椅上，看著怪可憐的?！币︶t生無奈地笑了笑，“我就上去和她打招呼，問她你怎么沒來陪著，她說你忙著輪轉考核的事，沒好意思打擾你。其實小紀這姑娘吧……看著總愛欺負你，可人家真挺識大體的?！?/br>
    難怪小姚常常說紀桐的好話，原來還有這么段小插曲。

    杭迦白忽然對過去的自己產生了質疑，也開始逐漸陷入了反省。大家總贊他對女朋友多好，可這些表面現象并不足以概括一段完整的感情。和她的過去有那么多被錯過的細節，都是獨立于“孰對孰錯”這類明顯價值判斷的。

    想道歉，也想彌補，可這些終究償還不了那一刻的缺席。除了加倍對她好，此刻杭迦白已經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一群醫生參加的單身夜注定不會high到哪里去，中途就有人被叫走了，還有一兩個妻管嚴早早就回家陪老婆了。剩下幾個明天還要參加婚禮，分開前也省去了多余的寒暄，各自踏上回家的路。

    杭迦白給紀桐打了個電話，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