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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心了嗎?我一會兒和阿姨說清楚,就說我不想找對象,好不好?” 他總是這樣,遇到任何事情,都第一個為她考慮。有時候這種淡淡的關心,能勝過所有熾熱的濃情蜜意。 紀桐這樣想著,就忽然意識到,其實歲月待她不薄。她一直不敢付出的全部,說白了也沒什么藏著掖著的理由。在杭迦白那里,她向來都是占上風的。 只是這杭醫生現在愈發受歡迎,醫院里有情敵,醫院外也逃不掉。她覺得自己的處境簡直就是四面楚歌,前有狼后有虎。 一席五味雜陳的相親晚宴,讓紀桐徹底明白了自己和杭迦白之間的差的是什么。最開始她愛得太過用力,卻在后來漫長的歲月里一點點減少了付出。直到重逢后她又在害怕和揣測結局,而不敢像從前那樣義無反顧。 可杭迦白不同,他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溫潤且細水長流的。他的付出經得起時間的磨煉,也注定要為她的轉變而受到不公平的對待。 ** 吃了飯,杭迦白送那位喬小姐回家后,車廂里只剩下紀桐母女。他抬眸從后視鏡里看了看紀桐,悄悄送去個笑容。 杭迦白向來不是拖拖拉拉的人,見時機不錯,就和紀母開了口:“阿姨,其實我……” 他想按計劃說自己目前不打算談戀愛,可方才開口,就被紀桐打斷了:“您以后別給他介紹對象了?!?/br> 紀母瞪大了眼,詫異地看看身邊的閨女,“為什么?” 紀桐坦白道:“他有女朋友,他女朋友現在不高興了?!?/br> 此言一出,連駕駛座的杭迦白都投來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紀母接著問:“有女朋友?誰???” “我?!?/br> 果決的一個字后,是車廂里詭異的靜默。 她從鏡子里看到杭迦白的眼睛,被笑意染上了眼角眉梢。 紀母沒說別的,先是大笑了一通,接著好整以暇道:“總算承認了?” “……什么意思?”紀桐有不太好的預感。 “我就知道你們偷偷在一起,還不肯告訴我?!奔o母得意地說,“所以我特地找了小喬,來幫我演這場戲?!?/br> “……” 誰會相信世界上有這么無聊的母親? 可她確實這么做了,并且還洋洋得意于自己的智慧。 紀桐這回算是栽在了自家母親手里,沒了脾氣,半是好笑半是無奈道:“媽,你最近很閑是不是?” “隨你怎么說,反正我猜的沒錯就好了?!奔o母仍笑個不停,湊到前面作為對杭迦白說,“小杭,阿姨真是太高興了!” 紀桐佯裝不樂意:“媽,高興你也矜持著點??!” “有什么好矜持的,小杭是自家人,不需要裝模作樣?!?/br> “……” “以后你不準欺負再小杭,聽到沒有?” “我哪里欺負他了?你自己問問他嘛?!?/br> “少來,小杭鐵定幫著你說話,被你欺負了他也不會說的?!?/br> “……” 母女兩一路玩笑著,而開車的杭迦白始終保持著笑容,時不時寵溺看看鏡子里的姑娘。 她變得越來越像從前,開心或難過都不加遮掩。這樣的紀桐讓他感到安心,欣喜之余,又想起了剛才飯桌上喬小姐的提問。心下一動,忽然就很想開口問,在她未來的規劃里,會不會有他杭迦白的一筆。 ** 周五,杭迦白下了班,正準備趕去周卿那里。明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今天是單身夜,周卿約了幾個要好的哥們聚一聚。 杭迦白剛到底樓掛號大廳,就被人遠遠地叫住了。 “杭老師,杭老師!”來人是實習生小章,急忙地沖到杭迦白面前,氣喘吁吁道,“有個病人在抽血的時候突然發瘋了似地,拔出針頭到處扎人!舒小嶼剛好路過,被他抓住了!” “什么情況?”杭迦白邊跟著她重新往回趕,邊詢問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章神色茫然,言語里卻又十萬火急:“我也不是很清楚,杭老師,你說那病患會不會……” “叫保安了嗎?” “叫了,還沒到?!?/br> 兩人趕到檢驗科的時候,那兒圍了一圈人,沒人敢靠近中間發瘋似的男人。他緊緊抓著舒小嶼,還時不時用手里的針頭嚇唬邊上的護士:“我有艾滋??!你們誰敢過來,就一起給我陪葬!” “怎么辦,杭老師……”小章快嚇哭了,而人群中央的舒小嶼早已嚇得渾身哆嗦,連哭都不敢發出聲來。 杭迦白上前一步,還未開口,邊上就有圍觀人群先沖那人罵了幾句。那人心里更不舒服了,情緒激動地把帶血的針頭死死抵著舒小嶼的脖子。 杭迦白微蹙起眉,緩緩穿過人群走過去,對中間發狂的人說:“艾滋針的感染幾率極低,還不到1%,你確定要這么做?” 那人顯然愣了愣,又辯解道:“那也還是有可能感染的!你想試試嗎?” 哪知道杭迦白微笑道:“可以啊,試試也無妨?!?/br> “你別過來??!”那人抓著舒小嶼,往后退了兩步。 “不是要讓我試試嗎?不過來怎么試?”杭迦白坦然地攤了攤手,“我是這兒的醫生,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和我說,沒必要拉個小姑娘下水,給人看笑話?!?/br> “哼,醫生沒一個好東西!醫院都是騙錢的??!動不動就檢查這個檢查那個,錢都花了一大堆,病還沒治!” 杭迦白輕嘆一聲,試著讓對方平靜下來:“你對醫院有偏見,大概我和你說什么都聽不進??捎行┎〈_實需要很多項檢查才能確診的,醫生不是神仙,隨便給你顆仙丹就長生不老了。如果你對哪幾項檢查有疑問的話,不妨跟我說說看,怎么樣?我是心外科的,不一定能幫得到你,但或許可以給點意見?!?/br> 趁著那人遲疑的空隙,杭迦白眼神暗示剛到的保安,一左一右從背后制服了那個男人,并搶下了他手里的針。 杭迦白走上前,低下頭問舒小嶼:“有沒有受傷?有的話,馬上去消毒?!?/br> 舒小嶼搖了搖頭,還是終于失聲痛哭了。整個人抱住杭迦白,怎么也不肯松手。 那人已經被帶走了,圍觀人群也開始疏散。杭迦白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