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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莫要去了。待大事定下了我們再出頭拱勢就是了,反正之前咱家該出的力也出過了,何苦今日去做那無用功?既占不了好,興許還給人家礙手礙腳的?!?/br> “母親這話雖也有道理,但從龍之功豈是那么好掙的?父親也是想叫我自己掙個功,若是在新皇面前能露個臉,那將來的富貴又豈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我今日若是縮在后面,別說叫齊王看不起,就是同僚間出要被取笑的?!?/br> 陶氏顫抖著手,好言勸他道:“你怎么這么傻?性命與臉面到底哪個重要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你怎不想想若是今日齊王奪宮不成,咱們一家子老小還要不要活了?你把你爹也叫回來,若是齊王成功了那咱家也算是有功,若是沒成,好歹你爹和你在家里還能有個轉寰的余地?!?/br> 陸漢雖不愿聽這泄氣話,但他也只是眼神閃了閃,才低下頭說道:“既如此,那我聽娘的話先去把我爹給叫回來吧?!?/br> 陶氏聽了頓時笑起來,摸著陸漢的頭,道:“好兒子,娘熬了這么多年好容易才熬到這一步,等你襲了咱家的爵位,再娶一門好妻,娘這輩子就算是所有的心愿都了了。要去就快些,可莫要叫你爹意氣用事?!?/br> 陸漢一邊答應著一邊急急忙忙地掙脫陶氏的手向門口走去,拉開門時才回頭沖陶氏堅定地說道:“娘,兒子一定會讓您達成所愿的?!闭f完他頭也不回地就向院外跑去,帶著一往無前的勇氣留給一院子的丫頭們一個匆匆的背影。 陶氏猶在為自己的英明決斷而歡欣,渾沒聽懂兒子話里的隱意。 作者有話要說: 有可能晚上還有一章,但是年底事情多說不準的。呵呵,昨天說要更,但是忙的一整天都沒著家,所以,表打我,我爭取今天補上。 ☆、結局啦 夜里下起了雨,風吹得林子“呼呼”地響,像有只野獸在低聲咆哮。也不知這草屋蓋得結不結實,可莫要被風吹散了頂才好。廣福帶著人站在房檐下躲雨,黃姣本就睡得不踏實,被雨驚醒,看他們可憐巴巴的,就把丫頭仆婦都叫進自己的屋子里,讓侍衛們都進外屋躲雨。 反正這片林子沒有她帶著,別人也休想進來。不過什么事都怕有個萬一,廣福仍是派人在外面巡視著,隔半個時辰換一班人,鬧鬧轟轟的一堆人倒也熱鬧。黃姣帶著人過來得急,并沒有拿多余的衣服。幸好屋子里棉褥齊備,身上裹了層棉被,倒也沒覺得有多冷。 黃姣再也睡不著,索性讓人點了燈,一堆人圍在一間屋子里說話。她則教翠竹下五子棋來消磨晚上的時光,兩人盤腿坐在床上,中間隔了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擺了一幅圍棋。 碧水端了杯熱茶放到了黃姣的的手邊。 主子未睡,下面的人哪個敢合眼?都努力撐著眼睛作斗雞狀。淅淅瀝瀝的雨聲透過墻壁打在一干人的心上,令她們都有些神思恍恍。獨黃姣鎮定地把翠竹贏了一盤又一盤。 到后來連黃姣自己都有些堅持不住了,她這些日子本就有些嗜睡,看下面打地鋪的一干人左右歪著,都顯示出瞌睡蟲上腦狀,她只好擺擺手,叫翠竹將桌子撤了,主仆幾個擠在一張床上休息。 直到二更天了外面才傳來動靜。虧得林子大,外面即使有聲音,傳到林子里時也吵不到哪里去,廣福把屋里的侍衛都支使了出去,到林子的各個路口守著。他是再不敢出一丁點差錯的,若是再讓少奶奶在他手里出事,那他真是自己都沒有臉再活下去了。 只能說陸池的莊子設計得安全系數高。一夜過去,待黃姣一覺醒來,外面的太陽都升到半截子了。屋子里只有碧水和翠竹守著,見她醒了,忙過來服侍她起床。 碧水笑著說道:“早上廣福過來說,爺一大早就派人傳了信,叫少奶奶只管在莊子上好好休養,待過幾日他忙完了就親自來接您回府呢?!?/br> 黃姣一聽就知道事情發展得還算順利,她這一覺醒來竟有一夜十年之感。原還想著若此處被人找到了她也要做好帶一干下人逃跑的準備,誰曾想,還沒等她付諸行動呢,結果雨過天晴,萬事大吉了,這真是讓她有一種存了大力氣卻沒使出來的糟糕感覺。 林子入口處還有點點血跡沒有被水沖干凈,黃姣看著那血跡才漸漸地覺出大概昨夜確實是在她的身邊周圍發生過生死血戰的。只是廣福他們處理的好,竟悄沒聲息地就結束了戰斗,她甚至都沒聽到一丁點兒的動靜。她禁不住懷疑,莫不是昨夜敵人缺少人手,所以派來殺她的人有點兒少,被廣福等人以強大的優勢輕松就將那伙歹人消滅了? 呃,其實真相也相去不遠,只是來的人少的原因遠不是她想的那樣兒,而是在莊子周圍就已經被她舅舅阻了一層,僅漏了幾個進莊子,她舅舅也懶得搭理,反正人不多,他相信將軍派去保護他侄女的人手足夠應付的了這幾個蟊賊。 黃姣放下心,在莊子上該吃吃,該喝喝,高興的時候還要帶上人劃船釣魚,無事就湊上幾個人圍上一桌打牌,小日子過得好不悠閑自在,全不管外面是如何的腥風血雨。 只是有一日,手里捧著一條烤得金燦燦香噴噴的半斤鰱魚正要下嘴時,突然就一陣說不上來的難受從胃里涌上,黃姣沒忍住一口就吐了出來,可惜了那條被烤了足有兩刻鐘的鰱魚,連超生前都不能得安寧,硬是污了滿身,估計投了胎也得一輩子帶著股餿味兒了。 底下伺候的人嚇得頓時慌了神,恨不能幾個人一起抬著少奶奶往屋子里跑。還是黃姣自己鎮定,吩咐翠竹找小廝請大夫,扶著碧水的手慢悠悠地往回走。 這幾日也不是第一回胃口不佳了,以她一向的好嚼口,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正常。她思來想去的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她不知道古代的女人該如何反應,反正她覺得很平靜,沒錯,就是平靜,好像這件事就像吃飯睡覺一樣正常并且理所當然。 大夫喜笑顏開地拿著多了好幾倍的診金帶著徒弟走了,廣福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就跟要當爹的是他似的,他喊了個小廝過來準備叫他去報信,可轉頭又想想覺得如此重要的大事,派個小廝實在不足以表達出他此刻興奮的心情,干脆一擺手,自己親自上馬,待到了宮門口,就看見廣祿正坐在馬車上車轅上跟旁邊兒同樣等主子出來的下屬聊得正起勁。 廣祿一看到廣福來了,第一反應就是少奶奶出事兒了,他臉上的笑嘩一下就沒了,跳下車,急步走到廣福面前,看到廣福一臉笑瞇瞇的模樣,心下先松了一松,隨即又板了臉道:“你不好好守著少奶奶,跑這兒來干什么?” 廣福心情好,全沒把廣祿的臭臉當一回事兒,他跳上馬車,翹起二郎腿,嘴里哼著曲子,完全把廣祿的郁悶當成了調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