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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千山萬水的距離。 哪能說回來就回來? 何知渺去開門,一打開發現只有一個禮品盒,他四下張望,見不遠處有騎摩托車的人經過,訕訕收回眼。 盒子包裝德挺簡單,藍白條的蝴蝶結,打開一看是玩偶錄音筆。何知渺馬上按下py鍵—— 知渺叔叔,我是你的夏小秋呀! 我發現我好蠢喔,明明可以直接錄音在網上發給你,卻還是拜托了裝飾品店的老板娘,做成玩偶送你。 玩偶一定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對不對? 幾天前你被警察帶走的事,我知道了。知渺叔叔,你相信我們之間有一種不一樣的感應嗎? 就是當你痛苦難捱的時候,我心緒不寧。 當你幸福滿足的時候,我也會在異國街頭不自覺揚起笑臉。我說不清這是什么感覺。 但是我猜,這個世界上除了有雙胞胎的同心。 應該還有夫妻之間的齊心吧。 所以你不必言說,但我都懂。 我沒有準備太多安慰你的話,因為你足夠撐起一個家,所以我從來不需要做太多,只要穩穩握住你的安心??山裉煳乙蚕胱屇愣嘁环莸讱狻?/br> 讓你因為有我的存在,而當別人指責你說不可以、不可能、不合適的時候,多一份穩穩滿滿的底氣。 我不知道你們曾經發生過什么,但我信任你。 我信任那個有擔當,活得干凈本分又赤誠的你—— 所以你一定一定不要被懷疑打敗。 就像中的那個故事一樣,在艾艾埃島上有一群海妖叫塞壬,她們歌聲美妙,身姿曼妙,她們用自身的魅力吸引船員,導致航海者觸礁而亡。 但是尤利西斯則不同,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樣,企圖找尋殺死海妖的方法,而是用蠟油糊住自己的耳朵,將自己的身軀綁在桅桿之上。所以他是r! 所以他活下來了。 知渺叔叔,你那么聰明,你一定懂我的意思。 我沒辦法陪伴在你身邊,可我也不曾走遠,千山萬水對我來說永遠只是隔著屏幕的吻,它依舊是甜的,依舊能讓我面紅心跳。只是因為你。 只是因為你是何知渺。 關上耳朵,不做無謂的述說,等我回家。 愛你,愛你,愛你的小姑娘。 [正文 第62章 蟬衣(04)] 蟬衣(04) 秋風秋雨愁煞人,連綿幾天下來,整個地氣兒都涼了許多,尤其是從水面騰騰飄起的薄霧,一撲到臉上就全是水汽,怪下心火的。 何知渺約陳若愚下午三點在南枝一中見面,風雨無阻。 陳若愚只當他是隨意挑的地方,也沒多想,拎了把傘就出了門。在學校里繞了一整圈,他才看見雨中雋永清挺的身影,躍起、擲球,小腿發力向上再鉚勁。 球哐當一聲砸到球框,毫不遲疑地被反彈出來。 何知渺腳掌點地,落得倒是平穩。球雖沒進,但姿勢漂亮、利落,一貫喜歡打球的陳若愚禁不住叫好:“好球!” 何知渺側身朝他招手,陳若愚見自己一身笨拙,擺擺手在一旁坐下,靜靜看著是球場上重煥顏神的大男孩。他這才發現,他的第一雙籃球鞋是哥哥送的,看的第一場籃球比賽是哥哥帶的,就連最喜歡的nba球星——狼王加內特,也跟哥哥一樣。 可他們年紀并不相仿,幾乎沒能有一同上場的機會。 就算是痛痛快快干一架,自小到大好像也是沒有的。 陳若愚愣神,恍惚間又想起了夏秋。 真要認真說起夏秋來,陳若愚響起她曾經提過的一個理論——ry,不禁失笑。隨意一想,他也能想起夏秋一本正經的樣子。 陳若愚瞇起眼,扯了眼何知渺的投籃曲起的手腕,想起當時夏秋不動聲色挪開她肩上的手。畢業晚會當天,他彈著木吉他,禮堂漂浮。 夏秋悠揚地誦念—— 當歲月和美麗,已成風塵中的嘆息。 你感傷的眼里,有舊時淚滴。 相信愛的年紀,沒能唱給你的歌曲, 讓我一生中常常追憶。 那一刻她側顏透著舞臺上流沙似的暖光,傾瀉在發絲末梢,溫柔繾綣在少年的心間。陳若愚看入了眼,節目結束時忍不住攬住她的肩。 鞠躬,謝幕。 像金童玉女。 是同學而已。 夏秋眼泛淚光,看最后一眼她親愛的禮堂。 多年來講臺上都束著同一把假花的舞臺。 幕簾落下,青春散場。夏秋不動聲色地挪開他的手,靜靜說道:“費斯廷格提出了一個認知失調理論,是指個體認識到自己的態度之間、或者態度與行為之間存在著矛盾。進而產生心理上的不舒適感?!?/br> 陳若愚挑眉,“嗯?” 夏秋收眼,“沒什么,突然想起來。大概就是當你夸老師敬業的時候,心里又著嫌棄他偏心吧?!?/br> 陳若愚摸不著頭腦,只是憨憨地笑,繼續攬過她同其他人一起拍照,笑得張揚,永不褪色。 八月照相館一般,翻進相冊,便會重返十七歲。 恍恍惚惚到畢業典禮后的最后一場球賽,夏秋是不去的。整個高中時段的籃球賽,都是平淡生活里的一碗湯泡飯,偏咸,但還得就著鰻魚罐頭才好。 夏秋那時候也不去。 有些活潑膽大的女生會翹課買水等在球場外,或者搖動手里裝滿沙的礦泉水瓶,高喊:“你贏了,我陪你傲視群雄;你輸了,我陪你東山再起”,妥妥一出戰死沙場前的搖旗吶喊事態。 也有一些會趴在窗邊,幾個女生頭發簇在一起,站在高處隔著一層心膜來細細賞味。哪個班的男孩子身材最好,打哪個位置的男生最厲害…… 她們如數家珍。 可那天,陳若愚看見夏秋來了。她還掛著舞臺妝,站在不遠處的樹下靜靜看,偶爾踮起腳尖,也會因為一個正中籃筐的進球而雀躍。 她看起來那么嬌小,那么白皙。 站在何知渺面前顯得格外簡單,陳若愚分神,一個絕殺球被對方攔斷,他定在原地遙遙地看過去??床磺宕秸Z,也讀不懂他們神情里的溫存。 他那時不懂那是一種怎樣的神色,也無從知曉他們是否已經在一起,但他現在懂了。終于懂了。 那是毫無保留,是赤/落,是赤/裸的愛慕。 陳若愚怎么也沒想到,樹下兩個暗流涌動的人對話簡單,甚至毫無關聯,但只言片語就能覺察微妙。 夏秋說:“你怎么會來?” 何知渺答:“看比賽?!?/br> 夏秋笑笑,“今天我畢業了?!?/br> “我知道?!?/br> “那——你沒覺得我有什么不一樣了嗎?” 何知渺沉吟,“有?!?/br> “什么?” “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