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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飯了,沒想到飯做好了,金玲月還是哭,怎么都說都沒用。金玲月奶奶問她今天怎么自己回來了,她也不說,又問她回來的時候給崔老師打招呼了嗎,沒打招呼的話,讓崔老師擔心,明天上學可要被批評的。沒想到這一說,金玲月哭得更厲害了,到最后直打嗝,氣兒都差點上不來。金玲月奶奶嚇壞了,趕緊又哄她。同時也覺得有點奇怪,金玲月平常是最喜歡崔老師的,只要一提崔老師,她就特別聽話,再不愿意做的事情都會乖乖去做,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br> 季甜嘆了口氣,然后不再停頓,一口氣把接下來的故事全部說完,仿佛只要中間哪里稍微做點停留,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勇氣和決心就會立馬消散地干干凈凈。 “后來金玲月哭累了,又被哄著好歹吃了點兒東西,奶奶就早早打發她去睡覺了。然而正是在給金玲月換衣服的時候,奶奶在她的大腿內側發現了一個牙印,一個一看就是成年人的牙印?!?/br> 雖然這個結果在座眾人都或多或少地猜到了,心里有些準備,但是原本朦朦朧朧的猜測就這樣□□裸地被人揭開了那塊虛無的籠布,還是讓人感覺到不太舒服。 “金玲月奶奶雖然這一輩子沒見過什么大世面,可是平常跟街里街坊打牌時也聽到過不少類似這種的事兒,當時就明白可能發生了什么。老太太當時沒做聲,而是又翻來覆去地把孫女全身上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這一次,在左胳膊內側,發現了一塊吮咬后留下的紅斑,老太太就越發肯定心里的猜測了。第二天一早,她就帶著金玲月去醫院檢查了?!?/br> “孩子……孩子還好吧?”汪勇問得頗為沉重。 “不幸中的萬幸,檢查結果顯示,金玲月沒有受到更進一步的猥褻?!奔咎鹫f著,從一旁的文件袋里取出幾張復印過的報告單,“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傷害?!?/br> “唉……”陳佳期嘆了口氣,扁著嘴,想說什么,又忍住了。 “結果出來以后,老太太仔細問了金玲月,起先小孩子怎么都不說,問急了就開始哭,老太太也是脾氣上來了,一定要問出個結果,一老一小僵持了半天,最后金玲月抽抽搭搭地說是崔老師之前帶她出去玩,一起的還有一個叔叔,叔叔對她很好,給她買零食和玩具,身上的印子也是叔叔弄出來的?!?/br> “金玲月一直跟著奶奶生活,父母外出打工,兩三年回來一次,她的成長軌跡里,一直缺失了‘父親’這個角色。所以一開始,她對跟著崔迪一起出現的這個叔叔根本不抵觸,再加上叔叔又給她買零食玩具,帶她出去玩,她甚至很喜歡這個人?!?/br> 肅海眉頭微皺,剛想開口,周沙搶了先,“等等,等等……”他擺了擺手,挑起一邊的眉毛,“你的意思是,金玲月不止一次地跟那個戀*童*癖見過面?崔迪也在?” 季甜點了點頭,“準確的說,是崔迪帶著她去見那個人的?!?/br> “我可去他媽的吧!”周沙猛拍了一下桌子,巨大的聲響引得食堂里其他人紛紛回頭來看,“這人是不是有毛???皮條姐????小孩兒還那么小,她干這事兒惡不惡心???!他媽的心理變態??!她小時候怎么沒遇上個這種老師,那跟她是一拍即合啊,最好再碰上一性變態,還活這么大禍害別人干什么啊……” 看他越說越沒譜,肅海隔著桌子伸手過去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行了?!彼f,又看了季甜一眼,“你繼續?!?/br> “嗯……之后金玲月奶奶就帶著她找上了幼兒園,把這事兒跟園長說了。園長一開始不相信,老太太不僅拿出了醫院的報告,還當場把金玲月身上的痕跡給園長看,再加上金玲月斷斷續續又把事情說了一遍,園長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只能叫崔迪過去對峙?!?/br> “然后呢?”汪勇悶悶地道,“這狗東西怎么說?” “……”一邊的鄭明光聽不下去了,嘖了一聲,“老汪,說話歸說話,咱別帶立場啊,好歹也是人民警察。再說,這人都不在了,對死者也稍微保留點兒尊重?!?/br> 章硯撇了撇嘴,“我看老汪沒帶立場,他站的就是正義的立場。這傻逼玩意兒干得這叫什么事兒啊,還不興說她兩句了?!?/br> 因為被肅海瞪了一眼而沒有及時發言的周沙連連點頭,表示附和。 肅海嘆了口氣,不欲在這里多做糾纏,朝季甜示意了一下。 后者心領神會,便接著說了下去,“崔迪當然不承認,說那個男人是自己的朋友,他們確實帶金玲月去過游樂場,但也是出于一片好意,至于金玲月身上的痕跡是怎么來的,她確實不知道。金玲月奶奶聽她這么說,當然不樂意,拉著一直大哭的孫女就要去報警,被園長好說歹說攔了下來。雙方又開始一陣拉鋸,而金玲月面對崔迪,表現出來的那種害怕和畏懼是做不了假的,老太太和園長都看在眼里,心里都有計較。最后實在沒辦法,崔迪退了一步,只說事情可能是在自己上廁所或者做飯,留朋友和金玲月單獨相處的時候發生的,她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br> “這件事最后也確實按照這個說法處理了。幼兒園方面進行了經濟賠償,同時辭退了崔迪。園長顧忌著和她父母之間的關系,對外說她是主動辭職,就是這樣?!?/br> 第95章 病名為愛 08 “……” 這樣的結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在座的每個人其實多多少少都有所預料。 說到底, 一直到今天, “猥*褻*兒*童”這種現象在國內還是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很多家長或者出于對性的羞恥,或者根本沒把這個當做一回事,當孩子向他們訴說自己的遭遇、尋求幫助的時候, 換來的往往是呵斥苛責, 質問“你腦子都在想些什么骯臟的東西”, 或者就是輕描淡寫的“不會的, 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在這種情況下,兒童受到的保護是非常少且有限的, 一旦遭遇到侵害, 別說是及時應對, 甚至就連事后的追責都很困難。 就像金玲月的奶奶, 她相比于其他家長,沒有把金玲月身上出現的痕跡當成一個開過頭的玩笑, 而是帶著孫女去醫院做了檢查, 之后又向幼兒園負責人討要說法,這已經相當難得了, 然而她的努力也僅限于此。因為金玲月沒有受到更嚴重的侵害, 在老太太的意識里,孫女就是被壞人“欺負”了一下, 她要幫孫女出一口氣, 而這口氣,恰恰是可以用金錢抹平的。 畢竟, 只是當時痛一下的一個牙印而已,又值得什么呢? 小孩子那么小,忘性又大,給她買兩條裙子,多吃幾塊糖,大概很快就忘了。 肅海通常都是打破沉默的那個人,這次也不例外。 “找金玲月看過邵國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