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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了。 有點少。明天會更新六千字。 評論你們要留哦,讓我知道我寫的怎么樣。評論支撐我寫作。 ☆、迷霧 所謂盆景,大約便是刻意為之的固定景觀。 可以婉約的,枝無寸直,一寸三彎。也可以威風凜凜,葉葉霸氣。 南湖的盆景園,屬于盆栽愛好者們的天堂。因為聽說這里的盆景種植師傅,有兩把刷子,弄的東西,賞心悅目。 陳三平便是這其中一員,做為臨時工,他的手藝完全讓主管的老頭兒另眼相待。如果不是工作態度懶散,早給他遞上一份正式的合同。 此刻,被陽光烤著的大棚內,溫暖如春,一些正在培育的小盆景姿態驕萌的排排站。放眼望去,有上千來顆。 陳三平穿著一件綠色的迷彩服,拿著把鐵鏟,給一株榔榆老樁換盆。 旁邊的小凳上,放著一部手機,正播著評書。 他動作利索,不消一會兒,便敲完榔榆根須上的舊土,輕捧著,放進已經鋪上一層赤玉土的大盆里。 “師傅,你手機音色不錯啊,聽著跟單田芳老師現場似的?!?/br> 聞聲,陳三平抬頭,瞧見一男一女悠閑地從門口踏進,正向著自己而來。發聲的便是為首的那個高大男人。 他本來要提醒這里是工作棚,禁止游客,忽一瞥到那男人身后的女人,形容魅力,頓時,眼光亮了亮,不自覺直起背,擺出架勢十足的樣子。 “小先生挺懂行啊。知道這叫什么嗎? “聽著評書,修著盆景,活到一百歲?”陳皖南笑著遞了根煙,眼神隨意地掃著那顆榔榆。 瞿嘉安靜地站在他身后。 “過獎了。一百歲不求,圖個修身養性?!标惾叫呛堑慕舆^煙,眼神直勾勾的往陳皖南身后瞧。 “這手機不像師傅風格,有點小孩氣吧?!标愅钅虾鋈徊粏栕阅?,輕飄飄的少女粉水果機,冷不丁地橫在了陳三平眼珠子前。 陳三平意猶未盡,被迫收回對瞿嘉的“欣賞”目光,皺起眉頭,終于把眼神正式與陳皖南對上了,他有些不快,取回自己的手機,嘀咕,“你管我用什么手機?!笨赡苡X得這樣太小家子氣,又瞄了一眼瞿嘉,哼笑聲解釋:“這手機買給我女兒的,還沒送呢?!?/br> 這人很色。 這是瞿嘉對此人的最直觀感覺。 他會修盆景,聽評書,口中說著修身養性。泛黃的牙齒,鼠目地眼神,回答旁人問題時的躲閃,卻明顯的告訴她,這是一個“嘴尖皮厚腹中空”的人。 心理學上,這種人,通常態度馬虎,看問題只看表面。但能應付實際問題。 一眼將此人分析透的瞿嘉,繼續站在陳皖南身后,安靜地聽他周旋。 “你女兒叫陳曦?” “你怎么知道?”陳三平吃驚的看著陳皖南,忽地問,“你什么人?” “公安?!标愅钅狭脸鼍?官證,也不管陳三平看到這張證件時的驚悚,兀自從口袋掏出證物袋,隔著塑料膜從對方手里取下盧思琪的手機,點下暫?!獑翁锓祭蠋煹陌酌即髠b,正到激昂處,便吊著嗓子,戛然而止。 暖棚里,似乎不再暖了。 “警官,你這是干什么?”陳三平惱怒,手上還夾著陳皖南遞來的煙,這下徹底抽不進了,“我有發.票的!” 陳皖南沒理他,扭頭朝外面喊,“趙樂天!” 守在外面的趙樂天,立時屁顛顛的跑過來。身后還跟著一幫穿警服的人。大家看到終于可以不用蹲守,而直接抓人,面上都閃著極度興奮的光芒。 “把人帶走?!?/br> “好的,陳隊!” “你們干什么?我要打電話給律師,你們等著,我要先見律師?!标惾皆谝蝗盒叹睦溲壑?,眼看著原先還屬于自己的手機,成為證物不準他碰了,只好朝著剛才遞給自己煙的青年背影大吼,“喂,警官!我錯了行嗎?盯著你女朋友看我該死行了吧,喂,有話好好說啊——” 誰還理他呢。 …… …… 帶走陳三平后,刑偵隊的工作,并未因此而輕松下來。 這件案子說大,真的不大。 只是高考待及,一個女高中生裸身死在群眾鍛煉的公園,影響太惡劣,才第一時間轉到市局,好減輕教育局等地的壓力??蓻]想到,堂堂市局,二十四小時了,連死者的隨身衣物都沒找著,更別提在茫茫監控中找到真兇痕跡了。 估計,看視頻的那幫干警,眼睛都快瞎了。 “嘉姐,你有沒有什么意見?”趁著陳皖南在指揮車里跟人商議下一步行動,趙樂天大膽的向一直沒什么動靜的瞿嘉發問。 “暫時沒意見?!彼@么坦蕩的撂了一句。 “哇靠嘉姐,你不是犯罪心理學博士嗎,可以畫像的那種?”趙樂天顯得十分震驚與不甘心——傳聞中的犯罪畫像專家,可以在短時間內,畫出真兇的大體線索。包括學歷,職業,性格,還有更神的,可以畫出兇手被抓到時穿著的衣服款式。 “有畫像,就可以挨著排查了。而不是像此刻如白霧一團,明明有三個嫌疑人——一個聲稱在家睡覺卻沒有證人的宋飛羽,一個遺留了體毛的蔣震,再有一個拿走死者手機的陳三平。他們都像兇手,卻都沒有關鍵突破點?!壁w樂天摸著頭,苦惱地急道。 瞿嘉聽了只是笑,她現在是可以說出點關于真兇的學歷,性格,乃至工作種類。但都因為現場遺留的線索太過稀少,而失真。 這便沒有出口的意義。 “嘉姐,你就說一點點啊。讓我有個點點方向就好。我們可以一個個去查啊?!?/br> 瞿嘉淡笑著,繼續搖頭。 她做事,個人風格很明顯,不多問,不妄發意見,幾乎叫人感覺不到存在。似乎,來了一個名聲赫赫的犯罪心里學專家,來了和沒來,是一樣的。 趙樂天明顯有點失望。 瞿嘉并未在意。 她緊了緊圍巾,遠望湖對面的一個半島,距離比較遠,叫嵐島。 “陳隊下來了!”趙樂天忽然叫了一聲,立即就保持了嚴肅板正的站姿,以一個新人絕對的嚴謹態度,迎接從警車里走出來,面色大為不善的領導。 瞿嘉也等著他發話,準備下一步去學?!愅钅蠀s目不斜視地經過他們,與前面沖過來的二探組人匯合,說了不到兩句話,便直奔東北面的湖岸而去。 “出什么事了?”瞿嘉目光一怔,不等趙樂天回答,抓著公文包,追上去。 草地坑坑洼洼,落寞地訴說著,前方的破敗。她跑的深一腳淺一腳,好幾次踩到被草皮遮掩的小坑里。 到了湖邊,聽到一聲冷喝。 “誰干的?”盆景園的東北角湖岸,寒風極其蕭瑟,亦如陳皖南鐵青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