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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間唇邊,仿佛要更耀眼奪目一些。男人垂下的睫羽投下一小片陰影,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松散夾著煙,淡淡道:“你來的時候很順利嗎?” 虞安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他一眼,剛想說什么,手機開始在兜里不要命地作響,她只能先接起再說。 “小安,我是你鄭姨?!?/br> 電話那頭是鄭禧,虞安二話沒說就要掛電話。 “你認識林喻雯吧,給你看個東西?!?/br> 那頭鄭禧的聲音透過聽筒隱隱傳來,帶著一絲得意。 林瑜雯是西施的大名。 虞安瞥見手機屏幕上亮一亮,最上方跳出視頻的通知。 她打開迅速拉著看完了,立馬重新撥了回去,鄭禧很快接起。 虞安叫了她大名,語氣乍冷,帶著怒氣與狠意。 “鄭禧——” 可一切已經朝著無法控制的局面滑去,她知道自己必然會妥協。 那視頻要是流傳開,以西施的性子,人等于死了。 奚清楷將煙踩在腳底碾滅,將她的神態一點一滴都收盡眼底,心下清明無比,虞安展示出的狠意是最后的掙扎,是朝天打的空槍,子彈從未上膛。對方捏著她的死xue,要么是情誼,要么是道義,都不是一朝一夕可卸下的擔子。 他陪著虞安走回了家,一路上她一個字都沒說。當晚,鄭禧便歡歡喜喜地搬著行李擠進了家里。 虞安把好奇探出頭來看的虞孟清摁了回去,重重關上了房門。 客房之前是給奚清楷騰的,雜物她已搬了近一半走,小是小,至少是個房間的樣子。 鄭禧滿是皺紋的臉上揚起自得的欣慰笑容:“小安,我真住不了多久,你看你給我個位置,我隨便睡睡就好,我們兩家么這么久的交情……” 虞安面無表情地抵著門框,燈下那張臉上扭曲油膩的笑容讓她反胃:“住不了多久,是多久?” “給個位置,隨便睡睡?” 一道微沉懶然的聲音響起。 在房間昏閃的燈色里,虞安看到奚清楷在門口處站著,心下有些怔住,他沒走嗎? 奚清楷人高腿長,在旁人發呆的間隙,已經閃進了那客房,他環視一圈屋子,俯身從角落里拖出一張折疊擔任床,撂在客房門口,轉頭朝二人一笑,要命的?;?。 “那在客廳睡吧,位置大。這屋子是她幫我收出來的,我每月定時交租金?!?/br> 奚清楷無視掉鄭禧難看臉色,生怕刺激不夠似得,見她不說話,上前兩步,抬腿把折疊床干凈利落地踹到了對面墻角:“就那,你看怎么樣?” 鄭禧臉色青轉白轉紅,權衡利弊后恨恨抱起了自己的行李,走向了墻角的床。 奚清楷看向虞安,沖她極輕地頷首,轉身進了屋,將門一把甩上。 * * * 鄭禧再度進駐了她的生活,完美重現了虞安的噩夢。 唯一算得上好的,是她可以重新顧店了。因為鄭禧關掉的,現在沒什么必要繼續關著了。 虞安看店的時候勤快話又多,嘴甜的跟蘸了蜜似的,來來去去的客人不管買不買,和她聊上兩句也笑得跟開花似得。 跟以前倒有些不一樣。 因為多了個人,沒事就來店里蹭著,話不多,她趕也趕不走,人算賬清貨整理都比她快,往那一杵,還能吸引不少女性來店里買點小東西,就為多看收銀小哥兩眼。 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奚清楷聊天不在行,但客觀來看,他要說話做什么,笑一笑就夠了。 虞孟清趴在桌子上寫作業,偶爾一次寫到很晚,難得看到虞安坐在床沿上發呆,問她:“姐,你怎么了?” 虞安讓她好好做作業,別問那么多。 虞孟清嘟囔著轉過頭繼續寫作業:“不就是因為顧老師的事嗎,你想讓他住還是不想啊到底,其實老師也沒很打攪我們……” 虞安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覺得這狀況不大對,好像太放任自流了一點,但莫名其妙的,他們配合的自然又迅速,奚清楷不是每天來,一周三四天,但幾乎每晚都會回來住,畢竟鄭禧對那個客房虎視眈眈,都過了大半個月,依然每晚去觀察那屋里有沒有睡人。 她沒再去西邊看過,也不再過問任何他打工的事,他要幫忙就幫,她從不在飯點和他打照面,回家也一樣。 忙碌的間隙,虞安挪出了時間看成人自考的教材。她高一退學那年,就是那樣反反復復勸著自己,這世界上不止一條路,還有無數途徑,這才能稍微好受一些。 奚清楷是重傷稍微好轉了一些出的院,出院第二天便開始在臨安謀生存的,畢竟那頭還給醫院賒著賬。所以狀態一直沒算調整好,持續的低燒和傷口開裂的情況經常發生。但這些比起糟糕透頂的睡眠,好了千萬倍。 他持續性地做噩夢。邊境的大山里,暗無天日的二十七天——并不是怕回憶痛苦,是真的睡不好。 剛開始幫她看店理貨是順手,但幾次后,奚清楷發現在她那巴掌大的百貨店里,他要是因為太累睡著了,夢境是空空蕩蕩的,哪怕十五分鐘瞇起來,也比晚上睡五個小時質量要好得多。 所以除了周六周日忙場子里的事,奚清楷基本都會過去。 他發現,她似乎在避著他走。 這不是什么新奇的事,避他不及的人如過江之鯽,但要是在奚清楷不愿意的情況下,對方還持續地甩臉,這情況就得另說了。 又是個周五,她準備關店面走人,奚清楷卻徑直過去,先她一步把門拉下來關死。 嘩啦一陣的聲音,虞安看著他,神色凝重:“你什么意思?” 他這是,要宣戰嗎? 奚清楷抓住她手腕,把人帶到小店的里間,是臨時辦公室,這里有張小桌子,暖黃色的臺燈下照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 “吃飯?!?/br> 他把虞安摁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在另一邊,將臉半埋在熱氣中吃面。 虞安沒動筷子,就那么看著他吃,額發,眉眼,下顎,隱起不見的眼神。 她看見他額前黑發有幾縷掉下來,快要碰到碗沿上的湯了。 虞安沒再看下去,一下站起來:“不餓,我走了?!?/br> 她走到門口,聽見男人的聲音如荒野上一道風,細密撞進她耳膜。 “虞安,你生氣要多久?你覺得我騙了你?” 虞安聽見他放下筷子的聲音,不急不緩的。 “轉頭?!?/br> 虞安扭頭看了他一眼,想著就一眼。 這一眼,正對上奚清楷從椅子里起身,將狹小的空間變得更逼仄。 男人抬手將薄薄的灰色T恤從身上除去,動作利落干凈。 虞安目瞪口呆。 說話就說話,解釋就解釋……哥們你脫個仙人掌的衣服???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