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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在她前頭,沒有特意加快步子,但虞安還是跟不上。 她見距離越拉越大,下意識地小跑了幾步,虞安跑起來忍不住就問自己:為什么要追? 這樣想著,她又停住了腳步,此時奚清楷已經快走到了路沿邊緣,要往空蕩蕩的馬路對面走去了。 虞安站在原地,有一瞬的茫然,她一開始是干什么跟出來來著? 她收了收心思,一抬眼,無意撞上奚清楷回眸的看過來的一眼。那一眼本沒有存著讓人發現的心思,因此沒有摻半點水分,冷然狠辣,月色光華下清晰得要命。虞安被盯得心臟猛地一跳,忍不住屏息,止不住地朝后連退兩步。 那雙眼睛生得細長好看,內雙形成優雅的弧度,原來是多情含笑的表,寡淡薄情的里。 奚清楷知道她跟在身后,但以為她已經轉身離開,心緒來不及收起,被窺了個分明。 他沒有半分被發現的尷尬,只是眼神斂了一瞬后,再抬起來已經平靜不少:“怎么出來了?” “???噢,” 虞安幾乎有錯覺,剛剛那是她看錯了嗎?但還是照常答道:“你外套忘拿了?!?/br> 奚清楷:“嗯,”他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手:“……” 虞安順著他眼神低頭看了看,忍不住尷尬地撓頭,指了指不遠處的四層破爛小樓:“在家里,我就顧著拿我自己的了,忘了?!?/br> 奚清楷垂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半晌,他忽然邁開步子朝她走來。 虞安眼見他越走越近,人直往后退,幾乎要退到身后的灌木叢里,當然,臉上還是得擺擺正表情的。 大義凜然?臨……臨死不屈? 男人身上穿著不知道哪里來的短袖,在已經漸涼下來的秋天顯然是不合適的,遑論那看顏色就知道是從哪里扒拉出來的舊貨色,身|下是條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深色長褲,他白天在羅記工作,想也知道跟她當時一樣,分身乏術的工作,那衣服褲子上免不了沾油點,但這一切都沒能折損他的氣勢風度,奚清楷站定的時候,雙手插在褲兜里彎下腰與她對視,斯斯文文地一笑,笑得她莫名有不好的預感。 “你跟警官打探我的事?” 虞安心下一個粗口遠程寄送給呂警官,忍不住道:“什么打,打探,我就是正常問……” 她口氣很硬,雙頰卻是rou眼可見的紅了一點點,連帶著耳根一起。 奚清楷饒有興趣地欣賞著眼前的人,慢悠悠從兜里掏出眼鏡,用襯衫下擺摩挲了兩下鏡片,低沉動聽地笑了笑:“那么緊張做什么?我就是想說,你要是有什么想問的,”他頓住話頭,抬手將虞安散下的幾縷柔順黑發別到了耳后,動作輕柔。 虞安不服輸地回視,第一千零一遍勸自己看看這sb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奚清楷捋完她的頭發,修長有力的指節順勢扣住了虞安的后腦,讓人猝不及防地靠近了自己,他嘴角笑意也隨之淡了下來:“請你直接來問我?!?/br> 虞安靜靜聽著,沒說話,遙遠的月色溶在她眼里,柔和又幽深,看不出在想什么。 而在奚清楷要撤身離開的時候,虞安輕摁住了他那只手,柔弱無骨地手輕覆在男人的手背上,奚清楷沒有留戀地準備抽出來,但虞安又用力地把他一捉,像是想要說什么似得,緊緊扣住了他的手。 虞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雖然眉眼清秀雋永,但一家之主做慣了,早把眉間心上那一點軟弱磨掉了,平時嬌羞更是少有:“顧凱,你有多重?” 奚清楷沒答,她自言自語地倒先答了:“看著不重?!?/br> 虞安說話的同時,右手飛快抓住了他相反方向的手腕,往前送了送身,右肩切入貼了進去,腳下回轉的同時快準狠地彎腰,送了奚清楷完美一個背投。 她甩了甩膀子,面無表情道:“調戲,是另外的價錢?,F在算你付了?!?/br> 奚清楷背部著地,一直蜷著沒起來,聽到話也沒什么反應,虞安走之前有那么一點擔心,但很快,又被她心底的不安沖散了——怎么都覺得,允許這么個人闖進生活,有點冒險了。 “虞安?!?/br> 他撐著地坐直,安靜叫了她一聲,低頭隔著一層薄薄布料捏了下后背開裂的傷口。 虞安回頭看了眼他:“干嘛?” 路燈下蠅蟲飛舞,在光霧里彼此沖撞著,那燈影的光暈照出灰色寂寥,奚清楷坐著的樣子提醒了她,剛才她追出來是因為看他情緒不太對…… 是那個新聞嗎? 她有些懊惱后悔自己的沖動。 “你之前跟那個女人說過的吧,說我暫時住在你家?!?/br> 奚清楷的聲音分貝不大,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看著她,自顧自地單手解了顆襯衫最上面的紐扣,隱約露出斜入的鎖骨。 虞安聽他提起鄭禧,心頭一陣翻滾的煩躁,連帶著語氣也不大好:“怎么了?”、 奚清楷抬眸掃了眼她,一時之間突然也無法判斷她是聰明還是蠢了,反應時快時慢,腦袋時而工作時而生銹。 “那人是從別的地方趕來找你的吧,她不像輕易會放棄回去的人?!?/br> 虞安:“……所以呢?” 她還要把人找回來,供到家里點三炷香嗎? 奚清楷撐著地起來時有些沒站穩,靠在了路燈細長的桿子上上微微喘著氣,閉著眼半嘲諷半無奈地勾了勾唇:“所以,我剛才沒過馬路,因為馬路對面,她就在兩點鐘方向,灌木叢外,那個地方,可以清楚看到你家……所有動態?!?/br> 虞安視線轉到對面,又默默轉了回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思考了一會兒,認命地走到奚清楷身邊,把人一點點扶回了家。 虞安飛快權衡了利弊,被鄭禧這么陰魂不散的盯著,不如就這么讓她看著,他確實是住進來了。 她不信鄭禧每晚都敢守在這里,臨安這地方要在不安全里排危險區域名次的話,她家附近妥妥的能上前五。 回家后虞孟清已經早早洗完睡了,她讓奚清楷坐在餐桌旁,自己去收變成雜物間的客臥。剛進去就被灰塵嗆了個半死,她剛搬了個散架的板凳出來,一轉頭人就堵門口了。 虞安可不想和他在屋里延續角力,忙不迭跳開了:“我還沒收完,你等會兒?!?/br> 奚清楷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他把虞安扒開,推到了門外,吃力地指了指角落里堆疊下的一張床:“我先睡那,你改天再收拾?!?/br> 虞安還沒同意,人已經自己挪了幾步走過去,把自己砸到了床上。 虞安:………… 行吧,客人自覺挺好的,反正也做了兩周飯了,睡一晚就睡吧,錢改天補課費里扣就好了。 她晚上翻來覆去在上層睡不著,下層的虞孟清用腳踹了踹虞安的床板:“姐,你干嘛呢,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