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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傷口會很痛,你能不能忍受的了?” 許任文虛弱的點點頭:“沒事的?!?/br> 由于消毒用具的欠缺,許溫嵐只能用火灼燒刀面,沉聲對許任文說:“我開始了,動刀的時候,你先含著濕毛巾?!?/br> 許任文咬住濕毛巾,看向銳利的小刀,面容浮出畏懼的神色:“先……先綁住我的腳……” 許溫嵐知道他擔心會在劇痛中掙扎,剪下布條捆綁起他的雙腳,用刀鋒對準血液凝固的傷口。 聞到刺鼻的血腥味,她潛意識的犯起惡心,頭腦像攪動漿糊一樣發脹,拿著刀柄的手不自主發顫。 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這只是小手術,沒有任何問題,她一定要振作起來。 “你可以的?!毙揲L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方奕旸輕緩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猶如一曲清冽的泉水灌流四肢百骸,那瞬間她的思緒恢復一線清明。 許溫嵐不想在他面前動刀子,那樣會產生壓迫感,尷尬地對他說:“可以轉過頭嗎?” 方奕旸笑了笑,很自覺的退到門后。 許溫嵐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刀柄,切開子彈射穿過的皮rou,盡量把切口割到最小。 許任文疼得發出嗚咽聲,渾身劇烈的抖動,雙腿不可抑制的想掙脫,被許溫嵐緊緊的摁住腳踝。 許溫嵐同樣不好受,對血的恐懼使她產生幻覺,眼前仿佛浮現出白熾光下的手術臺,躺著一個面無血色的女人,張開雙腿間流出猩紅的血泊,耳邊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她緊緊咬住下唇,拼死控制對血的昏眩,握住鑷子夾出rou的子彈,再用消毒后細針一針針的縫合。 許任文額頭滲出汗水,兩眼發白的盯著天花板,等痛苦緩解一點,吐掉嘴里的濕巾,自嘲的嘆息:“簡直要人命?!?/br> 許溫嵐收拾好臺面,疲倦的坐在他的身邊:“你知道難受就好,以后不要再交錯了兄弟?!?/br> 許任文眼角滲出水珠:“我……知道……錯了……” 許溫嵐坐在床邊,俯視他躺在床上悲慟,第一次發現倔強的哥哥,像孩子一樣委屈。 許任文吃點抗生素后,被許溫嵐攙扶著,回自己的臥房休息。 許溫嵐離開他的房間,腦袋仍是昏昏沉沉,像幽魂似的游走在廊道上,瞅見方奕旸長腿交疊倚在墻面,幽黑的眸子深深的凝視著自己。 方奕旸開口問:“你以前當過醫生?” 許溫嵐點頭:“我學醫是因為我爸的病,后來還沒等畢業,他就病逝了。以前在醫院的婦產科實習過,剛轉正滿三個月,才發現自己沒有當醫生的資格?!?/br> 方奕旸平靜地說:“所謂的資格,不過你過不了心底的坎。不過說實在話,以你的性格,確實不適合當醫生?!?/br> 許溫嵐癟癟嘴:“瞎說,你好懂我的樣子?!?/br> 方奕旸微微一笑:“我就是知道?!?/br> 許溫嵐正視他:“你先前說過我家有間密室,告訴我密室藏在什么地方?” 方奕旸走到放相框的凹槽處,將相框背部豎桿拉長,插入凹槽處非常不明顯的空洞,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墻壁裂出一道縫隙,像扇門似的緩緩往一側打開,里面出現一間陰暗的密室。 許溫嵐驚愕地看著密室:“我真是蠢,住了這么多年,現在才知道?!?/br> 方奕旸走進密室,打開燈光:“這間密室相當隱蔽,一般的情況很難發現?!?/br> 許溫嵐斜眼看他:“那你是怎么發現的?” 方奕旸笑而不答。 這間密室有十五平方米,裝修比旁邊臥室更精致得多,要不是四面墻壁是封閉的,會以為這是間很普通的臥房。 許溫嵐進去一看,瞧見一張雙人床、梳妝臺、還有衣柜,上面積攢著厚厚的灰塵,墻角掛滿灰色的蜘蛛網。 衣柜里陳列著女人的衣服,梳妝臺擱著牛角梳,床頭柜的書本是翻開的,仿佛屋里的主子隨時會回來。 許溫嵐吹掉書面上的灰塵,發現這是本張愛玲的,翻開這一頁的故事,正好在男女主滯留炮火連天的香港,滲進彼此封閉的內心的一幕。 待在這間遺失的密室,像是在揭開塵封的過去,窺見一個女人落下的斑駁影子。 她放下手里的,自言自語般的呢喃。 “是誰住過這里?” ☆、寶貝乖,安靜點 第十九章 許溫嵐繼續搜索密室每處細節, 意圖找出那女子存在的痕跡。 床頭柜擺放的小玩意, 有紅帽小人偶、金絲猴玩偶、柏樹形狀的小木雕,每一件都精雕細琢栩栩如生。 她捧起木雕玩具細看, 發現小樹雕的樹干上,刻著一行娟麗的小字。 “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蓋矣?!?/br> 這行古文摘抄的文字, 字跡像是出自女子, 一看是繁體中文。 許溫嵐有很不好的猜測,像是對人生產生懷疑,這想法讓她感到窒息。 方奕旸突然問:“你是不是有個朋友, 現在關押在倉庫?” 許溫嵐清醒回神:“遭了,差點把他忘了?!?/br> 存在感超弱的湯池,被眾人遺忘在倉庫里,已經兩天滴水未進, 他以為要被活活餓死,正蓬頭垢面的癱倒在床上,有一塔沒一搭的喘著氣, 忽然聽到柵欄門鎖響動的聲音。 湯池又害怕又焦急,虛弱地坐起:“求求你們, 賞我口飯吃……” “喂,你在乞討嗎?”許溫嵐粗著嗓音, 調侃地問。 湯池傻傻的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外面是誰, 驚喜的大叫:“嵐嵐,是你?!?/br> 當柵欄門打開那刻,湯池雙腿發軟的站起身,伸張雙臂要撲向進來的人:“我就知道你不是他們的人,你一定會來救我的?!?/br> 很不幸的是,開門的人是方奕旸,條件反射的往撲來的人踹了一腳。 湯池像球似的滾到地上,昂起腦袋看他,錯愕地問:“你……你是誰……” 方奕旸抿了抿唇,轉頭看向許溫嵐,似笑非笑:“這就是你的朋友?” 許溫嵐有點汗顏:“湯池快點起來,我們得趕緊離開,在外面久待不太安全?!?/br> 湯池在許溫嵐面前丟了臉面,尷尬地站起身,發現自己比方奕旸矮一個頭,更覺得自己被碾壓到灰塵里了。 回到許家,湯池洗了熱水澡,吃完許溫嵐煮的米粥后,猶如重獲新生,話又變得多了起來。 “嵐嵐,那個男人是誰?”湯池湊過頭,小聲問許溫嵐,“口音有點怪?!?/br> 許溫嵐忍住不笑:“他是香港人?!?/br> 其實方奕旸的普通話算不錯的,只是偶爾發音吐字有點不準。 湯池一臉詫異:“香港人怎么會跑來湖島?” 許溫嵐嘆息:“一言難盡?!?/br> 湯池露出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