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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 魏子修走近云傾,凝視著她,那目光如一縷瀟灑的月光,輕輕的流瀉著光華,又接著說道:“還是……娘娘的憂傷是因為神醫?” 云傾仍舊不答,可是,魏子修知道,她在聽。 魏子修繼續說道:“娘娘,微臣早就勸過您,不必介意神醫之事,您沒有錯,何必自己怪自己?皇上也不會來怪您,不是您在乎的人說的話,您就更加不需要在意了,那么,除了娘娘自己,又還有誰能傷得到娘娘呢?” 他的聲音就好像帶有玉質的聲音,淡淡的像一杯水中滴入了一大勺蜂蜜:“神醫并沒有事,他很好,傷也痊愈了,那一簪子,傷不到神醫的,神醫是何許人?不需要微臣過多提醒,他哪里是娘娘可以傷到的人?所以,娘娘便不要再想了,放寬心吧!” 云傾忽然覺的,魏子修的邏輯其實是成立,像祈夜那樣的人,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又哪能取他性命?然而,那一日,自己確實傷了祈夜。 又聽魏子修道:“如果娘娘心傷是因為仇恨,那就更加不必了!您的母親在底下一定不希望看到您像現在這樣自怨自艾,更不希望您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連自己的生活都不能再繼續下去!” 云傾心底的弦被觸動,她微微側頭,一滴清淚滑落:“十幾年了,我的母后已經離開我十幾年了,她是這個宮廷無辜的犧牲品,然而,我卻不能為她報仇!我覺得自己是個不孝女……” 魏子修忽然拔高音調道:“娘娘,您明明知道那個人也是皇上要維護的人,你何必還要去探究?微臣知道讓您放棄很難,可若真到了那一天,你與皇上夫妻情斷,您的幸福不在,七皇子怎么辦?娘娘又將如何安生?不若現在順其自然,您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就算您沒有報仇,您的母親也不會責怪您的!微臣相信,在她看來,您的幸福遠比報仇重要!娘娘,三思??!” 云傾發狠地將身邊的香鼎推翻,魏子修趕忙閃身,那香鼎就砸在魏子修的腳邊,抬眸,只見云傾赤著雙眸問道:“你說,神醫殺死本宮的暗線,是不是皇上的意思?!是不是?!” “娘娘……”他的聲音哽咽,他不想欺騙。那語聲哽在喉嚨口,像一根刺,疼痛的觸感刺到了骨髓! 云傾發瘋一樣的大吼道:“你們是不是一伙的?你有沒有聯合他們一起來騙本宮?你說話??!” 魏子修的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神色,半晌不答。 “難道連你也欺瞞本宮嗎?難道本宮在這世上,真的連一個可信的人都沒有嗎?你說,把你知道的,你猜到的,全部都說出來!你若還是本宮的人,你就說實話,如果,你的心已經偏離的,已經轉向了別人,那就再也別來本宮這里!” 第一百一十章 綠心(為森林狂魔萬賞更) 云傾忘記了現在的自己像極了受到驚嚇的刺猬,就像與祈夜決裂那一天,把全世界都當成了敵人,她感覺不到她拿著尖銳的刺,狠狠的刺向那些愛著她而她卻不自知的人! 魏子修感覺不到心痛,他明明記得,就在不久之前,云傾還無比堅定的對他說:本宮未變,一直以來最信任的人就是你,絕不會懷疑! 他忘不掉,對他而言,這是最美最動聽的情話! 他微微低首,愿意沉淪在過去的迷洞中,也不過是將哀傷和沉痛稍作掩飾。 云傾茫然的低下視線,她知道來不及了,可還是道:“對不起……魏御醫……我不是故意的!” 魏子修的聲線有些諳啞,他不擅長撒謊,他記得夏晚楓曾告訴他,祈夜每次閉著眼睛說話的時候,都是在撒謊,于是,他也合上雙眸,道:“娘娘,您想到哪里去了?這是您和神醫之間的事情,關皇上何事?皇上一直都在承光殿中和大臣商議沐家的事情,若他提前知曉,早就來了未央宮,娘娘哪里還有機會用簪子傷神醫?” 閉著眼睛撒慌的感覺真好,就好像在說夢話,魏子修覺得自己說的特別流利! 睜眸,只見云傾的神色愣怔,茫然問道:“是嗎……” 魏子修覺得的身上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股力量,支撐著他又自然又流利的說道:“娘娘,難道您派您的暗線去了承光殿?” 他猜,沒有。 云傾果然搖頭,道:“沒有!她們不在承光殿,在浣衣局!” 魏子修笑了:“所以,皇上根本就不會發現你有這些暗線,不是嗎?否則,為什么她們暴露的時刻是她們去了夏府之后,而不是其他的時間點?” 魏子修凝神望著云傾,她的思緒一片混亂,仿佛有暈眩的感覺襲來,所以,她會出于信任在潛意識中跟著自己的思路走。 云傾的眸底泛出亮光來:“對……是她們中有人去夏府打探消息,被神醫抓住了,所以才會暴露的!” 魏子修又繼續“分析”道:“除非娘娘已經將自己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告訴了皇上,否則,皇上不會一直到現在才有動作!” 云傾道:“沒有,當然沒有!” 可是云傾還是疑惑,卻又說不出來這疑惑的是什么! 魏子修道:“娘娘,若您是一直信任微臣的,便不要太擔心,也不要多想,君恩難常在,您一定要步步謹慎,不要在皇上的面前泄露了不應該有的情緒,畢竟,帝王不是凡人,他應有的秘密,是不可以隨意獲得的!” 云傾沒有在說話。 那憂傷那心事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消散,云傾在很久的一段時間里都沒有再建立暗線,她曾經暗暗尋訪過浣衣局可能知情的人,可是,還是一無所獲! 時間在靜謐中,變得更加的平淡如水。 所有的愛恨情仇都在時間的蛻變中淡去,云傾不再追問,只是默默的探尋。 魏子修說得對,自己不能連君恩都不要,不管怎么樣,都應該為懷宇考慮。 漸漸的,曦澤來未央宮的日子又多了起來! 轉眼,已經到了翌年的秋天。 又是先皇的祭日,曦澤照樣帶著眾妃和眾臣在太廟祈禱,云傾跪在曦澤和王寧暄的身后,抬眸望去,只見蘭君的牌位也供奉在案臺上,曦澤和眾人祭奠的是先皇,而她……祭奠的是蘭君。 懷宇已經八歲了,出落得十分水靈,隱隱有玉樹臨風之姿,他沉著的跪在云傾的身側,一舉一動都是很是沉穩,很有曦澤的風范。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小大人! 就這樣,嚴肅的祭祀大典直到日落才結束。 是夜,夜風蕭瑟的穿過,曦澤獨自一人來到太廟,相似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 現在已經快到子時了,沈綠衣還跪在蒲團上訴說著心頭的哀思。 曦澤站在身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他聽到沈綠衣喃喃的說道:“皇上,綠兒又來看您了,您在天上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