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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我的父皇根本就不認我……我就是個野孩子,我是在樹上長大的,就像承佑小時候那樣……”數不盡的淚珠前赴后繼的墜落,模糊了視線,她不想殺祈夜,可是,她又不能放棄仇恨,她道,“沒有人會管我,除了我的母后,再也沒有人管我!可是為了幫皇上奪嫡,我說服了我的母后參與了權力斗爭……我知道,我母后結了很多的仇家,她高傲,得罪了很多的人,可是,我只有這一個親人,只有這一個人是無條件愛我疼我的,兇手毀了我最后的親緣,你若是還要維護那個人,那就是與我為敵,你就是我的仇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原來,她還有這么悲慘令人憐憫的一面。 祈夜承認,在這一刻,他的心口真的疼痛的抖了一下! 可是,他的面色仍然沒有一絲起伏,就好像他的心真的是鐵打的沒有知覺一樣,他無比鎮定的說道:“那是你的仇恨,與我無關,我有我要維護的人,我不會告訴你那個人是誰,如果你還要繼續查,我會像今天這樣毫不客氣的斬斷你所有的暗線!皇貴妃,你有本事就真的殺了我,殺了那個一次又一次救你的人!我就站在這里,皇上不會判我死罪,而你,如果真的泯滅良心,如果覺得沒有我來治你,你可以熬過今年甚至明年的冬天,那么,就用你手中的這柄‘劍’刺穿我的心臟!不然的話,我說過,只要我活著,就會維護到底,而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人是誰!” 云傾絕望了,最后的垂死掙扎終于覆滅了,云傾奮力的合眸,低下頭,嘶吼道:“啊……啊……” 薛靈再次驚呼:“娘娘,您不能殺神醫??!您殺了他,以后誰來救您?!” 眾人驚得瞪大了雙眸,薛靈的驚呼仿佛也不能將他們的靈魂換回! 薛靈凄厲的哭了,她看到,云傾手中的簪子正好插在祈夜的心口上,祈夜身上青色的長衫漫出鮮紅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滲出,最后劃出鮮紅的小河線。 祈夜仿佛感覺不到痛,他笑了:燕云傾,感謝你,感謝你這一“劍”,劃清了我們之間的界限,我的感情再也不會被皇上看穿!從今以后,我可以一直好好的活著站在幕后保你活到半百!再也不會有人來懷疑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遲到的叫喚:“皇上駕到!” 云傾抬眸望去,只見曦澤滿臉扭曲的大步跨了進來,望著眼前不可收拾的一切,又驚又怒:“云傾,你在做什么?” 他面色驚慌的握住云傾的手,將簪子拔出。 祈夜像是這一刻才感覺到疼痛一般,捂住流血的胸口,微微俯身。 曦澤接住祈夜的身體,高聲道:“來人,傳御醫!傳慢了,朕就讓御醫院陪葬!” 曦澤匆匆而驚惶的聲音中嵌著深深的后怕:“對不起,祈夜,朕來遲了,剛才有幾名大臣在里面跟朕商量沐家的事情……朕……”也許,他已經用不出這個朕字,他無比心痛的說道,“祈夜,我來遲了……你一定要撐住啊……我不知道云傾會這么做??!她一向都是敬重你的,她向我保證過會一直尊重你的……” 話至此,如此打臉,曦澤已然說不下去! 他的喉頭哽咽。 祈夜臉上最后的血色淡去,他冷冷的說道:“我早就說過,我跟皇貴妃八字不合,命里相克,可是,你總是不信,我是他的恩人,救過她無數次,可是現在,她也可以拿利器來殺我,我沒有見過比她更冷血無情的女人!你再來遲一刻鐘,我就真的要英年早逝了……你說過,你活多久,就保我活多久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曦澤死死的抱著祈夜的身體,激烈的怒吼道:“一群廢物,為什么御醫還沒有到,朕要是再看不見御醫,就把你們都殺了來陪葬!” 云傾忘了自己是怎么向寢殿走去的,可是,她在曦澤不解的眼神中,親自關上了寶宸殿的大門,那沉重的聲響,再次宣告未央宮與神醫的決裂! 關門的那一瞬,她聽見祈夜喘著粗氣的聲音:“這女人簡直就是妖妃,你到底喜歡她什么?!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巴掌能扇死她,狗—娘—養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你要是再寵她,你就不是我兄弟,你放開我!” “祈夜,你撐住……” 曦澤的聲音在云傾的耳際遠去! 她已經顧不得會有多少人來咒罵她,用忘恩負義將她淹死! 她無力的走入寢殿,無力的滑座在床邊的地上,歪著頭,無力的靠在自己的胳膊上,眼神空洞,沒有一絲色彩,就仿佛已經被抽走了靈魂,只剩行尸走rou! 第一百零七章 決裂(5)(本章可當番外看) 所有的聲音全部遠去,她再也聽不到曦澤關心祈夜的聲音,也聽不到祈夜的叫罵,甚至聽不到薛靈關懷的哭泣,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境,在她的生命中流逝! 門外,依稀傳來懷宇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喊著“母妃,我要吃糖……” 很快,又傳來薛靈的哄聲。最后是懷宇遠去的腳步聲。 至此,門外徹底的陷入死寂,再也沒有半點聲音傳來! 就仿佛是坐在太平間,和云傾作伴的都是不會說話的死人! 云傾在這死一般的幽寂中,茫然而空洞的望著床底下的地,那青色的石磚,每天都有宮人來擦洗,早已洗得一塵不染猶如明鏡,倒映著云傾失神的模樣,就仿佛倒映著一樽缺了點睛之筆的石像! 合眸,十幾年的歲月不受控制的在眼前閃過!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祈夜的模樣,那一年,就是初見曦澤的那年,她中箭昏迷躺在承光殿的床上,那種觸感,異于燕皇宮的任何一處,其實,燕皇是喜好奢華的,所有美好的珍貴的都會捧給母后,只為博卿一笑,而老晉帝卻不然,他一生戎馬,金錢都用在了軍費中,所以,她清晰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躺在承光殿中的情景,不是很軟的床榻上,她艱難的睜開眼眸,母后指著身邊的一位陌生而英俊的男子,對她說云傾,你醒了……是獨孤神醫救了你! 那是初見,他淡然猶如站在云端如上神一般漠然凝視天地萬物的眼神,那么明媚的刻在云傾的眸底,那時,云傾覺得,神仙也許就是他這樣的! 眼神清明黝黑卻又透著捉摸不透的色彩,也許,他的心頭是有悲憫的,所以他會施恩給需要的人,但是,他終究是站在云端,與俗人隔著天地的距離,所以,他淡然的猶如一縷青煙! 那時,從來沒有體會過生死的云傾,慶幸上天派來這樣一個“上神”來拯救自己,雖然,他離自己很遙遠! 可是,自己只要靜靜的凝視他就好了! 她記得那時自己是微笑的,即使祈夜根本就不看。 因為救命之恩等同再造,她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