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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用的!”云傾忽然喊住曦澤,“別去了,這個時辰,太后早就睡下了,你去了也見不到太后!” 曦澤停住腳步,轉身回望云傾。 云傾舉起左手手臂,露出那串黃寶石手串,滿臉絕望道:“太后賜了我一條藏有大量麝香的黃寶石手串,并令我不得摘下,就算我再次懷孕,太后也不會允許我生下子嗣,太后這樣防著我,就算你現在去了壽安宮,也沒有用!” 曦澤聞言幾步跨到云傾面前,死死盯著那黃寶石手串,半晌方道:“云傾,朕真的不知道母后竟存了這樣的心思,如果朕早一點知道你懷了朕的孩子,朕一定不會讓今天這樣慘烈的事情發生,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朕到現在都還是一團混亂,孩子沒了,朕心里和你一樣的痛苦難過,但是不管怎么說,今日之事終究還是朕對你不住,是朕沒有護好你和孩子,云傾,對不起,對不起……” 這一句“對不起”深深刺痛了云傾已然脆弱到極限的神經,仿佛一下子就融化了云傾多日以來包裹自己的堅冰,她無力地倒在曦澤懷中,放聲大哭:“曦澤,我該怎么辦?誰可以救救我們的孩子,誰可以救救他……” 曦澤緊緊抱著云傾,低低安慰著:“云傾,別哭了,你身子弱,你這樣哭多傷身!相信朕,我們一定還會有孩子的!母后那邊我會再去說的……” 祈夜默默從桃雨軒退出來,目不斜視地朝晉宮大門的方向走去。 腳下這條曲曲折折的甬道,祈夜忘了自己已經走了幾回,曾經那樣熟悉,此刻卻如此陌生,仿佛荊棘叢生。 九月的天氣,到底是暑氣去盡,夜風襲來,本應該是清爽宜人,此刻卻猶如夾霜帶雪,格外令人清醒。 那躺在床上的精致人兒的一張慘白若宣紙的臉如此突兀地盤旋在腦海中,欲將之揮去,反而愈加清晰。那是世間最楚楚動人的姿容,是世間最令人想要伸出溫暖的雙手去呵護的明珠。 于是,一切在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將心牢牢封存了將近三十年的冰山好像在這一刻突然出現了一條細小的裂縫。然后這條裂縫便在這夜風中悄悄蜿蜒,慢慢分裂出許多的細小分支,不可控制地伸展。 祈夜甚至能聽到它延伸時發出的低低的**,就像剛剛出生的貓咪饑餓時發出的哀鳴,那樣的急切卻又那般無力。 祈夜知道,這是一場猝不及防的災難,是注定沒有結果的無底深淵,它的盡頭是粉身碎骨,但是,這條路一旦踏上了,就注定沒有退路。 翌日,曦澤下旨晉封云傾為榮妃。 旨意一下,后宮一片嘩然,太后更是一聽到消息就立刻遣了琉璃到太極殿請曦澤來壽安宮。然而曦澤卻拒絕前往壽安宮,只是令琉璃帶話給太后:“榮妃無辜受罪,一點淺薄的安慰也無可厚非,反正不管怎么寵著,她都不會有子嗣,母后可以安心了!” 太后在壽安宮聽到此言,竟無言以對。 于是云傾被順利冊封為榮妃,冊妃儀式定在一個月以后。 第四十章 紅顏未老恩先斷 云傾在桃雨軒中接到曦澤冊封的旨意時,并沒有太多的喜悅,雖然還有許多的珍貴藥材被一同送進桃雨軒。 跟著冊封的消息,還有另一個消息送到云傾耳朵里,那就是柳漫語被請進了綠影宮。 曦澤攜沈綠衣端坐在綠影宮正殿的最上首,望著跪在殿中央的柳漫語道:“柳漫語,朕問你,這符咒之事,你是現在在此如實招來,還是待會兒到嚴刑司去招?” 柳漫語聞言,揚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答道:“皇上的動作真快,臣妾還以為至少還要再等上幾日呢!” “要怪就怪你選錯了人!”接話的是沈綠衣,她望著柳漫語,恨聲道,“本宮的衣衫一向都是由喜鵲打理的,今天早晨本宮只是將她在宮內當值的meimei帶到她的面前,她就什么都招了!柳漫語,是你事先將符咒裝在本宮衣衫的袖子中,然后又在祭祀當天趁亂劃破了本宮的袖子,對不對?” “沒錯!都是臣妾做的!沈綠衣你的命可真大,想不到臣妾放了這么狠的招,群臣跪求皇上賜死,你也能死里逃生!”柳漫語如實答道,“說起來,在這后宮之中,本來就沒有可信之人,臣妾既然敢做,就不怕被查出來!” “痛快!”曦澤聞言,倒是十分滿意,“朕倒是沒想到朕的柳貴人竟這么有膽識,當初真的是小覷了你!那么其他的罪狀你也一并痛快招來吧!”就在這時,曦澤微微前傾上身,死死盯著柳貴人,一字一字恨聲道,“柳漫語,這殺子之仇,朕忍你到今日,算是夠客氣的了!” 柳漫語聞言,立時放聲大笑:“原來皇上已經查清楚了佳婉儀不是王沁瑤殺的??!” “事發當日朕就知道真正的兇手是你!”曦澤冷冷道,“你布下的是一個找不到一絲破綻的局,天時、地利、人和都被你占盡,但是金子尚且沒有足赤的,更何況是一個局,所以,看似最不可能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聰明!”柳漫語不禁連連拍手,“真不愧是大晉的帝王,果然聰慧過人!沒錯,佳婉儀是臣妾殺的!” “那佳婉儀溺水,也是你搗的鬼吧?目的就是讓所有人以為你是佳婉儀的救命恩人,絕不會害她的,是不是?”曦澤繼續問道。 柳漫語坦然承認:“是,既然皇上當夜就知道佳婉儀不是王沁瑤所害,那為什么還要將王沁瑤打入冷宮?”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已經活到頭了!”曦澤含著一縷不屑,冷冷道,“自從禁足解除之后,王沁瑤表面對朕恭順,實際上內心對朕恨意叢生,甚至背著朕與皇后私下煽動王家人謀反,朕豈能容她?不然你以為就憑她那點淺薄的資質,朕還能給予她盛寵?” “王沁瑤想謀反?!”柳漫語既覺得驚訝又覺得可笑,她放肆地大笑道,“就她那愚笨的腦袋也能謀反,那鯉魚豈不是能上樹?”笑過之后,她又轉而望向沈綠衣,滿含深意地似笑非笑道,“說起來,王沁瑤謀反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而皇上顧忌著皇后,竟然費盡心思將一切瞞下,只將王沁瑤打入冷宮,這等深情厚意,可要比太廟前的以身相護要感人得多啊,你說是不是啊,靜妃娘娘?” “你……”沈綠衣被氣得臉色發白,卻在一時之間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曦澤見狀暴跳如雷,他厲聲斥道:“柳漫語,你死到臨頭了還挑撥離間,朕奉勸你最好快快招出幕后主使,朕興許還能賞你全尸!” 柳漫語這才止住笑,冷靜答道:“沒有幕后主使,一切都是臣妾自己的主意!如果皇上想用柳府的人威脅臣妾,那就悉聽尊便,因為在他們將臣妾送進宮的時候,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