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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促。 對于沈綠衣,他不愛,卻又不想辜負,他實在不知要如何對待才好,仿佛不管說什么都不能讓她如意,又仿佛靜靜待著不說話也是不合適的,他小心翼翼地相處著,夾雜著那一縷討厭的尷尬相處著,不自覺地微微緊張起來,最后,他終是深吸一口氣,將夫妻之禮行完了。 沈綠衣終于明白了曦澤為什么一個勁的喝酒了,這一切都源于那道甩不掉的“尷尬”,原來他們要做真正的夫妻是要借助酒的幫忙的,一瞬間,眼淚隱蔽在暗處悄然滑落。 他還是覺得跟自己獨處尷尬,這叫自己情何以堪? 三月末的時節,芳菲四艷。 這一日午后,曦澤忽然很想對弈,想起沈綠衣頗善棋,便喚來四喜吩咐道:“四喜,你去綠影宮知會一聲,今日夜里,朕要宿在綠影宮!” 四喜貓著腰走出太極殿。 窗外簌簌春風吹得落英繽紛,花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怡人心魂。 到了晚間,曦澤批完奏折,便準備起駕去綠影宮用晚膳,四喜低首攔道:“皇上,剛才靜妃娘娘著人來傳話,說身子抱恙,不宜侍君!” 曦澤聞言蹙眉問道:“靜妃病了?傳御醫去瞧了沒有?是哪里不舒服?” 四喜依舊低著頭:“她沒說,奴才不知!” 曦澤似乎有些急了,吩咐道:“快,快去備駕,朕去瞧瞧!” 然而四喜卻急急上前幾步,攔在曦澤面前道:“皇上……靜妃娘娘說怕把病氣過給皇上,請皇上留步,待身子大好了,便來向皇上問安!” 曦澤這才止住腳步,定定站著好一會兒,方道:“去中宮!” 彼時,曦澤早已沒有了下棋的興致,王寧暄盛了一碗雞湯遞給曦澤,細細囑咐道:“皇上,仔細燙,慢些喝!” 曦澤伸手接過,狀似無意間問道:“綠兒仿佛病了,你可知是何???可是染了風寒?” 王寧暄聞言不禁有些狐疑:“靜妃病了?什么時候的事?上午她在臣妾這里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到了晚間就病了?臣妾竟一點都不知情!”說著,又轉頭對疏影吩咐道,“疏影,你即刻親自去綠影宮瞧瞧,問清楚了情況在來回本宮!” “是!”疏影屈身答完,便轉身朝殿外走去。 就在這時,曦澤忽然叫住疏影:“回來!” “皇上……”王寧暄抬眸望向曦澤,欲言又止。 “綠兒病了宜靜養,別去那樣多人吵吵嚷嚷的……” 曦澤的話令王寧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她也只得照辦,揚起一抹得體的笑容,夾了一片鹿rou放到曦澤碗中,溫言道:“皇上嘗嘗這個……” “嗯嗯……皇后,你也多吃些……”曦澤終于明白了,沈綠衣并沒有病,她只是不愿侍寢,所以故意稱病,至于那不愿侍寢的原因,曦澤心里也清楚,他誰也怨不得。 第二十三章 抽刀斷水水更流 時間在不經意間來到了大興元年五月初,彼時,寵冠后宮的嘉婉儀傳出懷孕喜訊,眾人羨慕有之,嫉恨也有之,一時之間,嘉婉儀更加得意不已。 到了五月初六這日,月恒早已在麗貴嬪的照顧下恢復健壯,而五月初六這一日,是月恒滿四歲的大日子。 彼時,秦美人的身子似乎還是不見好,云傾在沉香榭見到她時,她雖然精神不錯,但到底還是面色蒼白,體力有所不支。 眾妃紛紛帶上厚禮齊聚沉香榭為月恒慶賀四歲之喜,這一向冷清的沉香榭立時充滿了歡聲笑語,不僅如此,無論是裝飾,還是吃食茶飲,這沉香榭中的一切都被打點得實在是周全妥當。 只是,景福宮尚無主位,亦沒有人與秦美人同住,云傾不禁好奇是誰在忙前忙后地打點這一切。就在這探尋間,麗貴嬪匆忙的身影來回穿梭在云傾的視線中,云傾不禁小小吃了一驚。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內侍萬年不變的公鴨嗓般的尖叫:“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云傾收回視線,隨眾人一道俯身參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曦澤一邊叫起,一邊走到秦美人身前,將她扶起,溫言道,“都說兒的生辰,娘的苦日,婉兒,今日是月恒四歲的大日子,其實最大的功勞當獎給你才是!” 秦美人聞言頗有些受寵若驚,依依起身,柔聲謝恩:“臣妾多謝皇上體恤,其實臣妾并沒有多辛苦,能為皇上添丁照拂皇嗣本是臣妾分內之事,臣妾絕不敢喊累!如今,月恒終于滿了四歲,一日日長大,臣妾心中實在歡欣的很,還有今日要多謝麗貴嬪幫著打點一切,否則臣妾這身子怕是支撐不住的,這都是麗貴嬪對月恒的疼愛,臣妾感激不盡!” 曦澤這才轉眸望向站在眾妃之中毫不起眼的麗貴嬪,果真是悔過自新了,曦澤不禁在心中備感欣慰,這段時日她所做出的一切努力,曦澤也是有所耳聞,如今放眼望去這整個院子內亦是打點得十分妥當,他揚起微笑,贊道:“沁瑤有心了,都做得很好,待會朕一定好好賞你!” 麗貴嬪聞言,不禁喜極而泣,低首福身,恭謹道:“謝皇上贊譽,這些都是臣妾該做的!” 曦澤心情大好,從奶娘手中接過大睜著雙眸大聲叫著“父皇”的月恒,領著眾人入席。 不一會兒筵席便開始了。只見宮娥排著整齊的隊列踩著碎步呈上美酒佳肴,還有伶人新排的戲法逗樂眾人,不用問也知道這些都是麗貴嬪的安排。 于是,這院子內便是一派帝妃和樂的愉悅景象。 這一夜,由于秦美人身體情況不佳,曦澤并沒有留宿在沉香榭,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曦澤這一夜宿在了瑤光殿,麗貴嬪復寵之迅速,不禁令六宮側目。 更令眾人沒有料到的是,復寵后的麗貴嬪并沒有因此而不再踏足靈犀殿與沉香榭,她還是如往常一般,每日從中宮請安出來之后,便親身前去幫忙照顧承佑與月恒,于是,一時之間麗貴嬪的圣寵急劇攀升,成為六宮中恩寵唯一可與嘉婉儀匹敵之人,甚至還有壓倒嘉婉儀之勢,六宮眾人無不驚到傻眼,當然,除了王寧暄! 她還記得麗貴嬪解禁之日那幽怨不平的眼神,她一向驕縱慣了,這一下子從云端跌落崖底的感受,實在難以接受。 可是,那又如何? 這日子還是要接著過下去,為了整個王氏家族的榮耀,也為了自己的前途,向曦澤與命運低頭是她唯一的出路。 然而,在麗貴嬪無限風光的日子里,中宮卻不見得跟著安心。 夜風將中宮院中的梧桐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寒鴉偶爾傳來幾聲驚破云層的嘶鳴顯得突兀而令人膽顫,疏影急促的腳步在月影交錯間顯得零零亂亂,失卻了往日應有的井然有序。 王寧暄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