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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攬過云傾,緊緊抱在懷中,仿佛一個不留神她就會消失一般。 云傾伏在曦澤胸膛上,他胸膛中一起一伏的心跳聲整齊有致地傳來,明晰異常。原本以為有了“兄妹”身份的阻隔,彼此此生只能是遙遙相望,各走各路,不想歷經千難萬阻,竟還有結為連理的一日,實在是十二分的不易。這一刻,云傾備感安心,不禁輕輕闔上雙眸,放開心中的緊張,靜靜享受此刻獨屬于彼此的安寧與舒心。 時間靜默得溫馨愜意,令人留戀不舍。曦澤抱緊懷中的云傾,淡淡感嘆道:“云傾,你可知,為了今天的這一刻,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你我能夠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又有多么的不容易?你一定要記得這所有的不容易,以后,再苦再難,都有我和你共同面對,所以,一定不可以放棄,否則便是辜負成全我們的天地!記住了嗎?” 云傾在曦澤懷中重重點了點頭:“從壽安宮出來那日,我就全部記下了,今日之后,更不會相忘!曦澤,你放心吧,放心去做你的天子,放心去治理你的天下,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今生今世,絕不離開一步!” 曦澤聞言心頭暖極,他松開云傾,帶著如火一般的炙熱與她對視,認真道:“我知道,不能給你皇后之位,委屈了你,我也知道,不能專寵于你,也是對你的委屈,可是,云傾,你要記得,我這顆心已經給了你,就再也不會裝下別人,不管她是誰,也不管以后無數的日夜在我身邊的那個人是不是你,我的心中想著的念著的只會是你一個,我以天子之尊像你承諾,此情此意,至死不渝!” 云傾心頭滿滿都是感動,得君此言,這些日子苦苦的煎熬與等待,都是值得的,以后的艱辛也是值得的。云傾緩緩將曦澤的雙手合在自己掌心,無比堅定地回望曦澤,一字一字道:“此情此意,至死不渝!” 承露殿內燈火明亮而絢麗,照得這一室,迤邐溫馨,窗外一株海棠樹在月光下,妖嬈得奪人眼目。 子時即將到來之時,守夜的太監便拉動風鈴,小心提醒著殿中的二人。 宮女適時為云傾捧來衣衫,待云傾穿戴妥當。 曦澤披著明黃寢衣,閑適而隨意地坐在床上,含笑道:“傳朕旨意,榮貴人溫良聰慧,謹慎周到,晉封為美人,以示嘉獎!” 云傾聞言,端正一福,認真道:“臣妾謝皇上恩典!時辰不早了,皇上請安寢,臣妾先告退了!” 然而,她才剛抬足邁出一小步,刺骨的疼痛從下面蔓延至四肢百骸,云傾不禁暗暗皺了皺眉頭。 就在這時,曦澤戀戀不舍地拉過云傾的手,云傾回望曦澤,只見他的眸底仿佛藏有神神秘秘的笑意,明明暗暗的意味令人捉摸不定,云傾不禁問道:“怎么了?” 曦澤嘴角銜著明媚的笑意,狡黠道:“朕命繡房特意為你精心繡制了一件緋色長袖霓裳羽衣,明日就會送去桃雨軒,另外,朕還命人在未央宮的后面為你種了一大片桃林,三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桃林之舞,至今仍令朕刻骨銘心、念念不忘,你明天傍晚再去桃林為朕舞上一曲,就只有你和朕,如何?” 云傾聞言,心頭有止不住的歡喜淌過,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初次侍寢留下的痛楚男子又如何能曉得,于是只得低低道:“臣妾已有許久不舞,生疏得很,皇上可否容臣妾練習兩日?兩日就好!” “好,就兩日,朕等你!記住,你只能獨自一個人來!”曦澤暢快地應了云傾,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云傾的手,目送她離去。 第二十章 鳳宮爭鋒暗立威 按照晉宮規矩,妃嬪首次侍寢后的次日,須到中宮向皇后行三跪九叩之大禮,以示尊卑分明。于是翌日清晨,云傾早早起身,來到中宮,跪在朝鳳殿光可鑒人的玉石上,恭謹地向王寧暄行大禮,面色沉靜,看不出一絲不甘與幽怨。如今的云傾早已退去十四歲光陰的鋒芒與稚氣,生活的多舛已經教會她該如何適時地向命運低頭才能讓自己的路走得更長久更穩當。 王寧暄端坐在上首,保持著皇后的鳳儀,含笑叫起:“榮美人meimei,請平身!賜座!” “謝皇后娘娘!”云傾依然保持著恭謹,緩緩起身,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舉一動皆依禮而行,不敢有絲毫僭越。 剛一坐好,又聽王寧暄道:“初次侍寢,必有所不適,你卻來得這樣早,本宮既欣慰又心疼,待會兒回到桃雨軒要好好休息、保養好身子!” 她的聲音一如往昔溫婉鎮定,威儀之外不失和藹,云傾不禁在心中暗暗羨慕著王寧暄的穩重與風度:“多謝娘娘關懷!” 就在此時,嘉婉儀忽然出聲道:“恭喜榮meimei了,一舉獲封美人之位,當然,你救皇長子有功,皇上嘉獎你,你也是實至名歸!以后啊你就是眾位姐妹的典范!” 她說得雖是好聽,但也不免令后宮眾人將眼光齊齊投向云傾,畢竟此次云傾一舉晉封兩級,后宮無人不關注。于此,云傾不禁轉眸望向嘉婉儀,只見她今日穿的仍是那件煙霞銀羅花綃紗長袍,風儀絲毫不減,面色依然嬌艷,美目流轉間,依舊顧盼生輝,仿佛落水一事并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影響一般。云傾微微一笑,答道:“嘉jiejie過獎了,其實臣妾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拼些笨拙的力氣,聽聞皇長子至今仍在床上躺著休養,可見臣妾其實也未能真正周全皇長子,說起來也是臣妾無能,實在當不起皇上與眾位姐妹們的夸獎!” 她答的越謙遜,嘉婉儀聽著就越舒坦:“榮meimei,你真是過謙了!我聽說你這幾日病好后,每天都會親自做些點心送往靈犀殿看望皇長子,可見,你是真心疼愛他的!” 云傾含笑回道:“未能周全皇長子,臣妾心中有愧,一點點心根本算不得什么!倒是臣妾近來聽聞宮中屢生事端,倒是有些惶恐不安!臣妾一直病著未能及時去繪雅軒看望嘉jiejie,還望嘉jiejie勿要見怪!不知,前幾日的事情現在可查出些眉目了么?” 嘉婉儀見云傾故意轉移話題與眾人的視線,也不再糾纏著承佑的事情不放:“此事宮中雖有些風言風語,不過榮meimei不必擔心,我已經將此事拜托給了皇上與皇后娘娘,相信有皇上與皇后娘娘給我做主,不日便能水落石出!” 說著,她美目一轉,望向王寧暄。 端坐在上首的王寧暄,聞言,徐徐道:“這件事本宮已經交由湘貴妃與靜妃去查,不過,近來宮中鬼怪之流言盛行,不知是何人在背后煽風點火、危言聳聽?你們二人都查得怎么樣了?” 沈綠衣正要答話,坐在她對面的傅凝嫣搶先幽幽道:“皇后娘娘交代的事,臣妾怎么敢怠慢?”說罷,轉頭對身后的風華宮掌事女官道,“詠絮,將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