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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怒了—— 原本在開封附近被困了兩日的日本兩萬士兵,忽然開始集中兵力到蘭封縣一個點上,預備全力突圍,強渡黃河。 隨著秦非正守在鄭州和開封的,是他的嫡系。但是連他自己本人也都全然沒有想到,被鬼子著重攻擊的愛將戰部,裝備精良,甚至還有一個連日軍是團也未必有的德式戰車營的支援,卻練一天都沒守到,就讓鬼子突圍成功了。 鬼子的步兵甚至都還沒開始沖鋒,那被秦非正寄予了厚望的愛將就開始全線潰敗,狼狽而逃。 事情至此,雖然秦非正屢次抽空,再三強調會頑抗到底,并且手里的守軍司令也確實在重新調兵布陣,預備再次圍攻日軍了。但在經由秦非正插手的民軍抗戰的戰爭結果,一次次的就擺在那里,就算鄭州真的再次在華夏戰士損失慘重的情況下失守,錦頤也不會再大驚小怪了。 鄭州和開封失守。最多也就是這樣了。錦頤想,等她征了足夠的兵,不用再顧著有民軍駐守的地方,那些被民軍丟掉的地方,她一一收復回來就好了。 她是這樣想的。哪怕在得知了鄭州那邊,秦非正的兩支嫡系部隊先后以電臺被炸,無法與第一戰區取得聯系的“理由”,在還沒有和鬼子的先行部隊交火的時候就不戰而逃,錦頤也依然可以保持著鎮定,只是更堅定了自己原先的想法罷了。 這頭,錦頤正指揮著鐵血軍在三座城市風風火火的開始cao練新兵,那頭,日軍們已經沖出了蘭封,向著僅有五十公里的開封開始發起猛攻。 河南那面的戰況到了這個地步,錦頤嘆了一口氣后,已經不想再投入過多的關注了—— 開封淪陷,幾乎已成定局,而緊接著開封的下一個,就是鄭州。 然而,這一次,終究是她失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卡一卡文,我覺得肯定可以炸出我的小天使們(*^▽^*)~ ☆、第一百零六章 當錦頤緊鑼密鼓的催促監督著廣東、江西、浙江三省加強新兵訓練,并正在尋覓預備首次將這批新兵投入戰區的時候, 密切關注著開封那頭的情報處忽然又傳回了最新的消息—— 那是蘭封縣淪陷的當日夜晚, 眼瞧著開封已然岌岌可危, 鬼子就要強渡黃河繼續西進了, 焦急之下,秦非正的部下便有人提出了“以水代兵”的法子,想要扒開黃河,造成認為的黃河決堤,已組織鬼子兵繼續向西邊進犯。 這簡直荒唐! 錦頤把手握成拳頭,重重捶在桌面上,再也坐不住了, 腳下一蹬, 便迅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說說國民政府里的那幫人腦子都是怎么長的?!” 在張騰飛和韓越面前, 錦頤第一次那么失態。 “我原本還以為國民政府和民軍,就只出了秦非正這么一個自私自利、提拎不清的貨色!沒想到,我還是小看了他們!” 伸出手來直指著桌面上的電報,錦頤幾乎要克制不住地破口大罵, 她怒道, “扒開黃河?也虧他們想得出來!” 她是真沒想到會有人對秦非正提出“以水代兵”,沒想到替他守在鄭州第一戰區的他的嫡系將領,會告訴他此計可行。更沒想到會有諸多民黨要員和民軍將領,發了許多的函、電至鄭州第一戰區,建議秦非正采取“以水代兵”的戰略。 就鐵血軍情報處收集到的幾封民黨要員的電報摘要,便多次提及“頃聞我軍決蘭封口, 引黃河水淹日寇,此計甚佳”和“開封為河南政治中心,首應破壞,免致敵資”等幾句。 可以想見,民黨里的那些要員和民軍里的那些將領的意思,便是開封這座城市,就算是他們把它給丟了,用水把它給淹了,也決計不會將這座城市白白送到鬼子的手里,充盈了鬼子們的物資和庫房。 當然,這原也沒什么,戰爭當中的得失,各自都會有考量。當初錦頤領著人在豐臺作戰的時候,同樣也是近乎孤注一擲的,近乎狠絕的將鎮里百姓的性命拋諸一旁,只為奪回被鬼子侵占著的豐臺的。 只是,那時候的她,是不能退。她要是退了,便是向鬼子低了頭,憑著城里的百姓,他們好不容易手下的盧溝橋等地,便又要送到鬼子手里了。而如今國民政府要干的這件事,卻并不是為了收復失地,而是僅僅為了拖上鬼子一拖,讓自己松一口氣罷了。 失卻了黃河這條道,鬼子們換一條道,照樣可以走通,什么鄭州、武漢,淪陷的時間,也不過是比原先晚上那么一些。 黃河一旦決堤,河南千千萬萬家民宅,將近千萬畝的耕地,都將被淹沒。如果僅僅為了爭取這么一些時間,用上千萬人家的流離失所來換,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媽的,這國民政府哪怕是真的不想抗日,安安穩穩地在旁邊動也不動,不要指手畫腳,把民軍借給真正想要來守衛華夏的將領來指揮,我們哪兒還來得了這么多破事?!” 韓越捏緊拳頭,把手指的骨頭給捏得“咯吱咯吱”響,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要我說,老子直接沖到鄭州去,一槍一個,把國民政府那幫子亂出主意的兔崽子都給崩了一了百了!” 韓越的性子這些日子就算收斂了許多,但歸根結底,仍舊是有些沖動的。 在一起相處了那么長的時間,張騰飛對韓越的性子已是十分了解。只除了對錦頤這一次的不淡定有些詫異外,倒也不覺得韓越的表現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擰著眉地從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錦頤和韓越兩人沉聲勸道:“現在還不是上火斗氣的時候。關鍵是黃河一旦決堤,最少也有幾十萬的人要被淹死,上千萬口人要被要被攪得沒了去處。我們現在應該趕著時間想的,應該是怎么阻——” 苦口婆心的一段話,說到這里,張騰飛忽然止住了聲音。 他原本想說的是“阻止秦非正做下這個決斷”,但要是秦非正已經做下了這個決定,誰又能阻止得了他呢?就算是阻止得了,他們又該用什么借口呢?扒開黃河的代價太大?會弄得河南民不聊生? 或者,這話他們還沒完全說出來,那秦非正便又會一臉笑嘻嘻的模樣,一邊拒絕著司令,一邊還盤算著讓司令領著人去代替他們民軍的人去送死,幫他們扒開黃河。等著黃河被扒開了,渾濁的江水沖了下來,他們鐵血軍的人,連跑都來不及跑掉。 “不用打電話去給秦非正了!” 張騰飛所想的,錦頤大致也都想得差不多,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自己或許可以通過秦非正來阻止國民政府的這次行動。 “騰飛,這一次,上海這邊還是要交給你來看顧?!?/br> 錦頤拍了拍張騰飛的肩膀,囑咐道。 張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