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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那或者只有在華夏的抗日戰爭真正勝利之后,她才能再度擁有一些、面對過去這一切的底氣。 汽車不斷向著鐵血軍的軍營駛去。 錦頤并不知道她托謝錦言突然給張騰飛帶去的消息,使得鐵血軍上下發生了怎樣一陣慌亂,但至少,當她領著岑殷南從汽車里走下來的時候,看著那無人防守的大門,她的心總算是稍許安下了一些。 皺了皺眉,故意在岑殷南的面前露出一副有些尷尬的神情,錦頤甚至都還沒進到軍營的大門里,隔著大門前擺成一排的木柵欄便粗聲喊道:“人都給我死哪兒去了?!我養你們上下六萬口人,是養你們干什么吃的?!連個守門的都沒有!” 像是一副在心上人面前丟了臉面的模樣,錦頤面朝大門的神情顯得有些狠厲。平日里在岑殷南面前慣是清脆懶散的聲調陡地發起狠來,竟叫跟在她一旁的岑殷南也驀地有些不適應起來。 “這誰呀?!大中午的嚷什么嚷?!” 忽然,一隨便裹著外套,趿拉著鞋的士兵,一邊揉搓著眼從休息室里往外走,一邊不懷好氣地怒道。 然而,還不等他將心里的郁氣發泄完,他用力地揉了揉眼,見來人真的是錦頤之后,當下便挺直了身板,也顧不得身上的敞著的外套,大聲敬禮道:“司令好!” 錦頤面上用眼睛狠狠地瞪了那士兵一眼,心里卻暗自訝異著—— 她沒想到,張騰飛竟然會親自去扮演一個偷懶的守衛兵。并且,演得還挺像那么一回事兒。 錦頤沒出聲應他,抬步就往大門里去。 岑殷南見她顯然是在氣頭上,并未像在謝家時一樣出聲安慰她,反而是禁聲不語,沉默地跟在她后頭。 可誰想到,就在錦頤進到大門之后,她卻兀地回過了頭來—— “你,給我跟上,不準去告訴總參謀長我來了!” 岑殷南順著錦頤的方向望去,果見那士兵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準備跑開。待得錦頤下了令之后,他這才糾這一張臉,應著“是”跟了上來。 岑殷南和張騰飛兩人一齊跟在錦頤的身后,但與岑殷南的沉穩、暗自張望不同,張騰飛所表現出的,就要“焦躁”多了。 尤其,這份“焦躁”,在“發現”錦頤去的方向是訓練場就更加明顯了。 “人呢?!” 錦頤側過半邊身子,對著在場唯一的一位“士兵”問道。她神色陰沉得有些滲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寒氣。 其實,她料想過張騰飛得到謝錦言帶來的消息后會做出什么反應,但大抵上,她總以為,最多,也就是她領著岑殷南抵達時,瞧見士兵們松懈懶散的模樣。倒是從未想過,張騰飛會直接散了那些士兵們,叫這偌大的訓練場空無一人。 在岑殷南的眼里,那“士兵”張了張嘴,一副為難的模樣,嘴里吐不出一句話! “回答我!” 兀地,錦頤又厲聲大喝了一句,那“士兵”這才囁喏道:“昨……昨日夜里,大家都……都喝多了,都還沒起呢……” 感受著錦頤目光的注視,那“士兵”語氣越來越弱,后面的話幾近要讓人快要聽不清。 但那也只是“幾近”罷了。 岑殷南估摸著錦頤此時該發火了,但出人意料的是,她的表情不僅并無怒色,除了眼色更為幽深了一些之外,其他表現的反而是頗為平靜。 “殷南,今天參觀的事就先算了。你先回去,我還要在軍中處理一些事務!” 他聽見錦頤如此對自己說道,聲音里充斥著不得抗拒的命令味道。 他想,或者從前的鐵血軍將士們在她的面前,總是會做出一副努力訓練的模樣。若不是今日自己“興起”,同她一起來了這軍營一趟,或許連她這個司令本人,也仍然還被瞞在鐵血軍的假象里頭。 一時間,他的心里既有些懊惱,又有些踏實。懊惱于錦頤因他的緣故而發現了這一“真相”,踏實于這樣的“真相”是由他親眼所見的。 岑殷南并沒有懷疑過這“真實”的真假,畢竟,“臨時起意”這種東西,是最叫人猝不及防,偽裝不得的。 “行,那我先回去,你慢慢處理?!?/br> 知道她是要“整頓”鐵血軍上下,但一支已經耽于享受的軍隊,尤其是那樣容易整頓得如從前一般的?所以心里幾乎都沒怎么想其他的,岑殷南便點頭應了下來。 而且,恰好,他也需要些時間去將消息整合起來傳回組織里去。 看著錦頤讓那“士兵”跟在自己的后頭,送自己出去,岑殷南抬起步,又頓了頓,忽而又回過頭去瞧著錦頤,裝模做樣地勸了一句,“你處理歸處理,還是別生太大的氣了,氣多了對身體不好?!?/br> 說完,這才隨著張騰飛一起往著軍營的門口去了。 在離開的一路上,他也沒再刻意地去從身邊“小士兵”的嘴里套話,而是想著,有關于鐵血軍的概況,他或者僅僅需要傳給組織八個字就夠了—— “兵無兵樣,軍難成軍”。 張騰飛站在軍營門口,親眼瞧著岑殷南坐著的車不見了蹤影,這才回過身去,重新去到訓練場找到了錦頤。 “以后這種‘突然襲擊’還是少搞一點,將士們的訓練都被耽擱了不說,還容易出岔子?!睆堯v飛一邊扣著身上敞開的外套的扣子,一邊對著錦頤松了口氣般嘆道。 “難為你了,不過你做得很好!” 錦頤知道,從謝錦言抵達軍營將消息告知給張騰飛,一直到自己帶著岑殷南抵達軍營,頂多也就是一個小時,確實是讓人感到措手不及。 她毫不吝嗇地夸了夸張騰飛,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上下打量了張騰飛幾眼,這才不可思議道:“不過,我可真是沒想到你會自己出來演一個‘二流子’!” “將士們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也沒做過這方面的訓練,我如果突然讓他們跟著一起做出戲給那岑殷南看,難保會露餡,我就跟他們說你體恤大家,讓大家中午多休息兩個小時。但大門那邊總不能一個人都沒有吧,交給別人我又不大放心,也怕露餡,這才親自去扮了?!睆堯v飛為錦頤解釋道。 他走在錦頤的后頭,同錦頤一齊向著指揮部的方向行去,沉默了許久,吐了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對錦頤問道:“司令,我們有必要做到這個樣子嗎?” 其實,如果僅僅是做樣子給那岑殷南看的話,即便可能會讓他稍許有些不安心,但只如平常一樣,也應當是足以應付日本那邊了。為什么還要答應他來到軍營,折騰營里的將士們? “騰飛,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對我們來說,只有日軍越看不起我們,對我們越松懈,才是對我們最好的。你相信我!” 說完,不待張騰飛再追問,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