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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母女間的感情,早在一開始你就不該接觸我的女兒!” 因著齊玉茹有些過激的反應,岑殷南怔怔的閉上了嘴,良久才抿著唇道了一聲“抱歉”。 他究竟是抱歉不該接近她,還是抱歉不能離開她,從他的神情上,錦頤無從分辨。 她想了想齊玉茹那副身上的模樣,又瞧了瞧岑殷南此刻故意流露出的無所適從,狠了狠心,還是以一種尖銳的口吻氣道:“夠了!我就是帶殷南回來吃個飯,給你們看看!不論你們接不接受,同不同意,他都是我自己看中的人!” 說罷,拽著岑殷南的手腕,錦頤就領著他率先做到了餐桌上,也不顧添好了碗筷,站著一旁有些尷尬的立馬,拿起了碗筷,剁了剁手里的筷子,便夾著菜吃了起來。 而齊玉茹被錦頤氣急,連飯都不想吃了,轉過身便同著謝峰德一起上樓回了房里去。 只有謝錦言頓了頓,依舊是邁著步子向著餐桌走來,步到錦頤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一餐飯,三人用的沉默無比。就連筷子碰到瓷碗發出的清脆聲,同三人的咀嚼聲都弱到幾近于無。 “錦頤,要不你還是去安慰安慰伯母吧?”岑殷南用完了飯,放下了筷子,忽然說道。 “我去勸了她,你心里會好受?”錦頤沒回頭,仍舊扒著碗里的飯,一邊嚼一邊問。 “我有什么不好受的?你要是勸好了伯母,我和你在一起的阻力不就小了許多嗎?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心里會輕松很多?!贬竽侠^續勸道。 顯然,他不是在試探她的真心。否則,他不會在自己拒絕之后,又繼續再勸第二遍。 那么……他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錦頤一邊想著,一邊還不忘放下手里的碗,轉過頭對著他沉聲道:“我們倆本來就沒什么阻力!只要我愿意,別人的看法都不重要!” “總之……這事兒你就聽我一次。要是你能把伯母給全好了,讓這市里關于伯母對我不待見的流言少上那么一點,我平日里登臺的時候也就能安心些了!” 岑殷南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要是再拒絕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當下也只好應了下來。 “那待會兒我上去勸我媽的時候,你怎么辦?”點了頭沒一會兒,錦頤忽然又問道。 岑殷南狀似思考了一會兒之后,這才若有所思道:“要不……我去你房里坐著等你?” 原來,繞了半天,他的最終目的是想獨自去自己的房里搜集機密。 “那好?!?/br> 錦頤向著二樓伸手,給岑殷南指了指自己房間的大概位置,見著他上去把門給關上了,這才將手肘撐在桌子上,掩著面松了一口氣。 “你不按他說的去給媽道個歉?” 良久,耳旁響起一道男聲。錦頤抬頭一看,見一旁的李媽正好收拾著桌上的碗筷離開,這才想起,坐在她對面的謝錦言還在。 她直起身子,沒有回答謝錦言的問題,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將雙手撐在桌沿上,對著謝錦言小聲請求道:“哥,你幫我個忙!你出門去我們軍營里找總參謀張騰飛,告訴他,我下午要帶著岑殷南去營里!” 說完,盯著謝錦言的眼睛,錦頤又忍不住補充道:“哥你什么也別問我!幫我,這次……算我求你!” 偽裝這種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險。但當她決定要對著謝錦言提出這個請求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她的偽裝,在謝錦言面前是瞞不住了的。 然而,這幾年,為防電話內容被人竊聽,她除了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以外,幾乎就再也不曾用過電話。此時,除了請求謝錦言幫她走這一趟之外,她別無他法。 無論如何,她總不能真叫岑殷南看見鐵血軍六萬將士為了抗日而辛苦作業。 謝錦言望著錦頤,幾乎是輕而易舉的就捕捉到了她想要流露給自己看的乞求。 他嘆了一口氣,其實也沒像錦頤想的那樣想問些什么,點了點頭輕聲應道:“不用你求,我幫你走這一趟就是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唔,那個年代是有竊聽噠,不過應該是那種用纜線安置竊聽器的那種。尤其那個年代,電話傳聲不像現在那么小,打個電話,至少是周圍一米以內都能聽到吧,所以很容易被竊聽。以女主現在這種身份和干的事,小心一點總沒錯~ ☆、第六十四章 瞧著謝錦言拿著外套出了門,錦頤估算了一下時間, 既不給岑殷南留太短的時間, 也不給他留得太長, 這才上了樓去, 將自己房間的門給推了開。 “你這么快就把伯母給安慰好了?” 沒想到錦頤會這么快就過來,岑殷南將手里的黑皮筆記本若無其事地給放在了書桌上,從椅子上轉過身便對錦頤笑問道。 “唔,快兩點了,想著還要帶你去營里看看,就沒跟我媽多待?!币贿呎f著,錦頤一邊走到書桌前, 握住謝錦言的手腕, 作勢要拉他起來離開。 岑殷南并不知道錦頤根本便沒有去找齊玉茹, 他只在看見她并未注意到自己先前動作的時候,便在心里松了一口氣,根本便不敢再多問些什么。甚至,他都沒等錦頤再使上多大的力氣, 自己便傾著身子站了起來, 任由她牽著自己重新坐上了車里去。 錦頤隨著岑殷南之后上車,關上了身旁的車門,囑咐了那充當著司機的士兵往營里的方向去后,干脆就假作著疲憊,同岑殷南道了一聲便瞇著眼養起了神來—— 其實,剛剛書桌上的那本黑皮筆記本她看清了。 當然, 那并不是什么涉及到鐵血軍根本的軍事機密,否則她壓根兒就不會把它那樣大喇喇的就擺在自己的書桌上。但是,她得承認,那雖然對探索機密的岑殷南用處不大,卻的確是連她自己都有不敢觸碰的隱秘—— 那是她從一九二八年到一九三一年,將近四年的從軍筆記。 參軍一事,原本就只是一件十分偶然的事情。她在恰恰好對“文章能否救國”發生質疑的時候,濟南“五三慘案”的發生,幾乎是瞬間將她的質疑、她內心澎湃著的不安推到了最高峰。而與此同時,那一則來自國民軍校的“招生通知”也恰恰好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或者,誰都想不到她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但彼時的她,卻的的確確是憑著一腔熱血,義無反顧地向著國民軍校的招生報名點去了。 而那本黑皮筆記本,在她在國民軍校的那三年里,幾乎記錄了她所有堅持下來的理由。 當然,那筆記本里所敘述著的還遠不止于此。那里面,最讓她無法釋懷的,即是當年“九一八”時在她面前發生的點滴。這些揮之不去的記憶,她至今回憶起來,仍然覺得歷歷在目,背后始終滲著一層薄薄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