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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恰巧便砸在了男孩兒的頭上又會怎樣?是不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又會在她的眼底逝去? 她不為自己腳腕的傷口感到疼痛,相反她十分感到慶幸—— 她挽救了一條生命。 笑著囑咐了男孩兒躲好,別再去招惹那些巡捕和警察,錦頤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巡捕,想也不想的便將手握成拳頭,重重揮去。 她終于也像袁幼卿和謝錦言一般放任自己,去與這些毫無人性的家伙們纏斗在一起了。 原本,她是不想去與他們打作一團的。但現在,哪怕明知對方有百余人,哪怕明知自己或許打不過對方,但是她還是奮不顧身的向他們動手了。 哪怕是為了心中的暢快也好,在這一個小時的經歷里,她實在是有些太過壓抑了...... * 最終,錦頤和謝錦言、袁幼卿三人都被那巡捕和警察給擒了起來。 但所幸,他們也沒敢那他們怎樣。先前說過的,整個上海灘,是沒有什么人敢動袁二爺的女兒的。 而關于合樂里拆遷一事,因著三人的摻和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合樂里暫且算是保了下來,雖然那一幢幢房屋里的殘骸廢墟已難復原來模樣...... 同那些已然將嗓子給哭到沙啞的人們一起,望著那顯然是不能住人了的合樂里。錦頤三人十分默契的,都不曾說話—— 住在合樂里的人們,幾乎都是生活在上海底層的人們。住處被搗毀了,銀錢被掠走了,他們還能住到哪里去?還能如何生活? 睡在大街上?睡在大橋底? 不,想必到了最后,他們還是會選擇屈身睡在合樂里的。哪怕這里已是難以入目了。 收回目光,錦頤有些不忍再看下去了—— 她無法幫助他們,謝家無法幫助他們。沒有誰能平白無故的負擔起百余人的生活,便連這合樂里,能不能真正保住也還是個未知。 悄悄下了樓,退到合樂里的大門口,望著門口冷清的小道,忽然便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慨嘆—— 荒唐。 忽然一下,她便只覺得荒唐。 那些洋人在華夏的領土上,要強制拆遷華夏人的房屋是荒唐。那些分明身為華夏人,卻幫著洋人殘害華夏人的警察是荒唐。對這一切不聞不問,哄騙自己天下太平的她也是荒唐。 什么都是荒唐。 她像極了那些或遠去的行人,或自掩門窗的百姓??偸侵幌胫案魅俗話唛T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但若是別人的磚瓦上的霜雪已然全覆,下一個又當是誰? 她現在可以假作無事的過著自己的太平日子,那等到同樣的欺凌同等的降臨在自己的頭上的時候呢? 國難當頭。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 剎那,猶如醍醐灌頂一般,錦頤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明。 奮斗。她要為中華之崛起而奮斗。 這個念頭甫一在腦海中閃現,錦頤便只覺得胸膛間的激蕩不斷升騰而起,恍似這樣的決定,才是她真正的心之所向。 就像她從前說的,前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她始終誤解了自己—— 大略每一個華夏人都會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但至少他們的民族精神沒有問題,他們的愛國情懷沒有問題! 不是不愛國,她只是初至民國,因那些黑暗的悲痛而有些忘卻了自己也有一顆赤誠之心罷了。 “你怎么了?” 同著袁幼卿一同下了樓走到合樂里的門口,謝錦言原本仍舊是準備沉默著一言不發的,但在看了錦頤明顯是輕松下來的神情后,到底忍不住皺著眉問道。 想來,她現在的神情是有些不合時宜了。錦頤清楚的明白,但最終她也沒想將自己面上輕松的表情給收回去。 她半仰著頭,望著高出自己一截的謝錦言,笑著問道:“哥,你說......要到什么時候我才能理直氣壯的對那些洋人們說,這里是華夏?” ——那要到華夏真正崛起的時候了。 謝錦言和袁幼卿都知道答案,但最終誰也沒能將答案說出口來,因為沒有人能肯定那一天究竟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到來。 見謝錦言未能回答自己,錦頤也不強求,一邊回答著謝錦言一開始的問題,一邊向著門外踏去,“沒什么,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罷了?!?/br> 想通了什么? 不言而喻。 謝錦言同著袁幼卿一起,跨著大步,趕上了錦頤的步伐。 良久的寂靜中,謝錦言忽然便沉聲道:“會有那樣一天的?!?/br>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期待與希望。 “是嗎?”袁幼卿眨著一雙大眼睛,像是迫切的希望得到謝錦言的再一次回答,連忙又問道。 “一定會的?!睋屧谥x錦言的前頭,錦頤首先肯定了下來,語氣如此篤定。 一定會的。華夏那樣強大的場景,她親眼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肥章,根本停不下來~~~~ ☆、第八章 “你們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我們都等了你們好久,飯菜都涼了~” 與袁幼卿分開過后,錦頤和謝錦言回到家中,首先迎上來的便是齊玉茹。 她一開口,仍舊如以往般相差不多的話語,大體都是裹挾著關心的,但其中的語氣卻已然與以往大不相同。 上海是個神奇的地方?;蛘呤且驗槭芰诉@樣一個摩登城市的影響,也或者是因為眼界開闊了許多,她的語氣里已經鮮少再有那樣抱怨的時刻了,只剩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依然如故。 “沒什么,路上遇上了些事情,有些耽擱了時間?!?/br> 原本,遇上了合樂里那樣一件事后,錦頤兩人是誰都不想說話的。但最終,迎著齊玉茹溫柔如水的眸子,錦頤還是給出了一個回答。 “我叫李媽給你們熱了飯,便不在這里呆著了,你們吃過飯后,也快些上樓休息?!贝蠹s每一個父母都是免不了有些愛啰嗦,齊玉茹雖然知道錦頤和謝錦言心中都是有著盤算的,卻還是免不了一番叮囑。 “我們知道的?!?/br> 錦頤耐心的回答完,親眼見著齊玉茹回到了房里去,這才同謝錦言一道在餐桌上坐下。 此時已然快到下午兩點了,縱然謝家是有著家人們一道吃飯的習慣,但他們回來的確實是有些太晚了。謝峰德和齊玉茹早已提前用過了餐,便連齊玉茹,也著實是因為心里對他們的晚歸而有些放心不下,才生生在客廳里等到了他們回來。 餐桌上一片沉默。 原本,兩人都不是什么沉默的人,此刻卻少有的沉默。 他們安靜的執著手中的筷子,將李媽熱好的飯菜機械的送進嘴里,誰也不曾再提起半句關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