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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他感到遺憾,因為他一直覺得錦頤的成就應該是要比他大些的。夫子給錦頤的文章的稱贊,便比給他的多。 謝錦言一直是心懷著這樣的念頭的,但他沒想到,錦頤的性子竟然變了。直到剛剛,他才重新從錦頤的身上瞧見了從前的模樣。甚至,他都感覺自己可以從她的眼睛里猜出她在想些什么—— 正如她所說,她是為她是個女子而驕傲的。那么,將茶壺和茶杯用來比作女子是男子附屬的、他的朋友,便定然是思想狹隘的,是錯的。而那樣的朋友,并不值得他去結交。 兀自出神間,謝錦言便忽然聽到錦頤對自己問道:“你還要同那人做朋友嗎?” 謝錦言根本便不用思考,便直接同錦頤點了點頭。 不過他似乎又顧及著錦頤的心情,所以在對錦頤點完頭之后,他又連忙對錦頤補充了一句:“你也不用失望。你這張嘴這么厲害,沒有幾個人是說得過你的。以后我那朋友,怕是躲著你還來不及?!?/br> 他的朋友他知道。那雖然也是一個個性張揚的人,卻也是一個輸得起的人。他們處得好的人里,大多都是這樣。這一次,顯然是錦頤辨贏了。只不過是顧著面子,日后再見到錦頤,可能會繞著走罷了。 聽著謝錦言的話,錦頤也不知道該給出什么樣的反應。于情感上,她自然是有些失落的。但于理智上,錦頤其實知道謝錦言的做法并沒有錯—— 這個時代的男子,對于女人的看法大多便是如此,那人并不是一個特例。但是,比起封建的保守派來說,他們對待女人的態度已然全然不同。如果當真要以“男女觀念”來分出該結交的人,那謝錦言可能便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他們那一群人之所以能成為好友,無非便是志同道合,對文壇的未來,對祖國的未來抱著同樣的期望。對于他們的夢想,她不去碰觸,卻不代表她不認可。她不大情愿去做他們理想未來的助力,那么至少,她也不要去做他們的阻力。 她拎得清,所以最后她理解的對謝錦言頷首。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表白,愛你們,么么噠(づ ̄3 ̄)づ ☆、第五章 清晨,錦頤起身走出房間,自樓梯上緩緩而下的時候,謝峰德、齊玉茹和謝錦言三人早便一齊坐在了偏廳的餐桌上。 錦頤不似這個年代的人偏好早起,雖也不是常睡到日上三竿,卻也總是要比旁人要晚上一些的。上次隨著謝錦言去茶館小聚遲到,便也是因著她的緣故。哪怕在那之后,她已經開始刻意要讓自己早起一些了,但偶爾一兩次,她還是會起的有些遲。 謝家是一個傳統家庭,即便這個傳統家庭的大家長十分開明,但有些規矩的本質是不會變的。譬如,若是家中各位都在,那么家人是應當要在同一個時間、在同一處吃飯的。若要實現這一點,通常不是大家都準時準點的到,那便必定是一方要等著另一方。 顯然,這一次錦頤又是讓謝峰德三人等著她了。 特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等穩穩坐在了齊玉茹身側的空位上時,錦頤才對著三人道了一句,“早上好?!?/br> 大約是習慣了錦頤總要遲上那么五六分鐘吧,謝峰德倒也沒有責怪錦頤,點了點頭,方才示意著幾人動筷。 謝家的早餐并不十分豐富,往往便是幾個小菜加上一碗粥或一碗面條。 不過三兩下的功夫,錦頤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張了張嘴,錦頤正想著同謝峰德說一句后便回房里去,哪知她話音都還未出口,謝錦言便也跟著落了筷。 “錦頤今天還是同我去學校里聽一堂課吧?!?/br> 謝錦言的話問得十分突兀,且聽他的口氣,顯然是不大給她拒絕的權利的。 向來,謝錦言在錦頤的眼中都是以一種性子極為活躍的形象出現的。她沒見過他在自己面前這樣平靜的替自己做過什么決定,所以她第一時間也不是感到生氣,反倒是懷著對他形象轉變的好奇,揚了揚眉頭,問道:“為什么?” 謝錦言不知道錦頤的心中都想了些什么,他給的理由很簡單—— “成天待在家里,你也不怕把自己給憋悶壞了?” 自茶館小聚過后過了有三月,錦頤便在家中頹了有三月。 他原本以為錦頤是在心中有自己的一番盤算的,這才不曾強求錦頤去上海大學中念書。但出乎他意料的,錦頤當初口中的“不愿”,當真便只是“不愿”而已。她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想要去做,不去學校,僅僅是因為不想而已。 他的meimei什么時候變成了那種喜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傳統女子了?謝錦言既迷惑又焦急—— 在這個年代,只有那些還恪守著封建思想的家庭,才會將自己圈畫在樓閣之中。 雖然家中的母親是一個傳統女人,但他知道父親不曾想過要將錦頤也給教養成那些只知道三從四德的傳統女人。他生怕錦頤在到了上海這個繁榮大城之后,反倒深受封建教養荼毒。 “這事兒你聽你哥的?!?/br> 謝錦言話落,錦頤大致便也知道是自己的“宅”,有些叫他誤解了。笑了笑,她正準備解釋,謝峰德的一句話便直接替她給做下了決定。 “我知道了?!眹@了一口氣,錦頤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潛意識里,她是不大敢違抗謝峰德的決定的—— 他太過嚴厲了!他雖不曾動手打過原主,但對謝錦言,他教訓起來卻絕對是不會手軟的。原主只偷偷看過一次,便將這記憶給深深地記到了反應里。 她不怕夫子,不怕小鎮上所有的流言蜚語。只偏偏對謝峰德的怒目,和齊玉茹的眼淚怕得不得了。 “哈,你答應就好?!币坏玫藉\頤的答案,謝錦言瞬間又變回了錦頤印象里的模樣,搖頭晃腦的笑瞇了眼。 “走,我現在就帶你去學校!” 他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同謝峰德和齊玉茹說道了一聲,便拎過一旁早已備好的提包,領著錦頤向著上海大學去了。 * 想來也是為了上下班更為方便一些,所以上海大學離謝家小洋樓的距離便也算不上太遠,錦頤和謝錦言只步行了大約二十分鐘便就到了。 因著兩人本便是壓著點出發的,所以等兩人到的時候,也只是將將趕上了上課鈴聲而已。 謝錦言領著錦頤自自己所教授的課堂教室的后門而過,安排著錦頤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一處空位上,再三囑咐著好好旁聽之后,這才拎著手中的提包,挺直了腰桿,直直走上了三尺講臺。 他站在講臺之上,從提包之中取出了課本,翻到了自己要講的那一頁,粗粗的看過一遍過后,便又將課本丟過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