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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看向蘇贏身后的韓筠。 蘇贏一愣:“你們是……?” 王準懷笑的更開心了:“他是我內人的侄子。初來京城不久?!?/br> 蘇贏心中明白了幾分,原來韓筠是來投奔你的,可你王準懷堂堂二品大員,就給他找了這么個小兵當當? 這也忒…… 她忍住心中那股氣,看向韓筠,發現對面也在愣楞的看著她,明顯有些手足無措。 蘇贏嘆了一口氣,拱拱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 她打點完一切,回到府中時候,看到母親常山公主在等她。 蘇贏自知躲不過,只得一五一十的解釋清楚。 說道玉戒這一段時候,常山公主皺著眉頭看了看蘇贏食指中戴著的戒指,若有所思:“總覺著見過?!?/br> 蘇贏疑惑:“這是宮里的東西???”她說著用力拍了拍自己的手背:“我這手!本以為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就……” 常山公主忙的拉住她,假裝生氣:“怕了?” 蘇贏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常山公主拉起她的手,臉上卻浮現出笑容:“水至清則無魚,你今天,做的很好?!?/br> 蘇贏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真的是自己母親在夸獎自己么? 見她呆呆的,常山公主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榆木腦袋,和你父親年輕時候一樣,遇到一丁點兒小事兒回來嚇得心驚膽戰的半天回不來魂?!?/br> 她說著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樣,輕輕笑道:“王準懷是何等人物,今兒個他摸不準你的脾性,但倘若真的空手而歸,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與我們素無恩怨,可是贏兒,你要知道,在官場上,有幾個人,是單單為了自己而活呢?” 蘇贏似懂非懂,辭了母親之后回去好久,卻都在思考著韓筠的面相。 不過王準懷這邊,情況就不一樣很多了。 刑部侍郎笑著拱手:“恭喜王大人了,我看剛剛那蘇副史,對于這韓公子,很是上心嘛!” 一旁長隨趕緊插話:“豈止是上心,您沒瞧著剛剛那蘇副史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韓公子?!?/br> 王準懷斜他一眼,語氣不善:“我是老了,來之前以為她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普通丫頭。唉……畢竟是常山公主的女兒啊……” 他看著前方,嘆了口氣。心中更是愁緒萬縷。 想想他年輕時候,何曾因為對方是個晚輩就敢小瞧了對方??? 利令智昏!老而昏聵?。?! 他莫名其妙的想起那丫頭似笑非笑的同他說的那句話:戰戰兢兢這么多年,臨門一腳卻犯了糊涂。 這是在警告他啊…… 他倒是想縮脖子,可是如今這前前后后多少人指望著他。 見他惆悵,長隨小聲道:“老爺,要不要回去告知夫人,多準備準備?!?/br> 王準懷擺擺手,明顯興致不高:“準備是自然要的。但也不要刻意了?!?/br> 刑部侍郎不樂意了:“大人,我看韓公子平時性子穩重,為人敦厚。你還擔心?” 王準懷撇撇嘴,不理他。心想這人,今兒個的廢話也忒多。 回到王府之后,夫人韓氏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笑道: “老爺,準備的差不多了……” “嗯……” “我就說,筠兒是個有福的??隙〞玫搅速p識的?!?/br> 王準懷憋著一天的氣,也不耐煩了:“賞識個屁!” 韓氏搖了搖手里的團扇,似乎對他剛剛的怒火毫不在意:“常山公主當年,不也是嫁了那個家世一般的蘇云旗嘛。都說這母女連心,我看這蘇二姑娘,說不準真還是喜歡筠兒這樣的呢?!?/br> 說畢她看到自家老爺王準懷一臉惱羞,也不多說話,提步擺胯,樂滋滋的離開了。 晚些時候,蘇贏去王府的時候,穿的是男裝。 她本來就皮膚白皙,如今穿著翠色的長袍,更加有一種鮮明的對比反差感。 綠鬢朱顏,遠遠看去,更顯斯文柔弱。 她手里拿著一副折扇,笑瞇瞇的看向一旁的小丫鬟?;蠲撘桓辈粚W無術調戲良家的紈绔樣: “小姑娘,你家韓公子何在呀?” 小丫鬟見到這么個清俊的公子哥兒,目光熱切的瞧著她,也瞬間紅了臉,嘀咕著指了指一個籠統的方位。 看她臉紅,蘇贏心里別提多得意了。 這王府今晚的夜宴,名頭雖然說著是犒勞諸人,但是來的人卻比想象的多了很多。 蘇贏朝著小丫鬟指著的方位,搖著扇子不緊不慢的找尋著韓筠。 但是這路越走人越少。 蘇贏看了看來時候的路,有點猶豫要不要繼續走下去,她今日前來王府,純粹是因為對這韓筠的面相感興趣。 但是倘若她迷了路,那可不是亂開玩笑的。 不過她正待轉身原路折返,卻聽到一側的涼亭中傳來諸人嬉樂的聲音。 蘇贏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是幾個儒生模樣打扮的人,聚在一起小酌。 她聽到有人大喊:“韓筠,人人都說你是北方學子里邊的翹楚,我看今年的狀元非你莫屬?!?/br> 蘇贏聽到此話微微皺了皺眉,韓筠在這里,那個小丫鬟果然沒有指錯路??蓜倓傔@些話,這是多么明顯的捧殺啊。 這時候溫潤的男聲響起:“吳兄抬舉韓某了,怎敢當得?!?/br> 不過那人卻不依不饒:“我聽得那群北方學子都這么說,你就別謙虛了?!?/br> 韓筠一如既往的溫潤推辭: “那都是大家抬舉,韓某當不起啊?!?/br> 這時候有人“挺身而出”打破了這假惺惺的你推我讓的對話, “韓筠,你若說你自己不是北方學子第一。那就趕緊離開這薛大學士親筆寫的狀元亭!這里可不是普通學子能來的地方?!?/br> ..... 蘇贏此刻心中別提多堵得慌了,雖然她和韓筠也才是剛剛才認識,說不上對他有多了解。 但是剛剛這人說話,也忒惡毒了。 韓筠若是不走,人家就繼續捧殺他,他以后頂著這北方學子第一的名聲,走到哪里想必都是尋不痛快。 他若是走了,那就是承認他自己是一般人。若是年底他可以高中狀元之后,那人們就會聯想今日之事,反而覺得他是虛偽之人了。 走或者不走,都不行。 蘇贏握了握拳頭。而那邊半晌也沒人做聲。顯然韓筠并不善于處理這樣的情形。 她掃了一圈那群人,沒忍住站了出來: “哦?適才不小心聽了諸君的一番對話,我在這京城待了這么多年,竟不知,這里居然是普通學子不能來的地方?!彼呎f邊把玩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 她今日穿著男裝,儒雅溫潤之余更添一絲秀氣。 諸生看到她首先是一愣。接著就聽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