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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了,而且這丫頭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打瞌睡,哪想到她會察覺到這些東西。 對方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逼問:“說個理由啊,王尚書,我雖是后輩,卻同你一樣是朝廷命官,大人這樣,未免太糊弄了吧?!?/br> 怎么辦! 王準懷有點汗流浹背。早就該料到這人是個麻煩!不按常理出牌,可這抄家,這送到了嘴邊的肥rou,不吃太對不起自己了吧。 蘇贏似笑非笑的盯著對面這人皺眉想著下一招。 事情的起源是當初皇帝下決心要徹查當年霸州饑民造/反一事。本來這事兒也該不著蘇贏去cao心,饑荒那些年,她才六七歲,還在江南的祖宅里邊撲蝴蝶玩兒呢。 可沒想到這樁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卻順藤摸瓜的牽出了一個工部尚書徐茂,當年的□□中,徐茂私吞了不少朝廷的賑災款項,這筆數目不小的錢,如今卻去向不明。 可是當時的王準懷呢,那時候偏偏卻是霸州的知州,這種要害環節,若是要層層追究起來,拔蘿卜帶出泥,蘇贏可不相信他是個干凈的。 可他如今是泥菩薩過河,能自保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敢惦記別的有的沒的? 她正想的忿忿,卻聽得王準懷身后傳來了溫和的男聲: “屬下剛剛在書房找到了暗室,里邊尋到了一些名人字畫,還有一枚漆盒,請蘇大人清點過目!” …… 還來??? 蘇贏覺得有些好笑,這人說話不痛不癢的,可卻把剛剛她的舉動定了性,有意無意中給王準懷找了臺階下。 合著剛剛她是給人清點東西的,白忙活了。 “拿來吧,我看看那盒子?!?/br> 說話那人低著頭,呈上了一個上著黑色髹漆的蜜蠟盒子。 她費了半天勁兒,也沒有打開這蓋子。 “屬下來試試看?!?/br> 那人說著,輕輕從她手中接過來盒子,用力一扣,盒子應聲打開。 蘇贏顧不上別的,拿過盒子一看,里邊是一枚刻著九瓣梅花的玉戒,這玉本身沒有什么特別的,頂多算是一個通透而已。唯一有點特別的,就是玉中間,扭著一線紅絲。 本來以為徐茂暗室中私藏的,必然是什么珍貴稀有的物品,她本打算開開眼。 沒想到是這樣一個普通的物什。 蘇贏有點失望,這紅沁玉,還不如她家里那些鐲子溫潤呢。 “蘇副史很失望?” “可不……” 有人問,她下意識的就回答了。 她反應過來,才發現問她的是剛剛那個遞上盒子的護衛,是鎮撫司的人。 不過看衣著,卻只是個普通的校尉罷了。她淡淡的說:“抬起頭來?!?/br> 她倒要看看,這膽子大的人是誰。 那人輕輕抬頭,蘇贏看到他臉的時候有些怔怔的,這人相貌俊朗,氣質清雅,偏偏左眼下有一顆淚痣。 這相貌也實在是…… 她生出了好奇,問他:“你叫什么啊?!?/br> “屬下姓韓名筠,見過蘇副使?!彼纳ひ羝綕櫠鴾睾?。此刻站在她的面前,斯文而又俊朗。 筠,意為竹,他倒是真當得起人如其名這四個字。 她不甘心,繼續問他:“你怎知道我很失望?” 那人搖了搖頭:“屬下鄙陋,見識淺薄。但是看蘇副史剛剛瞧著那幾箱子華貴首飾的樣子,就知道您大概在尋著別的東西。這東西,肯定不是一般的錢財,不過看樣子,剛剛這東西,也不是您要找的?!?/br> 見他分析的了有棱有角,蘇贏倒是有點服氣了。她來,就是聽聞徐茂曾經私藏過一枚顏真卿的墨玉印章,如今卻被他看透了,不過氣勢不能輸了。 蘇贏沖他伸出手,語氣莫名其妙的有些焦躁:“你怎知我沒看上這個?!?/br> 看著她伸出的手指,韓筠明顯一愣。 按著蘇贏的本意,她是想要韓筠把盒子還給她。 哪想這人也不知道腦子里邊哪根筋搭錯了。 蘇贏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半跪在她面前,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指。 “那屬下幫您戴上?!?/br> 他說的輕松,手指卻熱的燙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人,就是有命開礦,沒命采礦!此處可以 @刑部王準懷 v ☆、設宴 蘇贏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將那枚其貌不揚的玉戒一點一點戴到她的食指上。 臉都紅了一大半。 誰會想到他是這個回應??! 手中少女的手指觸感細膩柔滑,韓筠看著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戴上了那枚扭著紅絲的戒指,他輕輕嘆了口氣。 她的指尖染著淡粉色的蔻丹,帶著一絲絲嫵媚…… 蘇贏盯著他的臉,也顧不上此刻屋內詭異的安靜。問他:“你……你可有功名?” 這人面相極佳,不出意外肯定是年少成名,一生榮華富貴,威名遠揚的人??墒乾F在卻偏偏在鎮撫司做個風里來雨里去的小吏,明顯不對。 韓筠顯然沒料到她會這么問,也是遲疑了一下。最后淡然一笑,低頭道:“尚無功名在身?!?/br> 不對??!蘇贏更坐不住了,她近幾日接連遇到的都是這種“疑難雜癥”么? 還是她相面的“技術”退步了? 她有些著急,更沒多想。忙著用手指抬起他的線條優美的下顎。 她可要仔細再看看。 不過這舉動卻讓旁邊的王準懷目瞪口呆。一旁的刑部侍郎用胳膊肘戳了戳他,沖他擠了擠眼睛。 王準懷心領意會,輕輕咳了一聲:“蘇副使,剛剛司禮監的陸掌印說,屋外的清點都已經結束了?!?/br> 蘇贏眼神戀戀不舍的從韓筠的臉上挪開,她起身把那個放戒指的盒子扣上。走到王準懷面前,把盒子推到了他的手中的同時,嚴肅道: “王大人,這東西,我是不能收的?!彼⒁獾酵鯗蕬训囊暰€移到了她的食指上,輕聲笑道:“有人戰戰兢兢許多年,臨門一腳卻犯了糊涂。我都替他虧得慌?!?/br> 王準懷哪會聽不出她這話棍棒相加。警告他休想對賬本伸手。 但是她如今,這把一個空盒子塞到他手里,倒像是在撫慰他們一樣。 想想也是,如今這么多人來了,當真空著手回去,誰臉上也不會多光彩。 他苦笑一聲,“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蘇副使年紀輕輕,卻志存千里,后生可畏??!” 可他為什么就是覺得……他這心里,苦巴巴的。 他頓了頓,看向蘇贏:“蘇副使,今晚我在府中設宴,犒勞諸人。還請蘇副使莫要推辭??!” 蘇贏習慣性的拒絕:“我病體怎敢叨擾大家,我就不去了?!?/br> 王準懷捻須,臉上露出了久違的那種得心應手的笑意:“蘇副使若能來,寒舍自然是蓬蓽生輝!你說是不是啊,筠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