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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不同,若是凌淵讓人動的手,那就是兩派之爭,他勢必不能咽下這口氣,否則哪有臉在朝堂之上立足。但江樅陽就不同了,年輕人意氣之爭,陳忠賢雖然心疼侄兒,但也不至于不分青紅皂白的護短。 陳鉉訕笑著一點頭。 “活該!”陳忠賢毫不留情的嗤笑一聲,又道:“我怎么覺得你根本就是在胡鬧,用一個女人拉攏江樅陽,雖和你沒過門的媳婦是表姐妹,可她大姐還是凌家婦了,你別到時候為他人做了嫁衣?!?/br> 陳鉉不以為然:“要按您說的,沖著白家我不也得偏向凌淵,姻親這關系,看著牢靠卻是最不靠譜。朝堂之上反目的兒女親家還少了。我壓根就沒指望他因為這點姻親關系偏向我,不過是借個契機與他來往,最好讓他欠我一份人情。他這人重情義,當初整韓家那事上我幫了他一把,之后他就還了一個人情。這么來來回回幾次,他就是想和我撇開關系都難了?!?/br> 瞧著振振有詞的侄兒,陳忠賢搖頭一笑:“那你自己看著辦?!焙鰻柹裆痪彛骸澳銥榻瓨宏柕慕K身大事忙前忙后,自己的事也上點心,九月就要大婚,也就個把月的事,這陣子安分點?!闭f著瞥一眼他的嘴角:“別到時候婚禮上丟人?!?/br> 陳鉉一抹嘴角,懶洋洋道:“您放心,這點小傷,十天半個月就好全了,丁點痕跡都不會留下?!?/br> 陳忠賢點點頭,略一思索,笑道:“我盡量讓你在婚前升到同知,大婚時也體面些?!?/br> “伯父不必費心,我做指揮僉事也不到兩年,再升同知,恐怕不足以服眾,待我在僉事位置上再待個一兩年,或是立幾個功,到時候升遷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br> 望著渾不在意的陳鉉,陳忠賢若有所思,冷不丁問:“你是不是不想成親?” 陳鉉揚眉:“怎么會?” “可我瞧著你怎么一點喜氣都沒有?!标愔屹t瞇著眼打量侄兒,哪像個要成親的人,不由道:“當初我就說那恩情可以用其他方式來還,他們家那兒子不是要入官場的,拉他幾把便是。還不是你自己要娶人家,我還當你是瞧上了人家姑娘,順水推舟。你既是不喜歡,不娶便是?!边@事容易得很,不過幾句話的功夫。私心里,他也想陳鉉娶個門第高些的媳婦。 聞言,陳鉉噗嗤一聲樂了,把玩著手上的果子滿不在乎道:“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反正都是要成親的,娶誰不是娶。她既然愿意嫁,那我就娶了唄。否則她要是自尋短見去了下面遇上我娘,我娘還不得大半夜的上來罵我!”他只是有些不得勁,被找上門要求報恩和自己湊上去報恩,這感覺可不一樣的。 陳忠賢瞪著口無遮攔的侄兒,半響無語。 陳鉉憊懶一笑:“伯父您就別cao心了,人是我自己要娶的。待她進了門,我也會好好和她過日子,您就等著抱侄孫吧!” 第六十一章 洛大老爺客客氣氣的送走了德坤,別看他只是個管家,可有一句話叫做宰相門前七品官,還有句話叫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德坤一走,洛大老爺的臉唰的一下子就沉了。昨兒他從何氏嘴里知道了施氏和洛婉兮驚馬險些撞上凌淵車駕之事,看情況還是人為。卻萬萬想不到是沖著洛婉兮去的,還是為了制造英雄救美的機會。 “江樅陽!”洛老大爺念著這個名字,面色陰沉如水。七夕那會兒他救了洛婉兮,他還當此子是個好的,入了錦衣衛可惜,如今來看,果然是能入錦衣衛的人,說不得上一回也是他故意的。萬不能讓江樅陽得了逞去禍害洛婉兮,否則他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弟弟交代。 忽然洛大老爺眼皮跳了跳,耳邊不期然的回響起一句話:“看來洛侍郎為令侄女擇婿時,務必要尋個有真本事,否則怕是防不住那些宵小之徒?!贝搜杂欣?,若侄女嫁個沒能耐的,那江樅陽仗勢欺人,侄女婿也莫可奈何。 然洛大老爺眼皮子亂跳并不是這句話,而是說這句話時,德坤臉上的意味深長。洛大老爺頓生古怪之感,卻不知原由。 晚間他去向洛老夫人請安時,洛大老爺不由多看了這侄女幾眼,眉目如畫,氣質溫婉,難怪江樅陽會動那些心思。 女兒家模樣生得太好,也非幸事。一般的人家護不住,可這不一般的人家,以侄女兒身份想嫁進去也不容易,怕是只能做填房,甚而為妾……為妾? 一道亮光驀地自腦中閃過,洛大老爺心中一震,難以置信至極。 “婉兮額上這傷怕是到了初一那天也好不了?!笔┦习l愁,八月初一就是長平大長公主壽誕,總不能帶傷前去。 聞言,洛大老爺臉色更是難看了一分,他才想起侄女與凌淵那逝去的夫人閨名相同,莫不是因此,凌淵就看中了侄女??扇粽媸侨绱?,他大可直說,自己還能逆得了他的意不成,何必讓德坤說些耐人尋味的話??扇舨皇沁@個意思,那德坤又是什么意思? 洛大老爺腦袋發脹,咬了咬牙想,自己就當不知道,趕緊把侄女嫁出去,省得被糟蹋了去,只是這人選須得慎之又慎! 洛婉兮摸了摸額頭,不動聲色的從洛大老爺處收回目光,笑:“應是好不了了?!币驗槭軅瞬荒苋ス鞲?,惋惜之余也松了一口氣,她怕自己踏入公主府后會忍不住失態。 施氏可惜,多好的露臉機會。 洛大老爺沒空站著聽女眷閑話,請過安,就帶著兒子告辭,他隱隱有個念頭,將洛婉兮嫁給凌家旁枝子弟,不失為一個雙全之策。礙著凌家,江樅陽也不敢放肆,凌淵便是真的有心也得顧及臉面。長女還能幫襯侄女,洛大老爺越想越覺這主意好。 洛婉兮完全不知道洛大老爺想讓她再嫁一次凌家,她正在和施氏說著送給長平大長公主的賀禮。洛婉兮人不去,禮物卻是備好了的,一扇一尺見方的雙面異色繡屏風,屏風上是一只憨態可掬的波斯貓在戲球,正看為黛青色,轉過來則是黃褐色。 作為陸婉兮時,她十指不沾繡花針,連個荷包都縫不好,這輩子倒是學了一手好繡活,每當心浮氣躁,沉下心繡上幾針,立刻就能平心靜氣。 上輩子長平大長公主不止一次半真半假的抱怨,沒收到過親閨女做的針線活。這輩子倒是能變著法彌補一二,就是不知這扇屏風有沒有機會到了大長公主眼前。 “你倒是舍得,這屏風你可是繡了一整年的?!?/br> 洛婉兮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正兒八經也沒用多少時間。我也沒什么寶貝,就討個巧,送點親手做的針線活,多少也是一番心意?!?/br> 施氏道:“大長公主什么奇珍異寶沒見過,說不得還是更喜歡這些個?!?/br> “但愿如此?!甭逋褓饷虼揭恍τ芍缘?。 到了八月初一,天空一碧如洗,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