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一頭霧水，“我不知道?！?/br>
    焦忞蹙了蹙眉，轉了幾下手機，又問：“對了，香香昨天剛拿到體檢報告，知不知道她身體怎么樣？”

    “哦，她身體都很好?！?/br>
    焦忞多看了他一會兒，郭千本有些不自在，沒話找話，“褚阿姨剛才打給我，也問我顧襄的身體情況，她怕顧襄報喜不報憂，但顧襄身體真的挺好的?！?/br>
    “……褚琴打給你？”

    “呃……是?！?/br>
    “有沒有提起我？”

    “沒有?！?/br>
    “跟沒跟她說我在這里？”

    “呃……沒來得及說?！?/br>
    “別告訴她我在這兒?！?/br>
    郭千本不解：“為什么？”

    焦忞敬告：“記住別告訴她就成?！彼D身要走，又回頭，“你打一下香香的電話?！?/br>
    郭千本按下快捷鍵，焦忞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電話響了一會兒，沒人接。

    焦忞這才轉身離開。

    ***

    傍晚的時候，顧襄回到家。她跟高勁在電梯道別，進了屋，她先去洗澡。

    水汽氤氳，浴室像仙境。顧襄站在花灑下，擦去臉上的水珠，繳了繳濕發。

    看見玻璃門上覆蓋的那層水霧，她頓了頓，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8——

    0——

    2——

    3——

    love

    顧襄擰著發尾，歪頭看著她留在玻璃門上的印記。

    母親那篇文章的末尾，還有一句話。

    “他愿把時光與你分享，你就是她的時光?！?/br>
    第21章

    洗完澡回房, 顧襄從包里拿出手機, 這才看見白天有好幾通未接來電。她正要回撥, 聽見文奶奶在外面敲門，放下手機，她走去把門打開。

    文鳳儀托著食盤, 上頭放著一杯熱牛奶和切好的水果, “要睡了嗎？”

    “還沒有?！?/br>
    “待會兒睡覺前喝杯牛奶，你來了這么久, 我都忘記給你買牛奶了, 這是在樓下小店里買的，明天我給你去訂新鮮的，好不好？”

    顧襄并沒有每天喝牛奶的習慣, 但她近期要調養身體，多喝點牛奶沒有壞處。

    “你等一下?！鳖櫹褰幼咄斜P, 放到桌上，從錢包里拿出兩百塊錢。

    “這里夠一個月的份嗎？”她問。

    文鳳儀把錢推回去，“你之前已經給過伙食費, 不用了?！?/br>
    “要的?！鳖櫹逭f。

    文鳳儀蜷起她的手，“香香, 我是你的奶奶, 我們不要算得這么清楚, 好不好？”

    顧襄遲疑，慢慢收回手，“謝謝?！?/br>
    重新關上門, 顧襄看了會兒牛奶，又用手摸了摸。

    還是溫的。她拿起喝了一口，想起之前要回的電話，她翻出通話記錄，撥了過去。

    “顧襄?！?/br>
    “你找我有事嗎？”

    “沒什么事……”郭千本說，“就是……對了，你mama今天打我電話問你身體了?！?/br>
    顧襄蹙眉：“我身體很好，她沒必要拐彎抹角?！?/br>
    郭千本笑：“褚阿姨是關心你，怕你有事不說實話?！?/br>
    顧襄回憶：“我撒過什么謊嗎？”

    郭千本：“……”

    顧襄的腦回路偶爾是與眾不同的，郭千本已經習慣，他轉移話題，“那個，聽說你今天跟那位高醫生一起出去了？”

    “嗯?！鳖櫹宕笾赂f了幾句。

    郭千本聽完，說：“巧是巧了點，難怪老總不放心?！?/br>
    顧襄已經喝完牛奶，肚子飽了，吃不進水果，“之前那幾個月他連電話都少打，這次才來這里幾天，又開始管著我。男人是有更年期嗎？”

    “呃……”郭千本磕磕碰碰，“可能，男人每個月也會有那么幾天?！?/br>
    背后這樣說老總，他還是頭一次，心里很虛。

    顧襄心里順了點，“我這也不是說他壞話?！?/br>
    “是?！?/br>
    她強調，“我知道他也是為我好?！?/br>
    郭千本笑了，知道她在別扭。

    她不喜歡焦忞太過干涉她，但日積月累，這種干涉已經成了習慣，她像是叛逆期的孩子，嫌家人管太多，但又知道不能辜負家人的關心。

    郭千本掛掉電話，眉頭漸漸蹙起。他想起顧襄的話，“之前那幾個月他連電話都少打”，又想到焦忞今天叮囑他別告訴褚阿姨他在這里的事。

    他覺得有點奇怪。

    ***

    高勁回家后也先洗了個澡，洗完出來，他翻了翻相冊。琢磨片刻，他給姑媽打去電話，說晚飯不下去吃了，拿上車鑰匙，他又出了門。

    他的攝影師父母住在青東市的另一個區，距醫院車程不到一小時。

    路上沒堵車，七點就到了。

    這一片都是老排屋，算上地下室，房子三百多平。屋后的小花園栽著葡萄架和各種水果時蔬，他父母在國外的日子，專門請人打理照料，如今花園依舊生機盎然。

    高勁先去園子里轉了一圈，摘了兩顆小番茄嘗嘗?；匚萆系蕉?，那是他的臥室。

    他搬家時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自然留了一部分相片和膠卷在這里。

    找完自己房間，他又去了父親專用的暗房，翻出了他從前儲存在這里的黑白膠卷。

    膠卷入顯影罐，放定影液，上機。

    高勁在黑暗中摸索，一步一步，慢條斯理地進行著。

    返程的時候，已經很晚，路上車流更加少。

    等著紅燈，高勁在車里伸了一個懶腰，瞥見路邊裝飾的甜美又溫馨的蛋糕店，他想了想，過了紅綠燈后，把車掉頭。

    到了小區，他上了十一樓，在電梯門口頓了頓。

    這樣太突兀失禮了。他轉了方向，撥通佟燦燦的電話。

    佟燦燦半瞇著眼睛開門，高勁問：“已經睡了？”

    “沒啊?！辟N燦死氣沉沉，“善善不睡覺，讓我陪他搭積木?！?/br>
    高勁笑著把手上的蛋糕盒還有小番茄遞給她，“蛋糕是路上買的，番茄是去排屋摘的?！?/br>
    “你回舅舅舅媽那里啦？”

    “嗯，有點事?！?/br>
    佟燦燦接過來，馬上就要拆蛋糕，高勁提醒：“晚上別吃太多?！?/br>
    “隔夜就不好吃了?！?/br>
    “那就跟別人一塊兒吃?！?/br>
    “我爸媽又不喜歡吃蛋糕?！?/br>
    “還有其他人可以分享?！备邉耪f，“你得試著學會分享?！?/br>
    等高勁上樓，佟燦燦提著蛋糕盒，嘀咕：“又怪里怪氣的?！?/br>
    低頭看自己腿邊，小弟正在扒塑料袋拿小番茄。

    佟燦燦看看蛋糕盒，又看看他，蹲下來說：“那我們分享一下？”

    小善善點點頭。

    佟燦燦驚奇：“你懂哦，分享？”

    小善善流著口水又點頭。

    天啦，小弟跟小孫女一樣是天才！佟燦燦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