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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拔供,副主考姜宸英更是三十六年年過七十方才中的進士,二人都是漢人,且沒什么背景。 淑慧的三舅覺得太子拿捏著兩人是水到渠成的事,便是繞過這兩人做點手腳,也很容易,便有些心動。畢竟自家官位雖然不高,家底還是有些的,若只求個穩妥中舉,價位也不是不能承受。 不過淑慧的表哥卻覺得無此必要,父子兩個爭執起來,又驚動了淑慧三舅的嫡女,也就是淑慧的嫂子南蓮。南蓮知道了這事,和那拉太太法喀商量后,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又問到淑慧這里來了。 淑慧看到這消息是又驚又怒,太子這手也伸得太長了些。 她如今混的也久了,眼光也長遠了。 且不說,這次若是信了,太子那邊能斂財斂多少。這些人若是真走了太子的門路,日后這把柄可就牢牢握在太子手里了。 富察氏脫不了身不說,連法喀家和淑慧都不會多自在。旗人間互相聯姻,從來都是牽一發動全身的。 何況,這次順天府鄉試,參加的權貴子弟可不少,淑慧表哥這樣的算是背景淺的,后世極有名氣的年羹堯,鄂爾泰等人都是這場里出來的,光是中堂級別的子弟就有六七家子,家里京官背景的更有幾十口子,這還不算那些外地官員以及豪富大賈之子。 淑慧越想越深,差點驚出汗來。隱隱的,她也覺得這以后的日子只怕是很難安生下來了。 八阿哥糾合一群滿洲權貴所圖不小,大阿哥一直垂涎太子之位,自不用說,太子先是吞了治理河務的百萬兩銀子,又插手科舉,更是做的過分。 那頭四阿哥那個擰種,還想一門心思查個清楚,淑慧敢肯定,就算是沒有柳兒的事,自己這邊不插手,以四阿哥的性格,只怕也不會把這件事輕輕放過。 如此看來,這接下來,只怕又要起波瀾了。 淑慧嘆息了一回,自寫了一封信,千叮囑萬囑咐的讓那拉太太和富察家千萬別攙和渾水,若真過不了,淑慧這邊幫忙弄個蔭封,好歹也是正路子。寫完了,淑慧便急急的讓人送給那拉太太了,為表鄭重,她還專門派了小梅過去。 處理完了此事,淑慧嘆了口氣,站在窗口邊往外看,只見滿天飛雪,濃云密布,竟有些寒意。 丫環見她沉默站在窗口許久,只雪光從窗外映照到她臉上,勾勒出個冷凝但秀美的側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都不敢打擾。 可是眼見著到了飯點兒,福晉都還不叫開飯,這些丫環還是有些擔心的,躊躇之后,便輕聲提醒道。 “福晉,到了用飯的點兒了,您看飯擺在哪里?” 淑慧這時候方才從沉浸的思緒里醒過來,看看時間確實過了挺久了,自己在窗口站了接近一個時辰了,也是略有些吃驚。 “飯就擺在這邊好了,另外送一小壺酒來?!?/br> “福晉要什么酒?前兒外面送了西洋葡萄酒來,那個鮮紅好看,要不來一壺那個酒?” “不要,來點竹葉青就行?!?/br> 淑慧素日不是善飲酒好飲酒之人,不過既然吩咐了,那丫頭雖然詫異,但是還是領命而去了。 淑慧卻是真覺得心里有些煩躁,雖然不至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可是有時候還真需要點酒精的刺激。 今兒一天確實是發生了許多事情,從一早兒四阿哥走了,椿泰回了軍營,先是知道了柳兒的死還有那樣慷慨悲歌的義壯,又和四福晉實在是三觀不合,差點翻臉,回來又有科舉舞弊的事情。 若這些事還不算什么的話,背后那即將要到來的風雨,也讓淑慧有些緊張了,雖然說就算是眼下,淑慧也沒打算站隊。 可是奪嫡之事,卻也是個大漩渦,想置身事外,脫身,難! 大雪紛飛,康親王府里,淑慧在借酒澆愁,八阿哥府里,八阿哥也是愁得不行。 他是個沒背景的阿哥,生母出身辛者庫,連包衣都不如,地位還極低,人家四阿哥生母都混成妃了,他媽還是個貴人。 在什么都看出身看身份的宮廷里,他們母子的生活過的如何,可想而知。 就像四阿哥不想渾渾噩噩一輩子,想要做些實事,八阿哥也有自己的野心。 不說奪嫡什么的,至少得混出個樣子吧,還能當一輩子低頭看人的阿哥不成? 可是想要混出點樣子,至少得有錢吧,沒錢連人都招攬不到,偏偏因為四阿哥攪合一回,本來到手的鴨子進了太子的口袋。 想到這里,八阿哥就心頭滴血。 喝了兩壺烈酒,八阿哥暗自下了決心,這錢還是要想法奪回來,他能從大阿哥手底下弄到這筆錢,未必不能讓太子把這錢吐出來。 他倒是和淑慧在某種程度上心有靈犀了,都想讓太子把這錢吐出來,可惜的是兩人的目的完全不同。 一個是為了自己的野心,一個是為了自己的良心。 ☆、請君入甕 雪下了兩天, 京城籠罩在一片白雪中,柳兒的丫環小桃到底也沒撐過來,在這樣缺醫少藥, 連無菌室都沒有的古代,燒傷后的感染高燒幾乎是致命的。 即使是淑慧盡了全力, 也沒用挽留住這個只有十五歲的生命。這讓淑慧說不出的抑郁。 在這樣的時代,生與死, 總是發生的很輕易。 淑慧自從來到清朝以來, 其實過得一直還算是順心。穿越的人家地位不錯,家庭簡單,不想嫁給皇子,雖然費了些心思,還是成功了。 之后最大的挫折大概便是那時候椿泰在荒漠上出事時候的煎熬,可是便是煎熬的等待, 畢竟還是有希望的。 生是平等至少相對平等的現代人, 穿越后又是貴族, 還是家里千嬌百寵的嫡女,嫁人了又嫁了鐵帽子親王福晉, 丈夫不僅出身極高, 容貌出眾, 更是性格寬和溫柔,對自己一直體貼關心。 這樣的運氣,其實比所謂的清穿女嫁給皇子們的日子要好過的多了,別人不說, 孫玉瓊如今還在四阿哥后院里熬著呢。 再看柳兒和她的丫環桃兒,出身命運如何不說,名字全都是這般潦草的,淑慧甚至都不知道二人的真實姓氏,柳兒那里興許還能追查,桃兒處,淑慧叫人查過,說是兩三歲便被人賣了,早不記得了。 人命如荒草,何其可憐。 這份哀哀悲閔在淑慧與椿泰和四阿哥二人的信中毫不掩飾的流露了。 椿泰心里更心疼淑慧,人雖然一時走不開,積雪過深,道路也難走,卻寫了信來勸慰淑慧,溫柔細語宛如耳邊。 四阿哥卻更是義憤,很想跟淑慧探討一下這些問題,不過也只是沖動罷了。 他知道眼下這風氣,兩人之間便是光風霽月,孤男寡女私下見面也是說不清楚的事情。便是他頭腦沖動,淑慧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