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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顧泊遠,不茍言笑,死氣沉沉的,還總不讓娘接近他們,但他因為自己,被訓得啞口無言,說實話,他心頭挺難過的。 “人都會死,娘也會,你們也會,不聊這個,我讓廚房熬了人參烏雞湯,你大哥他們都喝過了,你也喝一碗?!毕慕睫D身吩咐秋翠將雞湯端來,見顧越流抓著她衣袖,似乎有話說,她搬了凳子坐下,細聲道,“你爹命硬,死不了,你與娘說說,都有哪些人說要殺你?” 顧越流枕著夏姜芙手臂,小聲說了四位大人的姓氏。 夏姜芙瞇了瞇眼,澄澈瀲滟的雙眸閃過絲輕笑,寬慰顧越流道,“丑人多作怪,他們看你長得英俊,心生妒忌?!?/br> “那怎么消除他們的妒忌?” 夏姜芙挑了挑眉,待秋翠端著雞湯來,她一勺一勺喂顧越流喝,慢悠悠說道,“娘自有法子,裴夫子肯上朝為你說話,你到了書院,記得好好賠罪?!?/br> “娘,我記得的,三哥他們回書院了嗎?” 顧越澤他們要是在,早圍著夏姜芙說說笑笑了,但屋里一個人都沒有,昨晚的矮塌也全搬走了。 夏姜芙笑著點了點頭,“回了,你為你三哥擋了災,回書院讓你三哥多照顧你?!?/br> 顧越流一頭霧水,夏姜芙提點他道,“你到承恩侯府門前大鬧,陸宇小肚雞腸,肯定想了什么陰招等著你,你三哥肚里壞水多,以惡制惡差不了?!?/br> “好,三哥一定不會看著陸宇欺負我的,娘,我是不是給您惹大麻煩了?”昨晚翠菊說送花去裴府,不用說就是為他賠罪的。 “不算大麻煩,吃一塹長一智,往后不可受人挑撥就沖動行事,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不可傷及無辜?!毕慕轿顾攘穗u湯,隨手將碗遞給秋翠,替他整理好衣衫,隨他一道出門。 每回他們去書院,夏姜芙都會送至垂花廳,顧越流習慣了,只是作業夏姜芙沒休息好,他于心不忍,“娘,您回屋歇息吧,我有小廝扶著,沒事的?!?/br> “這個時辰,娘也睡不著,你不是讓娘給你報仇嗎,娘給向春挑個厲害的媳婦,以后他欺負你,我就讓他媳婦欺負他?!毕慕阶旖鞘冀K掛著笑,顧越流記憶里,夏姜芙不怎么生氣,但凡生氣,絕對是他們幾兄弟挨了打,夏姜芙與顧泊遠嘔氣,想起朝堂上灰頭灰臉的顧泊遠,不知為何,顧越流沒那么討厭他了。 還未到大殿時,遇著趙家伯伯,他說顧泊遠打他們是為了他們好,關起門一家人知道輕重,到了外邊,小命就握在別人手里了。 他隱隱明白話里含義,但不想承認顧泊遠是為他好。 “娘,向春是爹的侍從,忠心耿耿,親事還是甚重吧?!彼懿幌霝橄虼赫f話,但就是管不住嘴,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夏姜芙看他別扭得就差跺腳了,不由得好笑,“他的親事娘心里有數,你傷沒好,多注意些?!?/br> 到了垂花門,顧越流依依不舍和夏姜芙揮別,夏姜芙調整著耳朵上紅寶石耳墜,笑吟吟道,“夏水啊,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喚到院子里來,我有事吩咐她們?!?/br> 夏水躬身應是,轉身退下時,看不遠處丫鬟婆子們前呼后擁著老夫人來,她遲疑了下,不急著離去。 “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我六個孫子被你教成什么樣子了?吃喝嫖.賭不學無術,你是不是要把顧家的名聲敗完你才甘心哪,真要禍害,怎不禍害你夏家呢?”老夫人是禮佛之人,待人隨和,偏在夏姜芙跟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婆媳兩幾十年不對付,在京里不是秘密。 夏姜芙抬了抬眼皮,繼續托著耳墜,漫聲道,“老夫人,您年紀大了,別動不動就生氣,什么話好好說,我耳朵好,聽著呢?!?/br> 老夫人生平最厭惡惺惺作態之人,偏夏姜芙是佼佼者,可想而知她有多討厭夏姜芙。 聞言,老夫人氣得指著夏姜芙,胸口劇烈起伏,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哎,罷了,提醒了您也聽不進去,什么話,您和侯爺說,讓侯爺轉達我吧?!毕慕匠乃當[手,夏水躬身離去,她也跟著走了。 神態怡然自得,看在老夫人眼里,別提多囂張了,出嫁從夫,丈夫厲害,自己腰桿直,夏姜芙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的含義。 “瞧瞧,成什么樣子了,這副目無尊長的模樣,嬤嬤還為她說話,真是老眼昏花了?!崩戏蛉藲獾弥贝髿?,抓著身邊丫鬟的胳膊道,“學學她,討了侯爺歡心,我有重賞?!?/br> 丫鬟羞得低下了頭,那般豐神偉岸的男子,哪兒看得上她? 更別論,夫人生得花容月貌,風韻猶存,侯爺眼里還有別人嗎? “這么多年侯爺身邊就她一個,你沒事多觀察,東施效顰也要入侯爺的眼,明白嗎?”老夫人拍著胸脯,待那口氣下去了,才讓丫鬟扶著往回走。 以前在顧泊遠身邊塞了很多人,無不被打發走了,她就不信,若有動作神態和夏姜芙一樣的人,且身體比夏姜芙年輕,顧泊遠把持得住。 夏姜芙沒把老夫人放心里,她讓向春自己挑,八個婢女,向春選了閉月,給她磕頭時聲音響亮得地板都在顫動,夏姜芙樂不可支,“你別太激動,我找人看好日子就下聘,讓菩薩保佑你們白頭偕老,多子多福?!?/br> 又是陣磨牙聲。 “多謝夫人?!毕虼赫Z氣沒有一絲變化。 “下去吧,閉月跟了你便不能叫閉月了,歡喜如何?”夏姜芙言笑晏晏,歡喜羞澀的磕頭,“歡喜多謝夫人?!?/br> 成全樁美事,夏姜芙心情大好,故而下午老夫人帶著丫鬟過來指責她的不是她并未理會,在別莊的時候指甲花了,這兩天指甲干干凈凈的,瞧著不甚習慣,老夫人罵罵咧咧,她一邊聽著,一邊涂抹丹蔻,極為專注和認真。 老夫人罵得口干舌燥,她跟個沒事人似的。 顧泊遠是老夫人離開后才回府的,他徑直去了壽安院,又聽老夫人念叨了半個多時辰,顧泊遠和夏姜芙態度不同,老夫人說什么他就點頭,或者應一聲,看得老夫人眉頭緊皺,“什么時候和你說你都說好,轉頭就給忘了,她憑什么有恃無恐,不就仗著你離不得她嗎?瞧瞧皎皎他們成什么樣子了,慈母多敗兒,早些年我與你說你不當回事,如今可好?” 得了六個孫子,老夫人不高興是假的,而且幾個孫子也孝順,在外碰著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會買回來討她歡心,偏偏,幾個孫子在外名聲不好。 “兒孫自有兒孫福,娘您好好保重身體,她把皎皎他們教得好......” 老夫人放下擦嘴的棉巾,怒道,“你還說她好?我看你是被她迷了心智走不出來了?!?/br> 聞言,見顧泊遠臉色漸沉,她心知觸了他痛處,嘆息道,“罷了罷了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