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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隔壁等著你呢!” 傅淮扯出一個笑,沒說話。 和刑慕白相識是因為之前的一件縱火案,刑慕白是救那場火的消防隊長,后來兩個人聊得投機就成了好朋友,前段時間刑慕白受傷住院他還特意過來看望過,當時正巧撞上這個林醫生在刑慕白的病房里。 這下正是如她所說了,他跟刑慕白直接從好朋友變成了病友。 傅淮費盡力氣用了很長時間艱難地走到樓梯口,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坐在臺階上抱膝輕聲啜泣的溫恬的背影。 溫恬聽到響聲,立刻站起來扭過頭,傅淮就站在門口,沉默不言地垂眸望著她,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看上去很虛弱。 溫恬抹了把眼淚就蹬蹬蹬踩上階梯到了他面前,傅淮往前走了一步,把樓梯間的門反鎖上。 她擰緊秀眉,帶著鼻音問他:“你怎么跑出來了?為什么拔針頭?誰準你出來的!” 傅淮坦然道:“林醫生?!?/br> 溫恬瞪大眼,又聽他說:“她說一會兒讓你直接給我重新輸液就行?!?/br> 溫恬:“……” 她的臉上還有慌亂之下沒有擦干凈的淚痕,傅淮抬起手,輕柔地用指腹把她臉上的淚滴一點一點地揩去,他的嗓音特別低,很沙啞,語氣十分心疼地對她說:“不要哭,甜甜?!?/br> 他微微地笑著,格外認真地說:“我答應過你的,我會活著回來見你,我一直都記得?!蹦呐略诨杳灾?。 在中彈的那一刻,傅淮腦子里閃過的是,甜甜說過,要讓他活著回去見她的,他也答應了她。 他意識混混沌沌地掙扎著,覺得自己要撐不過去,可每每想要放棄的時候,總會想起她的笑靨,她每一聲溫溫軟軟的“傅淮淮”,他每次離開時她對他說的那句“注意安全”,她清亮透徹的眼神…… 她所有的所有,占據著他的腦海。 她還在等他回去找她,他必須要活著出現在她面前。 昏迷的那段時間,他的耳邊一直有她的聲音在響,她喊他的名字,讓他快點醒過來。 他聽到了無數聲她喚的“傅淮淮”。 他拖著疲累不堪疼痛難忍的身體穿梭在迷霧里,找不到方向,就只能循著她的喊他的聲音辨別她在哪里。 她的每一聲“傅淮淮”都會讓他強撐著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最終看到光亮,看到了站在光亮處對他淺笑的她。 溫恬聽到他的話語,登時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她踮起腳抱住他的脖子,抽噎著對他輕聲說:“結婚吧?!?/br> “結婚吧傅淮淮,結婚吧……”她哭的越來越厲害,嘴里只會說三個字——結婚吧。 從她在江川回來兩個人就一直沒有見面,她萬萬沒想到,她畢業后他們第一次相見會以這種方式。 在聽到他中了槍的那一刻溫恬覺得她整個人都要死掉了,心臟仿佛在那一瞬間都停止了跳動。 可她沒有哭。 后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去的手術室外,他生死未卜在里面被搶救,她一動不動地守在外面,平靜無比,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哪怕后來親眼看到他被從手術室推出來,看到平日里那張總是對她溫柔笑著的臉龐慘白一片毫無血色,她還是沒有哭。 這兩天她一有時間就在病床前守著他,但也只是守著,她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說,一個字都沒有。 她從始至終都在沉默著。 所有的假裝堅強,所有的偽裝不害怕,全都在他蘇醒的那一剎那被擊的破碎不堪。 在他出聲喊她甜甜的那一刻,她就再也忍不住。 她還以為,她這輩子都再也聽不到他喊她甜甜了。 她都要被他嚇死了。 溫恬在他耳邊哭著一遍遍重復地說著“結婚吧”,傅淮用盡力氣抱住她,現在疼的好像并不是心臟旁邊那個洞,更像是有人在他的心口上開了一槍,讓他心疼的完完全全感受不到槍傷帶給他的疼痛。 他讓她擔驚受怕了,他讓她難過傷心了,他把她弄哭了。 “甜甜,”傅淮的手輕輕地在她的腦袋上揉著,愧疚地道歉:“對不起讓你每天都為我提心吊膽,或許在工作上我是個好警察,但在感情上,我其實并不算一個合格的男朋友,這些年來讓你受盡委屈,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有苦有淚全都是你一個人挨著受著。我對得起國家,但卻對不起家人,更對不起你?!?/br> 溫甜抱著他,不斷地搖頭,哭的泣不成聲。 因為身體虛弱,傅淮說一段話就要停一會兒,再繼續慢慢地往下說:“以后的幾十年可能依舊會是這個樣子——傅淮幾乎過年過節都不能回家陪甜甜,甜甜平常生病難受、情緒不佳難過委屈、想傅淮想見他甚至于特別需要他在旁邊做支撐的時候,他都不會在??赡芩€是會因為出任務受傷讓甜甜擔心傷心,” “這樣,甜甜還要嫁給他嗎?” “要,”她抓著他的病服,哽聲堅定地回答他:“要嫁?!?/br> 傅淮聽到溫恬的回答,立刻松開抱著她的手,拉住溫恬回病房,找到自己受傷時穿的那套警服,在兜里翻出他一直隨身攜帶在身上的那個盒子,打開,他略微艱難地單膝跪下,仰著臉對溫恬無比認真而鄭重地說:“甜甜,嫁給我吧?!?/br> 她的眼淚像是傾盆大雨,瓢潑而下,身上的白大褂被她用手擰出褶皺,溫恬的眼淚啪嗒啪嗒地砸到他的手上,輕微地點點頭,哽咽著帶著哭腔回他:“好?!?/br> 傅淮特別開心地笑起來,他慌亂地把戒指拿出來戴到她左手的無名指上,溫恬彎腰很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來,傅淮捂著胸口喘氣,然后很用力地抱緊她。 溫恬在他懷里掉著眼淚帶著鼻音呢喃說:“傅淮淮,等你出院我們就結婚?!?/br> “好,”他低頭輕輕吻著她的秀發,“等我出了院,我就立刻娶你?!?/br> …… 之后她讓他回了病床休息,給他重新把針扎好。 傅淮躺在病床上傻呼呼地盯著溫恬笑,他對她招了招手,溫恬湊過去,他沒有輸液的那只手摁住她的后腦吻住她,良久良久才肯松開。 “我愛你?!?/br> 我愛你,甜甜。 我甚至以為,我連一句“我愛你”都沒有機會對你說出口了。 不過,幸好,不算太糟糕。 “我愛你,甜甜?!?/br> *** 因為這個槍傷,傅淮在醫院過了好長時間的病假期,從他畢業到現在工作五年,加起來的假期都沒現在的病假時間長。 傅淮和溫恬說好了等他出院就去領證,隨后就舉辦婚禮。 然而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傅淮的傷病剛好,才出院,正打算和溫恬去民政局,衣服都換好了,隊里一通電話打來,結束了他的病假。 他放下電話后正考慮要怎么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