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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然而驚訝的不止蘇宓,還有李修源。 他只是聽蘇明德說,廠督會來接蘇宓回京府,是以他也就多來晃個幾日,想碰碰運氣,沒想到今日來這府里,竟然先碰到了蘇宓。 蘇宓見李修源似是在想些什么沒注意她,因著之前的事心有余悸,她連忙換了一道,不想與他碰面,誰知李修源回過神來,轉爾堵在她面前。 “宓兒?!彼辛艘宦?。 蘇宓沒有應答,盯著他向后退了一步。 她余光環顧了眼四周,雖沒什么丫鬟下人走過,但畢竟是白日,實在不行,她大喊一聲也定然有人聽到,邊想著她又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隔距。 李修源看著蘇宓,那眼眸深處透出的謹慎小心,叫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宓兒,你還在生上次的氣么,我也是一時迷了心竅,如今我可是萬萬不敢的,”李修源加了一句,“所以以前的事,你可千萬不要與督主說啊?!?/br> “嗯,我不說?!?/br> 蘇宓趕忙直接應下,李修源不知秦衍那日正是隔壁之人,這里又只有他們二人,她此時若是僵著,就怕惹怒他,橫生枝節。 “我已經答應你了,你可以走了吧?!碧K宓一邊小心地盯著自己與李修源的相距,一邊快快說道。 得了蘇宓的肯定回答,李修源心下一松。他左右看了看,四周無人,再看向蘇宓。 她大概是穿的家里的舊夾襖,俏生生地,除了梳了婦人發髻,其他還是像個小姑娘似的,不對,比之前還要水嫩。 當初,他為了娶到她,傳出了她與虞家那個書呆子的流言,誰知道最后還是竹籃打水,什么便宜都沒撈得。 如今,動他是不敢動了,不過,難道還不能多說幾句話么,為何宓兒當他洪水猛獸一般,讓人心寒。 他靠近一步,輕道:“宓兒,你老是往后退做什么?” “你怎么不問問你jiejie最近如何?” 蘇宓原以為他就要走,可眼看著李修源竟往她這邊靠過來,手勢還似乎是要伸向她。 因著之前事情留下的陰影,蘇宓連他的話都沒聽清,心里就驚怕起來,此時也顧不得淑女姿態,連連往后退去,最后急慌著直接向中院門口沖去,她記得門口有春蘭一眾丫鬟,只要跑到那,人就多了。 蘇宓心里慌亂焦急,耳邊是自己的心跳聲如鼓,還要回頭留心李修源有沒有追上來,讓她只能約莫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突然,她額頭一痛,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 蘇宓一驚之下抬頭,竟是秦衍那雕刻般分明的俊美容顏。 他身姿頎長,披著玄色的杭綢鶴氅,胸口蘊熱帶著她熟悉的檀香,教她不想推開。 再下一刻,腰上傳來一陣力道,她倏的就被勾扯進了秦衍的懷里。 “督主...”蘇宓又驚又喜,忍不住聲低聲呢喃。 明明方才看到秦衍的臉色冷的有些嚇人,可窩在他的懷里,蘇宓本能的感到安心,對李修源的懼怕也瞬間消散,心下一松,腳下登時有些綿軟,腰上的手掌始終有力將她束裹著,將她緊貼在胸前。 秦衍感受到懷里女子一時的脫力,想起她方才驚慌失措往門口走來的模樣,眸色愈冷,看著李修源的時候,臉上帶起森然笑意。 “你想對本督的夫人,做什么?” “督,督主?!崩钚拊垂虻乖诘?,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解釋什么。 方才在看到秦衍進院之時,那氣勢排場已然昭示了他的身份,他尋了幾日的機會想見秦衍,沒想到竟是挑了個最差的時機。 蘇宓那般逃跑的樣子,就算他當真告訴秦衍他只是想與蘇宓多說幾句,秦衍也不會信??! “督主,我只是與夫人開個玩笑,我絕不敢褻瀆——”李修源話未說完,突然頓住。 不對,剛剛是....是那日酒樓隔壁貴客的聲音!難道說那日趕他走的,就是廠督?! 蘇明德從進院之時,就跟在秦衍身側,此時見李修源突然楞住,以為他受了驚嚇,忙替他補了一句,“是啊,督主,我看是些誤會,誤會。修源是宓兒的姐夫,斷不會做些出格的事?!?/br> 秦衍今日來的太過突然,他和虞氏正巧在前廳看到趕忙上前相迎。 這才帶著秦衍來找蘇宓,偏偏進了中院,看到就是蘇宓慌不擇路地往他們這邊門口跑來,身后還跟著一起跑著的李修源,這番情態,也太過明顯了。 只能希望督主看在李修源是蘇宓姊夫的份上.... 誰知,聽了蘇明德的話,秦衍眼中竟遽然升騰起一抹濃重的陰翳。 “你就是李修源?!?/br> 秦衍周身的肅殺之氣,和這句顯然已經認出他的話,教李修源恐懼不已,他再也顧不得什么場面,撲咚便匍跪在地上。 “督主,督主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那次什么都沒做啊,什么都沒做?!?/br> 李修源突如其來的劇烈反應,讓蘇明德疑惑不已,他皺眉撇過頭,低聲問過一旁的虞青娘,“到底之前發生了什么?督主怎么會認得修源?” 虞青娘從進院開始就心道不妙,秦衍再是宦官,也帶著男子的心性,宓兒那般逃跑,定是怕被輕薄,原本這已是糟透了的情境,可如今,仿佛連下藥那事,督主都是知曉的。 蘇明德問她,她也不知該從何講起啊。 虞青娘看向被秦衍摟在懷里的蘇宓,難道是宓兒將那事告訴了督主? 若真是如此... 她看向秦衍大氅尾擺處,時隱時現的零星血點,心里不由得顫了幾顫,以督主的傳聞,那今日..... 周遭一時間靜默,只剩下跪在地上不斷求饒的李修源,秦衍看向他的時候,形容狠戾。 他不是不記得蘇宓當初是如何與他相遇,只是從一開始,他娶她不過是因著有趣而已。 至于她遇到他之前的事,他以為他從來都不甚在意。 可他忽然發現,他竟是在意的。 因為,他還從未像現在這般,那么想讓一個人死。 秦衍俊美無儔的容顏,此時似是染了冰霜般冷冽,他將蘇宓的頭,輕按在胸口,手上帶起的大氅恰好蓋住了蘇宓的雙耳,及后看了一眼身側的陵安,薄唇微張。 陵安垂眸,在他轉身的下一刻,李修源的慘叫聲便響徹了整個蘇宅,觸目可見的,李修源的手竟是硬生生被掰成了兩段! 那動作之快,讓秦衍身后的蘇明德和虞青娘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便看著李修源已經痛暈過去,被秦衍的隨侍提在手里。 蘇宓被秦衍按在懷里,她什么都看不到,可虞青娘卻是看的分明,李修源右手手腕處那橫戳出的一截白骨,讓她頭一陣暈眩,有春蘭扶著,她才沒有倒下去。 蘇明德也一樣嚇破了膽,他哆哆嗦嗦地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