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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給不老實的家主立起一個做人的樣板! “不過是被他抓進府里時,在馬車里被輕薄了一二……” 當初在馬車上雖然只有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白圭就來堵路攔車了,但是的確是被龐涓占去了些口舌便利,雖然王詡暗探遍布,但是馬車里那一盞茶的功夫發生的事情,他定然不知。 王詡這次終于抬頭正眼望向莘奴,不過那臉色卻比殺人時還有可怖。 “怎么個輕薄法,說得細些聽聽?!闭f這話時,王詡暗啞的聲音如同鈍刀在鐵石上磨礪。 可今日剛在斷崖峭壁上歷險一番,莘奴的膽子倒是驟然增大了,惱火他殺人滅口,不肯口吐真言,更疑心他以前又做了什么手腳對父親不利,當下嘴里冷聲道:“龐將軍戰場廝殺了得,口舌上更是如翻攪小龍,只顧沉迷一時倒是記不得輕薄的章法了!” 這“翻攪小龍”實在是同窗姬瑩的感悟。莘奴聽過姬瑩說起她的幾段甘露姻緣,描述之大膽,非常人能想,一時間大大豐富了鬼谷家奴貧乏的詞匯,如今人在氣頭上,順嘴便扔甩出一句來! 下一刻,王詡手里綁縛竹簡的熟牛皮被盡數扯斷,竹片也被大掌揉搓成了碎末。他用力甩掉手里的書簡殘骸,握住了莘奴纖細的腳腕,輕聲問道:“翻攪的都是何處?” 單論起不要臉,姬瑩與王詡才是嫡傳的師徒! 莘奴不過是心里氣極,才被王詡激得口不擇言,胡說了一通。沒想到王詡竟然能問得這般下作! 難道除了檀口,還能……翻攪別處? 可是聽了莘奴的氣急控訴,王詡的臉色雖然依舊難看,卻稍微緩和了些。待他捏著莘奴的傷腳再三確認當時別無其他的故事后,才靠近莘奴,盯著她的眼道:“是我教的不好,現在就告訴你,還能翻攪何處……” 莘奴并不知道在這荒郊之中,正在停歇的震蕩的馬車會讓四周的人產生何等聯想??墒欠讲潘y以抑制的數度尖叫,一定是被馬車外面的人聽見了。 當她終于可以下車小解時,才發現子虎等幾個侍衛已經識趣地遠遠走開去狩獵生火,姬瑩倒是沒有走遠,可是臉上的表情似乎受到了什么雷劈一般的震撼。 因為莘奴不良于行,姬瑩一直扶著她。這次不用姬瑩拿鼻子嗅聞,都知道她方才與恩師干了什么。 姬瑩的臉色一直不大好看,幾次望向莘奴,最后一向倡導縱情歡樂的她,終于忍不住語重心長地勸道:“看你也清清冷冷,原是個不知怠足的,恩師這樣精壯長久的都是來去匆匆?jiejie,你這般不知飽,是要吃撐的!” ……在這個問題上,與王詡或者姬瑩之流多言都是白費唇舌。 顯然王詡終于一掃之前的謠言,重新樹立的大丈夫的威嚴。就連子虎的臉上也添了幾許微笑,先前對家主私下不振,后代難以為繼的擔憂一掃而空。 鬼谷家主無懼哉!悍據枕榻悠悠兮! 這般避開大道,行走了幾日,終于來到齊國邊境。 王詡算是年少成名,天生的聰穎讓他比常人少走了許多的彎路,善于審時度勢也讓他與當世的夫子們迥然不同。 他曾經嘲諷儒門的孔丘周游列國時,窮困潦倒累累若喪家之狗,只差手持木棍竹碗要飯。 可是想不到,自己也有這頹唐落魄的一天。身邊的侍衛們經過兩番廝殺,只剩下子虎等四人。 這還要歸功于龐涓顧忌顏面,生怕留下殺師的罵名,并沒有太過張揚,可是他派出的也都是一等一的殺手,若不是子虎身手了得,真是有全軍覆沒之憂。 馬車上的物資,也在廝殺中被膽子大的饑民尾隨馬車搶走了大半。因為生怕龐涓再派出人手,所以一行人一路上馬不停蹄,來不及選買物資。待得越過了齊國的過境,身上的魏國圜錢卻不好用了。 雖然子虎身上有金,可以換些齊國的刀幣??墒峭踉倕s不允許他露財,更沒有讓他去知會齊國里的鬼谷門徒。 轉而看著這幾日一直冷著臉的莘奴,慢慢悠悠道:“養了你這么久,也該烏鴉反哺,替我賺些家私了?!?/br> 第45章 這幾日莘奴是見不得王詡的薄唇的。每當他似笑非笑地同自己開口說話時,都會想起那一日鬼谷的口舌相傳,翻江倒?!?/br> 他……他竟然……真是無恥以及!無恥以及! 此時當聽到王詡說到“反哺”二字時,便忍不住想歪,目光發直,有種罵人的沖動。 幸而也她算是通曉幾本道家的玄學,猛吸了一口氣后才平復下來,僵硬著臉問:“如何賺???” 許是莘奴咬著牙的樣子讓王詡覺得有趣,這幾日一直臉色不太舒暢的他竟是難得勾唇一笑。 低頭在她嘟起的嘴唇上輕咬一口:“你既然是商道弟子,便自去想法子去吧!” 這么輕飄飄的一句便將莘奴打發了。 當行經齊國的小鎮時,莘奴身著一身男裝立在馬車前時,看著往來了齊國民眾,一時間心內有些沒了主意。 姬瑩已經被那股子齊國饑民嚇怕了,用紗將臉兒裹得嚴嚴實實地道:“恩師說沒說今天吃什么?入了齊地后,好久沒食rou了……” 齊國鬧饑荒,沿途的野菜都被挖得干凈,更別提什么飛禽走獸。昨兒子虎繞著山坡來回走了幾圈,也不過抓了三兩只麻雀回來,小小的那么幾只,就算烤得油汪汪的噴香,可那么幾人分食也不夠填腹。 看著姬瑩一個好好的公卿之女,餓得眼睛泛著賊光,原本帶著rou的臉頰都有點凹進去了。莘奴這才隱約生出了養家糊口的責任之感。 “他說讓我們自己賺錢……” 姬瑩聽了這話,原本渴望香rou的眼立刻有些發僵,聲音顫抖地說:“怎……怎么賺?我……不干!” 說完她緊張地看著不遠處一處人來人往,異常熱鬧的木屋。 這木屋不同于別處,通長的一條,競連分了好幾個木門。每道木門都有一兩個涂抹濃重燕脂的女子,衣著暴露地倚門而立。 莘奴看著她們與來往的男子嬉戲調笑,時不時還會有男人攜著女子入戶關門,久久不曾出來,這才臉頰一紅,有些恍然。 她竟忘了這是齊國!當年齊國國相管仲,在齊桓公的宮中設七市,每一市有女閭一百。這七百女閭倚門而站,招攬男子過夜。而這過夜之資被管仲充為國用。一時間大大充盈了桓公虛弱的國庫……” 于是從齊國之始,便有了“娼”這一門皮rou生意。 這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