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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也是快了不少。 哪怕多多少少對蕭青山都有不滿。 但是他們的那些不滿,對他沒有任何的作用,也自然起不了威脅。 棚子里的聲音漸漸落下,蕭青山放下鐵錘,在一旁的水桶里舀出一勺水來,澆在手上隨意的搓了搓,然后拿旁邊的粗布巾子過來,隨意的擦了擦。 他抬頭,看天色已晚。 這些日子里,他一直宿在軍營。 他住在這,是有考量的,畢竟想來想去,沒有比這更加合適的了。 只是,他不能讓阿棄跟著他一起受苦 。 所以他讓他去了國公府。 阿棄是個聰明的孩子。 他知道該怎么做,該怎么說,也知道什么事情是應該的,什么事情是不應該的。 蕭青山從棚子里頭走出來,才走了兩步,忽然便聽到身后傳來細微的聲響,有一道風,凌厲的劃過,他眼睛一瞇,便警覺起來。 那身后的力道準確的朝著他的脖子砍來,蕭青山動作一頓,轉身,飛快躲過。 這人動作很快,接著又是一腳踢過來,蕭青山當時下意識的,就還踢了回去。 那人翻了個身,停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冷然抬眼,隨意折斷一旁的樹枝,朝著蕭青山飛掃而過。 蕭青山在一那瞬間,看到這人的臉。 寧淮! 他后退一步,卻沒有再還手,任著那樹枝打在了他的胸前。 悶聲一響。 寧淮緊皺著眉頭,臉上冰冷之意,幾乎是已經霜結成塊,又折了一根樹枝,朝他打過去。 蕭青山依舊沒有還手。 他是阿瓷的哥哥,他知道。 所以他不會和他動手。 “怎么不動了?”寧淮冷哼了一聲,道:“還手?!?/br> 大半夜的,他的人還把他押著,他就能隨意進出,而且還進到營帳,將許祿打了一頓,看來,他真是小瞧他了。 寧淮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一步踏過去,就將匕首放在了他手臂的位置 ,刀刃下去,還未用力,已經見了血。 “動了阿瓷的人,我都不會放過?!?/br> 寧淮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以前都發生過什么事,但是光就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他都是已經了解的一清二楚。 這個男人,半月前帶著孩子來到皇城,當時就住在城郊的一戶農戶家中,后來,他進了軍營,而那孩子,則是被送進了國公府。 那孩子就是阿棄。 他喚他爹爹。 一切已經不言而喻。 他不明白阿瓷的態度,也不敢問,便只能是,來試探他蕭青山。 “哪怕是天皇老子,動了我的阿瓷,我也要弄死他,可是看在阿棄的面子上,我就只要你一只手?!?/br> 寧淮說著,手上力道又大了幾分,刀刃下去,已隱隱的破皮入血。 當初擄走阿瓷的人,都是些市井亡命之徒,雖知道他們是受人指使,但他還是一個都沒有放過。 活著的,千刀萬剮,讓他們生不如死,而死了的,那尸體也要撕碎成片。 只是在幕后cao縱的人,背景太過雄厚,勢力也太過強大,哪怕他心里有所猜測,可是卻根本找不到證據,也不可能就怎么樣,但是他始終知道,該還報回來的,絕對不會晚。 這些年,暗中勢力翻涌,他一直在搜集證據。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那時候,偏偏都已經找到了擄走阿瓷的人了,卻說阿瓷在半路消失,不知去向。 那一年來,他都找瘋了。 被一通擄走的靖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說,那日晚上,她被人押著在房間里,只聽見外面的聲響,她后來猜測說,阿瓷許是,無意被千陽鎮那一片的匪徒給帶走了。 可是他尋了整整三月,竟都沒有在那延綿的大山中尋到匪窩所在,雖然同那匪徒,有過幾次交手,可是他們仗著大山的地形和優勢,讓他根本同他們正面交鋒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后來,還是阿瓷自己回來的。 “如果一只手,可以解將軍心中之憤,那便拿去好了,算不得什么?!?/br> 蕭青山聲音淡然,冷意入骨,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他抬眼看著寧淮,反倒將手臂往上抬了抬。 “你究竟是何人?” 這氣度和膽識,絕非一般,就憑他剛才的力道,恐怕真要動起手來,他們兩個,都是不分高下的。 “若不是有我,她早就死在了那些人手下,我救了她,但不負責,把她送回去?!?/br> 他蕭青山自問心狠手辣,這么多年來,他殺過很多人,但是,從未救過。 阿瓷是第一個,讓他起了這番心思的人。 “我喜歡她,哪怕她厭我,我也只喜歡她,所以,我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直到我死?!?/br> 蕭青山一字一句,是十分的沉穩堅定,哪怕是在寧淮面前,也看不出他也半點動搖。 當初是他讓她誤會了,又一時疏忽了她的心思,才會讓她離開了他。 可是現在,他想通了。 世間除了她,沒再有什么重要的了。 寧淮這一刀還是沒有下去。 他自然不是那么莽撞的人,特別是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 該死,還是該活,會有定論。 “你日后,跟在我身邊?!?/br> “只是,若讓我知道,你哪怕有那么一點兒的傷害過阿瓷,我必定將你千刀萬剮?!?/br> 寧淮手腕一轉,收了匕首,抬頭,冷然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大步離開。 ...... 寧瓷倒是沒有想到,阿棄同大哥,竟是格外的合得來,這幾日,每日早早的起來,同他去練武場,回來的時候,都是笑意滿面。 雖然她已經決定了要接納阿棄,可是以她目前的狀況,根本就不可能正大光明的說是她的孩子,那樣的話,一定會引起一番不小的波動。 特別是對寧家。 她是寧家的人,也要為寧家著想。 而且是因著這些日子她沒有再見到蕭青山,有些事情,尚可逃避,可是終究存在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她捫心自問,當初虜她去的人,是存心要毀了她,就算沒有那群半路殺出的土匪,她的后果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會更糟糕。 她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讓自己在最糟糕的情況下,用最大的毅力活下去。 “她不就是不甘心嘛,我也是傻,用了十五年才看清她的真面目?!睂幋衫淦仓旖?,手上不緊不慢擺弄著面前一排的珠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