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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靴子,左腳鞋尖處破了個洞,八成腳上磨了水泡,沾地就疼。 “那就喝點水?!彼疫f了過來,細奴還想說不渴,可是嘴唇實在干澀的厲害,猶豫了會兒,終是接了水囊,“我記得下山時,你明明什么都沒有帶呀?!?/br> 鄒玄墨深吁口氣,佯裝不解,“不是我的?那這水囊哪來的?” “我哪里知道,總不至路上撿的吧?!狈凑皇撬?,她壓根就不曾想到帶水囊。 “哦,我想起來了,剛剛在山腳時,我去溪邊洗手,不慎邊撿到的,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放在那里的?!?/br> “你這不叫撿,是偷?!碧澞氵€是師尊,居然做下這種事,傳出去有損師德。 “有什么區別?” “反正你拿了人家東西是不對的?!彼龥]讀過書,嘴上功夫不如他,但是理兒是不會變的。 “權當借的行不行?回來時還回去就成?!?/br> “可是失主要是這時候恰恰回來找,沒有找到怎么辦?” “你就說這水你喝是不喝?” 細奴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還是算了,我現在又不渴了?!辈皇亲约旱臇|西,喝了心里也不解渴。 榮荻所言非虛,卻是個良善的丫頭。 歇的也差不多時候了,他看看天色,問:“還能走嗎?” 細奴咬咬唇,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鄒玄墨頗感驚奇,“都這樣了,你還不肯服軟,看來馬車可以省了,我本來還想……” “馬車?在哪里?”細奴登時來了精神,欣喜若狂,三步并作兩步,握了他手,放眼山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何來的馬車?細奴難免沮喪。 鄒玄墨笑道:“馬車一直都在,只是你不需要罷了?!?/br> 第009章 :這個夫君有點甜 “你故意的?!奔毰才患?。 鄒玄墨不置可否,只問她:“是接著步行呢,還是……” 細奴一雙腿腳是真疼,情知被他給作弄,心有不甘,又不得發泄,實在委屈,眼角蓄了兩泡淚,欲滴未滴,坐在道崖上發潑:“傻子才用腿走,我要坐馬車?!?/br> “想坐馬車是吧,娘子早說呀!”鄒玄墨發出信號,但聞天際嗖的一聲,細奴偏過頭,“青天白日的你放煙火干嘛?” “不是娘子你哭著喊著要坐馬車,為夫當然是給娘子叫馬車呀!”鄒玄墨唇邊揚起抹笑,說不清為什么,他這一路貌似笑了太多次,已經多少年不曾有今日這般開懷,暢快過了。 細奴臉上一紅,小聲道:“我才沒有哭?!?/br> 千萬不能讓他給看扁了,細奴仰首望天,聽說這樣眼淚就不會流出來,這個法子還是小皇帝教她的,細奴只當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掉眼淚,想不到這么快就用上了,她覺得很丟臉。 細奴眼角余光瞥見他一臉古怪笑意,沖她眨眨眼,“為夫大概是中了暑氣,眼花了,看差了?!?/br> 細奴扭頭不看他。 “娘子稍待,馬車很快便到?!?/br> “權且再信你一回?!奔毰p腳實在疼,左等右等不見他口中所說的馬車影子,索性脫了靴子,白色襪子上透出血跡,已然干涸。 鄒玄墨倒抽一口涼氣,出聲阻止她:“別脫?!爆F在脫,肯定牽扯到皮rou,這里荒郊野外,有無傷藥,處理起來很不方便。 “你若嫌臭,大可走遠點?!奔毰珎壬斫o他一個背,還不都是他給禍害的,自打出宮,怎么連帶人也嬌氣了,看來還是太閑了,得找點事情做,才不致生銹。 “我不是那個意思……娘子且忍忍,馬車快到了?!?/br> “你已經說了兩遍,你口中的馬車到底在哪兒呢?莫不是又拿我尋開心?” “再等等,應該在路上了?!编u玄墨負著手來回踱步,搞什么名堂,往日只要他發出信號,小刀即刻就到,今日這是怎么了?盞茶工夫過去了,還未見到人影。 細奴咝的一聲輕吟,鄒玄墨甫發現細奴脫了一半的襪子,登時黑沉了臉,“叫你別碰,奈何不聽?” “不碰也碰了,你說怎么辦吧?!?/br> “我是先生,不是大夫,我且勉力一試?!彼自谒_邊,一把持握了她左腳,將足心的血泡猛地擠壓,之后用帕子裹起來,重新穿上襪子,在這期間,細奴大喊大叫,“好癢,快停手?!?/br> “癢和疼,你選哪個?”他這樣問。 “有區別嗎?”細奴將他說過的話又拋回給他。 “呵,學得倒挺快,孺子可教?!?/br> “錯?!奔毰?。 “誒?” “是娘子可教。我是你娘子,才不是被子啊,褥子什么的,我才不要做褥子?!?/br> 他緩緩抬起眸,嘴角微不可見的翹揚起,“娘子說的極是?!?/br> “真的會有馬車來接我們嗎?”她只當下了山就到蒼梧城,哪里會想到竟還有二三十里地,細奴對他的話仍存有一絲希冀。 他柔聲安撫,眼里難掩焦急:“會來的,再等等?!?/br> 細奴站起來,頻頻翹首環望空曠的山道。 鄒玄墨覺得今天的玩笑開的貌似有點過了,正挖空心思想著如何彌補,就聽到山道上隱隱傳來疾馳的馬蹄聲…… 總算是來了。 細奴亦是聽見了動靜,疑惑,偏頭看過去,卻跌進一雙狹長的眼眸中,“為夫在此給娘子賠不是了?!编u玄墨墩身一禮,細奴破涕為笑:“相公你又錯了,這是女子才有的行禮方式?!?/br> “是嘛?我剛剛是這樣給娘子賠禮的?” “你是師尊,以后千萬別再這樣子,以免落人話柄,看輕你?!?/br> “無妨,娘子開心便好?!狈凑颂幰矝]外人,逗娘子開心才是頭等大事。 一張明艷小臉湊近,“相公快看,有馬車過來了?!?/br> 馬車頃刻便至近前,駕車的是一藍衫少年,年齡也就在十六七歲左右,看著比細奴還顯小,皮膚微黑,顯見是常年在外面跑,給日頭曬的。 少年勒馬,馬車在二人身邊緩緩停了,少年側目將將望了望面前兩位儒生,眸中略帶失望,不是主子,難道主子不在此地? 少年調轉馬頭,揚鞭驅馬。 “誒,馬車怎么又折回去了?”千萬不能讓馬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