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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旦要想,就覺得這是萬分荒唐的事,但若是不去想,便是將那千般自己不是皇上女兒的理由想盡,仍是不能排遣心中心結?!疤热粽嫒缁首觽兯f,我是皇上的女兒” 虞子蘺終于忍不住這么想,“我記事起就是跟著爹娘一起生活,我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女兒?可,要是做這樣的假設,哎,我怎么能做這種假設,這是對爹娘的大不敬。其實也不過是個假設,我放在心里想著不讓別人知道,爹娘也不會傷心。照皇子們的說法,我若是皇上的女兒,當是康熙二十八年……要是這樣想的話,我是在南方出生的,可娘明明說我是爹在京城做翰林的時候生的,哎,既然設想皇子的話是真的,那娘的話便是假的,豈能拿來做依據。 不論我是在哪生的,我記得最早的生活的地方是宣城,不知道那時是多少歲,只記得祖父常教我念李太白那首,因為我們就住在謝公樓下。打我記事起,沒有聽到過絲毫關于我不是爹之女的話,我若是抱回來的,怎么會沒有人談論??v然是外人不知道,難道祖父祖母他們還會不知道嗎?家里有這么多堂兄妹,我若不是爹的孩子,祖父何以還會這么疼我?再退一萬步講,就算爹連祖父祖母也瞞著,但總不能瞞著娘吧。我若不是娘生的,娘有哥哥有jiejie,怎么還會怎么這么疼我,甚至超過了哥姐?!?/br> 虞子蘺想到這里,不禁開心一笑,剛才想的那些,都能夠證明自己是父母的親生孩子。阿茹娜見她此次一笑,不像先前是苦笑,心里放心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早八點、晚八點更新。 第章 有緣嗎? 虞子蘺舒了口氣,再想,“謠言止于智者。既是謠言,必有被攻破的一天。我若是畏首畏尾小心翼翼,倒顯得謠言是真的。再說,我現在去向皇上說不去木蘭圍場,皇上見我前番答應現在又反悔,必會猜到是受謠言影響,我回避就是害怕別人議論的意思,既我是我爹的嫡親姑娘,我又何懼謠言。我更應該挺身而出,以君臣之禮泰然處之,使謠言不攻自破,將這起無名風波平息下去?!?/br> 虞子蘺想好了對策,頓時心情舒暢,深吸一口氣,玫瑰花之香躥入心脾,好不愜意。 虞子蘺不知的是,她在“絢兮芳華”亭上坐著時,那堵阻隔兩院的墻后面,正有人看護她的安全。她才剛爬上梯子,實際上就已給人家發現了,只不過護衛均假作不知而已。 七月中旬,留下出京隊伍的四分之三在熱河,康熙帝帶著六七千人往木蘭圍場與蒙古各部武士會獵,從熱河到木蘭圍場,又需幾天的時間。虞子蘺考慮到木蘭行圍條件艱苦,蒙古侍女自小在草原上長大,倒沒甚么關系,金家姐妹是中原人氏,不習鞍馬不諳露營生活,因此此次北上便沒有帶上金氏姐妹,只留她們在熱河等著。 木蘭圍場東北界翁牛特,東南界喀喇沁,北靠著什克騰,西北臨察哈爾正藍旗,整個圍場一千多萬畝。駐守在圍場的軍隊,有正黃,鑲黃,正白,鑲白,正紅,鑲紅,正藍,鑲藍八旗。圍場共有五卡倫供八旗駐軍巡邏守護此處皇家獵場。 隊伍由南部的豐寧縣進入圍場,滿蒙管圍大臣安排好安營扎寨事宜,隊伍正式駐扎在木蘭圍場。行圍的時間一般為二十天,在這二十天中,參與圍獵的皇子勇士都要全力以赴,一展武力。此次隨行人員中,有一位年紀最小的皇子,即十八皇子胤祄,年方八歲??滴醯鄣脑S多皇子,都是自小隨行木蘭歷練出來的,木蘭行圍,也是他考量皇子們的一個方法。 進入木蘭圍場,安下營寨,虞子蘺滿心興奮,這么大的一個圍場,在里頭馳騁狩獵,該多快活??! 到達圍場第三天早上開始狩獵,第二天晚上康熙帝大宴文武大臣及蒙古王公臺吉等。 漠北喀爾喀三汗及漠南四十九旗首領均聚集到康熙帝的龍帳外,漠南漠北廣袤草原上的統領們,都為了朝見一位君主而來??滴醯墼谔迂返i的相伴下,緩緩步出龍帳。他身穿明黃九龍袞服,面色威嚴而平易,帝王的威儀自然流露。 “恭請皇上金安!”文武大臣及蒙古各部王公貝勒齊聲跪下,向康熙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禮。一時間,帳外一片人頭伏下,莊嚴的禮樂聲中,天地間只有這位皇帝站立著,蒼莽草原,低垂天幕。他看著拜倒在他腳下的臣子們,還有身邊伏下的兒子,除了無上的尊貴,還感受到獨立的寂寞孤獨。夜風輕吹他夾帶白發的發尾,他統治這個帝國已經四十七年了,有些累了。 看著這些蒙古王公,他不知道當自己百年之后,自己的后繼之君是否還能再讓他們臣服腳下。這偌大一個國家,要把它交到誰到手上,是胤礽嗎?康熙帝側頭看了一眼跪在旁邊的太子,他是太子,不把皇位傳給他還是誰呢?但是,這個兒子,能讓這些蒙古王臣服嗎?他能是一個好君主嗎? “起!”贊禮官一聲高喊將康熙帝從思索中拉回來,大禮行畢,臣子們都站了起來?!百n坐?!笨滴醯壅f?!百n坐!”贊禮官依次將皇帝的命令傳下去,諸文武大臣蒙古王公謝坐入席??滴趸实圩谡旋埌盖?,太子侍坐在旁,他身穿明黃色袍服,腰系明黃色帶子,儼然儲君形象。今晚是野宴,篝火高高升起,照亮蒙古半邊天。馬頭琴拉起,悠揚歡快,蒙古舞跳起,熱情激昂。所有隨皇帝到木蘭圍場來的官員都參加此次宴會,放眼草原之上,但見這里火光跳躍,歌舞歡快,旌旗攢動。不遠的山里,狼在嚎叫,它們不知道,明日,他們將成為這群人的獵物。 虞子蘺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坐著,兩個侍女隨她過來。這是她見過的最大規模的野宴,不知幾處篝火,概比天上星還多,不知多少人,但見人影如云。微一吸氣,滿是烤rou酒味,到處是歌聲,到處是笑聲。阿茹娜其其格一聽見悠揚的馬頭琴聲,不禁就想圍著篝火跳起舞來,但是這不是尋常的野宴,不能隨便唱跳。虞子蘺自到熱河起,吃的最多的便是羊rou,現在看著案上的羊rou,她真想作嘔。拿起馬奶酒,她喝了一碗,又覺腥膻不已,便也不再喝??粗干系木苧ou,虞子蘺一點胃口也沒有,只干坐著看。 離她不遠的地方,坐著司馬沉璧。他知道虞子蘺也隨駕來木蘭,于是才一坐下,目光不由自主便在人群中尋起她來。在沉璧找到虞子蘺前,虞子蘺已在席上發現了他。虞子蘺并不知他也隨駕來木蘭,突然在席上看到他,心中不由得一下驚喜,但轉眼又變成故作的不屑。只要想到他退婚的事,虞子蘺便覺得自己是叫他拋棄不要的,心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