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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還活著,怎么會見到連京呢? “肖顏,你是不是還在生氣,為什么一聲不吭?”連京抬眼凝視她,那雙黑色的瞳孔中映出惶恐不安的肖顏,也流露出明顯的哀傷。 他們就這樣無聲地對望了數秒,肖顏從那張臉上看見真摯的愛意,也看見噩夢的根源?!斑B京,你早就……死了吧?”疑問不自覺地溜出嘴邊,肖顏心悸地按住心臟,生怕它跳動得太快脫離身體的控制。 連京的眼中劃過了明顯的驚詫,而后那抹淺淺的、無奈的笑又浮上臉頰?!靶ゎ?,你這么希望我死嗎?你睡著的時候,都在恨著我嗎?” 這根本不是希望不希望的問題,而是一個事實,發生過的真實。 沒得到肯定或否定的答案,連京沮喪地垂下眼簾?!拔液土秩糇蠜]任何特殊的關系,她說過我們兩人若要結婚務必通知她,那天見面純粹為了送喜帖給她,再沒有其它,真的……我沒想到,林若紫會那樣做,讓你產生了誤會,還害你出車禍……” 林若紫,喜帖,車禍?一個個不相關的字眼不合時宜地從本該死去的人口中冒出,肖顏除了錯愕還是錯愕,她完全無法理解連京所說的一切。 “我,沒有印象……”不止沒有印象,似乎連記憶都是混亂的,只留下既似幻覺又似真實的噩夢。 而她從夢中蘇醒后,發現連京竟還活著,也發現她依然生活在人間,陽光普照的人間,那些噩夢如幻影般讓她困惑,并且深深植根于腦中,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連京再次驚訝,端倪著她閃爍不定的目光,幾分感慨,幾分心疼。撫上肖顏的臉,那抹溫柔使他冰涼的手有所升溫,也許這只是肖顏的心理作用,又或者太陽散發的熱量溫暖了整個房間,掃去兩個人心中的陰霾。 “還記得我們兩人即將結婚的事嗎?” 肖顏搖頭,她甚至從未有與連京戀愛的記憶,更談不上結婚。 “那么大學期間開始交往的過去呢?” 依然空白。 “只能從頭說起了?!?/br> 連京清了清嗓子,有些害羞地說起那個‘年少無知又沖動執著’的從前,肖顏已忘記大半過程的從前。 戀愛故事從相遇或邂逅開始。一個男孩在高中時代與一個女孩成為同桌,對方的長相并不亮眼個性也過于沉默寡言,開學以來一個月內兩人幾乎沒說過話也甚少打過招呼。女孩總是將大部分注意力聚集于教科書上,下課時間不是埋頭鉆研課本就是與幾個固定的女生朋友靠在走廊欄桿邊,其他女生興高采烈地談論某個話題時卻見她總是嘴角略有抽動,很少回話,貌似不太合群。 開朗的男孩立即聯想起他家樓上那個大他幾歲、內向并因為高考落榜的打擊而精神錯亂、好幾次自殺未遂的學姐,她們的性格是多么相似啊。男孩不禁擔心起他的同桌來,這么努力學習如果也在考試中失利,結局會不會和那位學姐一樣? 可是,又不一樣。 女孩似乎很喜歡笑,盡管不常說話但經常彎起嘴角。 淺淺的酒窩即刻浮現于兩邊的臉頰上,頗具感染力,她身邊的那些女生也一同笑了;或者捧腹大笑,那個女孩子笑到肚痛蹲下了身。 她很怕生,也只有在熟人面前才會笑得這樣無拘無束。 他觀察許久后發現的。 真是奇怪,也很有趣。 男孩心想,他的同桌還是有希望回到光明大道上,偶爾放下課本去嘗試不一樣的校園生活,于是主動找女孩說話,聊一些稀疏平常的話題。也在這中間赫然發現自己過去對她單一舉動的種種猜測全部被推翻了,女孩并不執著于她的課本,她只是害怕父母來參加家長會恰巧坐在某個優秀學生的雙親旁邊,談及孩子們的成績與排名時,那多難堪啊。而且一開始認識的朋友不多,只能翻書解悶;也發現她不擅言談,往往無法準確地表達內心想法,只習慣對熟悉的朋友展露笑顏。 那樣的笑容男孩在他們同桌的第三個月初見到了,欣喜多過于欣慰。 她對他笑了,在所有的男生中僅對他一人笑。 當然了,這全是他的功勞,將一個沉悶的女生從灰暗的人生中拯救出來,雖然這個女生并不是被惡龍擄掠的公主,他也不是拿著十字架或圣劍對付魔王的王子。 久而久之,女孩的笑令他不安。 感到自豪擁有成就感的同時,他不由得憂心忡忡。 她該不會,喜歡上了自己吧?因為是唯一的,因此讓女孩產生誤解了? 男孩懷疑著,有一點小聰明的腦袋也高速運轉著。如果讓女孩認識并接觸更多的男生,她應該不再那么依賴、迷戀于自己吧? 于是他將狐朋狗友、同學死黨逐一介紹給女孩,起先女孩靦腆得尷尬萬分,然而漸漸地,在他以為果然太勉強想幫她一把時,女孩笑了,她也對其他人笑了。 但,男孩卻越來越不對勁,應該是件值得慶賀的事,為什么他的心刺痛不已? 第21章 蘇醒(二) 她為什么要對他們笑呢?是他讓她看見更廣闊的天地,結交更多的朋友,這樣做并沒有什么不對,可是,他討厭自己不是唯一一個能看見她的笑容的男生。 此時的男孩驟然察覺,他竟然在不覺間喜歡上同桌的女孩了。 那種微妙的感覺是如此的難以控制,它使他心跳加速、悸動不已,也使他混亂不堪、嫉妒抑郁,他缺少對女孩告白的勇氣,那句話每每升到喉嚨處又被吞了回去。 他挖空心思多次向女孩說出暗示性言語,但對學習得道的大腦讀不懂也猜不透他人的心意,女孩依舊待他如常,給予他與在其他人眼中無異的微笑。 男孩著急了,并且不知所措。該如何吸引女孩的全部注意力? 他像個未長大的孩子般對于懵懂的愛戀驚慌失措。 也像個不懂事的孩子般單純得無知。 無知是可怕的,結果是可憐的。 多年以后男孩長大成為男人時,仍為自己曾經的稚氣后悔自責。如果當時沒有經常性地欺負喜歡的女孩子,只為引起對方的注意,卻適得其反惹她生氣令她表現出明顯的厭惡之情;如果當時能夠溫柔地對待她,誠實地表達自己對她的喜歡,那些孤獨不安感就不會如同荊棘纏繞心房,時常隱隱作痛。 盡管現在的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直至畢業各自前往不同城市里的大學,男孩始終沒能找到機會坦白。未及時說出口的重要話語長久擱在心里,不會消失,只會積結成淡化不去的疤,一旦撕開裂成傷口便血流不止,疼痛擴散。 大學的第二年,男孩失戀了。 他聽說,女孩戀愛了,陪伴在她身邊的,卻不是他。更加愕然的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