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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海味,挑食的很,但前些日子吃了好幾天干巴巴的餅,所以吃到烤兔rou竟然覺得美味無比,一個人狼吞虎咽了好久才想起來這是兩個人的份兒。 十七見一眨眼的功夫桌上就只剩下一堆骨頭,生氣了似的一拍桌子,兇巴巴地瞪她:“你這小丫頭,什么都干不了還好意思這么能吃?” “你!”月蓮可是從來都沒被人這么羞辱過,一時面子抹不開,憤憤地嚷道,“那你把我扔回去得了!” “喲喲喲,白吃白喝我這么多天就想走了啊,想得美吧你!”十七粗聲粗氣地哼了一聲,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你最好趕緊長得結實一點兒……不然,長得美點兒也行~” “呵,你自己不也是廢物?廢物還妄想憑空撿到美女,不如天天盼著天上掉餡餅來得比較方便快捷吧?!痹律徱驗樽约哼@副模樣心里本就不快,又被他捶背捏腿地指使了一番,這會兒郁結全都發泄出來了。 十七聞言稍微怔愣了片刻,繼而大笑出來:“那照你這么說,咱倆倒是挺般配的?!?/br> “誰跟你般配,厚顏無恥!”月蓮氣鼓鼓地起身,陰著臉回到自己的地鋪上面躺下閉上眼睛。 月蓮已經睡了好幾天地鋪了。 舊時她沉醉習武,冰天雪地從未在意過。 如今她裹著被子,凍得直哆嗦。 她頓時有點后悔,要是不跟他吵架,還能要求他把爐子搬過來一些…… “小女奴,瞧你冷的喲,你要不要上來睡?”十七單手撐著頭,側躺在床上垂眸打量她,語氣格外輕挑,舉手投足透著有街邊流氓的匪氣,“主子好好疼疼你?!?/br> 月蓮沒聽到似的翻了一個身,并沒打算理他。 十七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見她瘦小的身體在杯子里蜷成一個小團,無奈地嘆了口氣,直接走過去把她拎起來擱在床上,一臉嫌棄地說道:“你凍出病來我可沒錢買藥,別死在這兒給我添晦氣!” 其實床不僅很窄,而且簡陋,但至少比地鋪要暖和些,外加他躺過的地方還留有體溫,月蓮突然就覺得這床舒服極了,只是……讓她跟十七睡一張床,她寧愿去睡豬圈! 誰料還未及她反抗,十七已經擠了上來,堵住了她下去的路。 他體格壯碩,空間驟然變得狹小,月蓮只得僵硬地坐在邊緣。 “小十八,只要你乖乖的,我必然不會欺負你?!笔哒碇p臂仰躺著,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語氣很輕,卻是難得地正經,月蓮甚至詭異地感覺出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溫柔,一時愣愣地抱著雙膝坐在床上,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但是……如果我半夜睡迷糊了,輕薄你什么的……還真不好說啊~”十七笑瞇瞇地側頭打量她,眼神賊溜溜地在月蓮的布衣領口徘徊。 果然剛剛是錯覺,他還是老樣子…… 月蓮相當憂愁地嘆氣,正色道:“無論怎樣謝謝你收留我,等我身體好一些,會去城里謀一份差事,不會白吃白……” “我養你又不是讓你出去被別人奴役的,我是讓你在我家里幫我縫衣服的?!笔卟荒蜔┑卮驍嗔怂?,頓了頓又補充說,“還有,你千萬別自作主張亂跑,城里近些日子不太平?!?/br> 月蓮微微蹙眉,心道這樣偏遠的村落還會發生什么大事兒不成? 十七看出她的疑惑,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解釋說:“今兒個我出去打獵,居然就碰上了突越府搜山的,白挨了一頓打,后來跟一個老村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落雪山那邊兒有人放話出來,說月蓮還活著。這下可好,九門十一府一夜之間全坐不住了,都在找人,這也就罷了,連皇軍那邊也派了自家御前王牌的五陀衛出動,硬要插一腳,幾家碰面少不了刀劍相向,波及的地域之多,人員之廣,前所未有,可以說是天羅地網。要是這時候你傻乎乎地出去嚷嚷什么你叫月蓮,你倒是瞧瞧會不會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月蓮聞言不由微微蹙眉,她當然了解赤衣士向來是被各方勢力拉攏爭搶的一批人,因為他們由于佩戴赤玉而千百倍于常人的戰斗力。最末等的赤衣士便可頂上一個精英軍隊,北冥國的軍隊之所以戰無不勝,最大的原因便是因為二等赤衣士連玥任鐵軍的總將。也就是說,他們認為,如今月蓮失勢,正是拉她一把的好時機,若是趁機拉攏到手,整個世界的戰爭格局都有可能改變……而落雪山那邊,怕是因為尋不著她的下落才出此下策,若真的有一方找到了月蓮,落雪山的人也必定出手。 福禍未卜。 月蓮思緒紛繁,沉思了一會兒便忍不住苦笑,若是他們知道她如今是副什么模樣,不知會作何感想。 “你還笑得出來!”十七揚起nongnong的眉毛,又抬手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吼道:"你千萬老實在家呆著,不要隨便出門,聽到沒?" “那要是你出了事兒呢?”月蓮輕蔑地拍開他的手,揚聲微諷。 這人不擔心自己,倒是先擔心起她來了。 “我能出什么事兒啊,???”十七特別夸張地哼了一聲,“惹急了老子,直接滅了他們突越府,不信試試?!?/br> 月蓮一邊聽他吹牛,一邊憋著笑,雙肩都一慫一慫的。 “說起來,幾百年前,我可是見過月蓮一面的?!笔哂謸P起了賊兮兮的笑容,瞬間仿佛陷入了十分值得回味的回憶,“那是相當的美,白衣黑發,冷若冰霜,就跟從天上走下來似的,那一頭長發一直到大腿,跟綢緞似的,也不用束,當時我就特想上前摸一摸……嘖嘖……” 這下可真把月蓮給樂壞了,雖然她不記得什么時候見過這等人,但他描述的倒也沒什么錯誤,應該的確是見過她的。 她想著便調皮地撐著手臂俯身過去,半捉弄半調侃地問他:“你覺得我不好看嗎?說不定等我長大了,也那么好看的?!碑吘顾缃裰挥惺畮讱q,而他描述的模樣,大約是她萬歲以后了。 十七微微瞇著眼斜睨她,臉上的胡子拉碴使他的眼神更加模糊不清,他抬手劃過月蓮細軟的黑發,掬起一把握在手中,輕聲道:“要那么好看做什么,惹禍?” 月蓮癟嘴,掃興地把他的手拉下來,但觸及他手掌的瞬間便下意識地警覺了起來。 這絕對不是一個粗魯笨拙的山野村夫應該有的手。 他手指非常修長,骨節分明,手掌和虎口處布滿了繭子,這……本應是拿劍的手。 以她的經驗看來,他并不會是普通劍客,不會是普通的殺手,甚至不會是普通的刺客……赤衣士?不,他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