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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我在市區呢?!?/br> 云生很歡喜,道:“那你在哪兒呢?我一會兒接你來本部,許先生請客呢?!?/br> 太真失笑:“我自己過去好了,幾點見?”他笑著說:“你先來,許先生跟我都在辦公室呢?!?/br> 她把片子裝到包里,上了十七樓。 從紅谷回來,還是頭一次見到許先生,她有一點不好意思,許先生倒沒什么,朗朗笑著,道:“太真沒事兒吧?上一次真把人嚇了一跳?!?/br> 太真笑道:“謝謝許先生,我沒事兒,就是聽不好意的?!?/br> 云生也笑,“這丫頭幾次問我,是不是誤了你們的事兒?是不是挺讓你們麻煩的?我受不了,就問她,‘你們’是誰呀?——沒摔出別的毛病,摔出這么多客氣來,也真稀罕?!?/br> “太真不是客氣,是想得周到?!痹S先生微笑,“尤其是現在,因為你在那邊夠招人注意的,所以她才處處小心,就是怕別人挑剔你。你說你,又是老師,又是大哥,還讓一個小姑娘替你cao心?!?/br> 太真不說話,云生也只是看著她笑。 許先生又笑道:“現在好了,云生的申請批下來了,8月份動身,去法國做訪問學者,7月要去北京先呆一個月——云生跟你說了吧?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云生沒有跟她提。 太真微笑道:“那挺好的,他一直說國外敦煌學做得最好的就是法國,有很多很珍貴的典籍和研究資料?!?/br> 許先生欣慰地笑:“你理解就好?!?/br> 吃過飯告別許先生,兩人一起回本部。云生大抵心里過意不去,問她:“小孩兒,你真的愿意我去嗎?” 太真睨他:“說得我多纏人一樣?!?/br> 他輕輕捏著她的后頸,赧然解釋:“我本來沒想到會真的跟你在一起,我一直覺得不應該束縛你……其實現在想想,有時候也會懷疑我是不是做對了?!?/br> 她仰頭,枕著他的手,問:“為什么?” 后面有自行車過來,他把她拉到另一邊,拍拍她的腦袋,道:“笨丫頭,我是大人了,你還在讀書,你還沒見過多少人呢,就上了我的賊船,你不覺得不公平?” 她抿嘴笑,“有什么不公平的?我眼光古怪,像你這樣的人能有幾個?” “傻孩子?!痹粕χ嗳嗨念^發,低聲說:“我其實打算等你畢業說的,可是看你那模樣,心遠眼空的,又怕我走了,等我回來,你不知道去哪兒了,沒辦法,只好跟你說明白??墒乾F在又是才說明白,又要走,要讓你等這么久?!?/br> 她只是笑,不說話。進了辦公室,才問他:“去多久?” 他輕輕攬過來她,低聲道:“在法國一年,一年后可能要去英國接一個基金會的合作培訓項目,大概半年,加上前前后后耽誤的時間,差不多兩年了?!彼麑⑾掳椭г谒^頂,蹭一蹭,道:“丫頭,委屈你了?!?/br> 她忽然點頭笑:“嗯,走了好,你走了,就見不著溫冰師姐了?!?/br> 云生笑出來,啐她:“呸,你個小醋壇子,什么時候的事兒了,還胡說八道?!?/br> 太真聲音帶笑:“你承認你喜歡她的?!?/br> “那是以前的事兒,不一樣的,我現在還承認我喜歡姚遠呢?!?/br> 這回換成她啐他,又問:“你是不是忘不了溫冰師姐?” 云生吻吻她的頭發,故意說:“廢話,她是我師姐,我要忘了她就壞了?!?/br> 她咬著他胸前的扣子,悶聲道:“我要忘了你呢?忘了你長什么樣?” 他心不在焉地應:“網上看照片?!?/br> 她又問:“要是也忘了你名字呢?” “那就算了,”他拍拍她的頭,“老實點兒,你屬老鼠的么?啃扣子磨牙?” 她停下來,靠在他身上像睡著了。 “我去找你?!彼麤]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又補充:“不過小孩兒,我跟你簽個君子協定,如果我不在的時候,你看哪個愣頭青順眼,你絕對有選擇的自由——只有你有,我沒有?!?/br> “嘩?!彼χ@嘆,“不平等條約?!?/br> 云生道:“本來就不平等,我比你閱歷多,所以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變成你的羈絆?!?/br> “你曾問我有沒有很想很想做到的事情,以前沒有,現在有了?!碧嫖⑿??!拔蚁敫阋粯?,做個老師,然后等我死了,就變成一個很酷很酷的黑衣服老太太,有事沒事兒的在小花園轉悠,專門跟歷史院的人比,跟中文的人比,跟我們院的小朋友們講。心情好了,就指點一下他們論文;心情不好了,就指著他們鼻子大罵?!?/br> “好主意?!痹粕?,“到時候拉上我——我們住哪兒呢?” “嗯……我們住流芳館,專門放大家學者骨灰的地方?!?/br> 云生故意嘆氣:“這個名字不錯,可惜現在還沒有這個地方,什么時候才能建起來???” “我不知道?!蹦茄绢^信口胡扯?!胺凑糜羞@么一個地方。我不管以后在哪兒,死了都要回來耍威風,如果我回來還沒有流芳館,我就天天折騰校長,往他家冰箱里撒煙灰,給他們家小狗吃興奮劑,專門兒往他跟前放絆馬索,開全校大會的時候在他眼前現形——實在不行,就給他的辦公室上貼流芳館三個字,拉著學校的老前輩一起住進去?!?/br> “阿彌陀佛?!痹粕a:“施主,執即是魔,你要看的開,放得下,才能立地成佛?!?/br> 那小孩兒仰起頭,笑吟吟地看著他,忽然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輕輕親了一下,低聲道:“我不管,我原來是通透的,是你教我要不通透,所以……你得負責到底?!?/br> 他低頭,含混道:“好,我負責?!?/br> 那天她一反常態地粘人,他走一步她便跟一步。兩個人去外頭買了點水果,回去他宿舍,太真勤快地將水果洗了,端出來,又拿起刀子削蘋果。云生見她一個刀子使得神出鬼沒,那蘋果還沒削幾下就快少了一半,不禁膽寒,笑著伸手道:“笨的,拿來我削?!?/br> 太真躲開,白了他一眼。云生笑:“你小心手?!?/br> 她總算完工,把那坑坑洼洼的蘋果遞給云生,云生咬了一口,嗚里哇啦地稱贊,仿佛蘋果甜也是她削出來的。 太真微笑,拎了一個梨子啃。云生奪過來,三下兩下削好了,搖頭道:“梨子皮粗的,不好吃——你呀,你說我走了,你怎么辦呢?” 她低頭想了想,道:“用啃的呀,把皮啃掉也是一樣的?!?/br> 云生大笑,伸手捏她的臉:“鬼丫頭,你哪來這么多歪主意?” 太真嘴角勾一絲得意,靠過去,枕著他肩膀,道:“自己想的呀,活了這么多年,總得攢點生活經驗?!?/br> 云生捏捏她的鼻子,笑:“嗯哼?!?/br>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