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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怕你們那邊要哭死多少小姑娘呢——過兩天我們聚餐,你來不來?” 她摁住胸口,使勁壓著,人緩過來一點,笑著說:“不去了,這幾天累得很,再說了,萬一那人真胖成你說的那樣,我去了,恐怕第一個哭死的就是我?!?/br> 姚遠聽她有力氣開玩笑,放心一點,又叮囑幾句,才掛了電話。 當晚太真輾轉難眠,便出去給云生打電話。才響了一聲,他就接起來,道:“怎么了丫頭?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就問:“你咳嗽好了么?” 云生笑笑,道:“好了,前幾天就好了?!?/br> 她頓了下,問:“你怎么也還沒睡?” 他說:“睡不著,就查點資料?!?/br> 他應當是還沒全好,又咳嗽一下,隨即聽不真了。太真知道那邊堵上了話筒,只是心里難受,卻呆呆的不知道說什么,過了半天,才問:“你還好么?” 云生輕輕地笑,說:“我沒事兒的,你別擔心?!?/br> 眼淚忽然就涌上來,太真胸口梗得結結實實,鼻子發酸,低聲說:“對不起……我一直……不敢給你打電話,我不知道怎么說話……” “傻孩子,”云生的聲音隔著聽筒傳過來,帶一點微沙的雜音,寧和無比,“我都明白,你做了很多了,我都沒說謝你——小孩兒,我是大人,我都能承受的,別擔心,啊?!?/br> 她不說話。他微笑:“你要是還不放心,周二下午我就有課,上完課給你看看我,好不好?” 太真低聲說:“好?!?/br> 云生又笑:“唉,我真怕到時候看見一個胖子,又把你氣哭了?!彼讨鴾I,說:“我才不會?!彼J真起來,“真的,這邊的人看見我都要氣死了,姚遠都受不了了,直接建議我改行去部隊?!?/br> 太真奇道:“去部隊做什么?” “養豬啊?!蹦侨艘槐菊浀卮?。 她握著手機笑,又不能笑出聲,悶得胸口更痛。 凌晨一點半的隆基大道,微光里未化完的殘雪,白楊樹都是沉默的,路燈那么靜,冬末的寒氣銳利清冽,所以聽筒里那個人的聲息格外溫暖而分明,呼與吸的起伏觸手可及,一下一下,輕輕敲打著悲喜交加的耳朵。 她想她畢生都會記得。 周二她見到云生,他在教學樓的人潮之后,遠遠地向她揮手。 太真微笑著看他走過來。 他其實比假期里瘦了點,穿一件藍黑色羽絨服,頭發剪得很短,短到足以讓他班上的女孩子悲憤欲絕??墒巧裆廊话矊?,原先的飛揚沉郁了一點點,反而叫人覺得更加妥帖。 他站到她面前,含笑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低聲問:“現在放心了么?” 她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靜靜地答:“你瘦了?!?/br> 云生笑出聲來,拍拍她的頭,道:“傻瓜,你也能說出口,要是姚遠聽了,會氣吐血的?!?/br> 太真仰頭,他的手便托在她后腦勺上。她看著他的頭發,微笑說:“姚遠師姐眼光有問題,你怎么能去部隊養豬呢?人家根本不會要你,你明明才出來嘛?!?/br> “有這么難看嗎?”他笑,在她頭上輕輕捏了捏?!爸形缱\?,碰到我們院一位女老師,人跟我說,哎喲,莊老師,不就是胖了點嘛,犯不上想不開,把自己整成這樣啊,這要是多一副墨鏡,都能替柯先生去要賬了?!?/br> 太真笑了一下,旋即低頭。 柯先生是新聞學院的副院長,很能折騰的一個人,帶著幾個研究生成立了創意工作室,接一些策劃案來做,倒也風生水起。生意場上連還債多,每每一不小心就做了債主??孪壬绕涫莻€口無遮攔的人,時常跟學生訴苦,開玩笑說實在不行便請黑社會來,他于是做為敬重黑社會的債權人名揚校園。 哪里找云生這樣的黑社會。 吃飯的時候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云生問她的身體狀況,這學期的課程安排,看什么書,預備做什么事,不時給一點自己的意見,仿佛什么都不曾發生。直到一頓飯快結束,他才微笑道:“小孩兒,現在看著你,我放心多了?!?/br> 太真看著他,他輕輕點頭,“你假期過去,我嚇了一跳,可是也很欣慰——小孩兒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不然不會哪么沖動,是不是?” 太真不說話,他替她把杯子里的水倒了,換成新的。 “有時候沖動是好事,人這一輩子會遇見很多事,雖然也會變成熟,可是也會灰心,有一點沖動,才能有熱情,好好地,把剩下的事情做完,做好——走的人走了,免不了的,但是,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著是不是?不但要活著,還要盡量讓自己幸?!?,你以前最缺的,就是這種熱情,所以我擔心你?!?/br> “所以小孩兒,不用擔心我,我比你善于適應?!彼鋈挥中?,搖搖頭,聲音里帶一點嘆息,“你呀,你這個模樣兒,就像一個還沒滿月的小貓兒,憂心忡忡地看著一只大老虎——那句話怎么說的?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跟你一樣是Hello kitty啊?!?/br> 她就低著頭笑。這個人,他真以為自己不是Hello kitty么,還是忘了他在許先生面前的模樣? 想到許先生,心里一動,于是仿佛不經意地問他:“許先生的那個建議,要不要考慮下?” 云生一怔,隨即明白,拍拍她的頭,笑道:“臭小孩兒,別想那么多——再有兩年你就畢業了,畢業就到許先生這兒來。噯,傻丫頭,到時候你就是我師妹了?!?/br> 她笑而不答。 然而真的放心不少。 回宿舍時有人從后面趕上來,叫她:“何太真!”她站住,一輛自行車停在她旁邊,車上的人伏著身子,腳踏在地上,向她笑。 她頗有些意外,“小金?” 小金摁著車鈴,笑道:“別,我又不是外星人,別這么看我,我就是跟你打個招呼,補一聲謝謝,上次忘了說?!?/br> 太真笑笑,“沒事兒,我也沒做什么?!?/br> 小金點點頭,蹬動車子。她走著,他騎得極慢,跟她保持一樣的速度。 “你頭上的傷好了?估計楊素那家伙一直惦記著,不好意思直接問,我就替他問問?!?/br> 太真忍俊不禁,“這么長時間了,要是還不好,我還能站在這兒么?” 小金拍拍腦袋,赧然道:“也是哎。楊素這廝,自己傻不算,把我也傳染笨了?!鳖D了一下,才又說:“楊素——跟他女朋友分了?!?/br> 他話里有話,太真聽得出來,看著他笑笑,問:“楊素還好么?” 小金狠狠摁下車鈴,“他可是因為你——” 她不說話,只是笑。小金頹然,“大爺的,丫自己犯渾,還真跟你扯不上關系?!?/br> 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