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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眾人,苦笑著搖搖頭,你們估計有機會成為我的關門弟子。 學生們垂下眼睛,有人呆呆問,???老師要辭職? 有人忍不住笑出來。莊云生也撐不住笑,嘆氣道,不是辭職,是氣死—— 他一笑,教室里仿佛冰消雪化,氣氛登時變得輕松起來,想嚴肅也沒辦法了,遂接著笑道,女孩子化妝的最高境界是叫人家看不出來她化過妝,copy人家論文的最高境界也是如此,想在copy屆發展的同學,以后認真敬業一點,人家化妝也不會把臉上弄成調色板,你一個論文,直接做成拼盤,生怕老師看不出來你移花接木了幾個人——還有高人直接把一整篇論文拿過來,一個標點都不改,拜托你也多花幾秒鐘看一下,作者那里應該寫著莊云生三個字罷? 教室里哄笑一片,他無奈搖頭,不知道這位同學是根本不認識我呢,還是用這個特別的方式向我表達無尚的敬意? 有人開始拍桌子。他又道,要是后者,你們的表達方式也真奇怪,要么是逃課來聽我的課,要么是拿我的論文來應付我布置的作業——我只能說,我老了,而代溝這回事,是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的。 小盧本來還在笑,聽到這兒不禁漲紅了臉,太真悄悄向她偏過去一些,低聲說,說得好。然后迅速移開,閃過她的偷襲。 課間休息的時候,作業發下來。 她寫的是蒙古史方面的內容,許多金代之前的資料不是很容易找,所以有一些東西或者含糊帶過,或者就干脆放棄。然而莊云生仿佛清楚她的寫作意圖,旁邊用紅筆密密麻麻列了許多參考資料,詳細至某本書在圖書館某部,以及如何在KI查找某篇論文。她有幾處試圖解釋女真與蒙古興亡更替的深層次原因,卻苦于不知道從哪里切入,莊云生用紅筆將那幾個地方劃出來,在旁邊批道,你的專業里,有一個流派叫做新制度經濟學,大約可以用來解釋這種歷史更迭,有興趣的話,不妨看看,不過前提是,先學好西方經濟學。旁邊一個很深的紅墨點,力透紙背。 太真抿起嘴,可以想見,莊云生在寫這番話的時候,應當很想加一句,知道學好專業的重要了罷?然后顧慮到她脆弱的自尊心,忍啊忍,終于戰勝老母雞本性,點到為止。她這樣想著,臉上笑意盈上來,偷偷瞟一眼講臺上的人,他正專心地欣賞中場休息音樂,身子斜支在講桌上,兩個手指跟著吉他曲輕輕敲拍子,很是自得其樂。 他沉醉于音樂,小盧偷偷打量他。何太真想起那句“你在橋上看風景”,自己低下頭笑。 -------------------------------------------------------------------------------- 作者有話要說: 唔,很厚臉皮地說,這妖嬈如玉,就是莊生,哈哈 弦斷有誰聽 他沉醉于音樂,小盧偷偷打量他。何太真想起那句“你在橋上看風景”,自己低下頭笑。 上完課他靠在桌子上喝水,間或皮笑rou不笑地瞟一眼收拾東西走人的學生們。太真站起來,說,莊老師,謝謝。 她語氣相當誠懇,莊云生反而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沒什么,舉手之勞。 說完才覺得這話太托大,看論文應當是自己的分內事,然而何太真只是旁聽,連選修都不是,又仿佛說不上分內,于是又笑著說,你歷史基礎不錯啊。 這樣說著,很自然地一同走出去。太真微笑道,還好罷,感興趣,就隨便看了幾本書。莊云生又問,既然喜歡,怎么沒有選歷史專業?太真那會兒大腦短路,脫口道,喜歡歸喜歡,總要考慮畢業后的生活啊。 莊云生似乎愣了一下,笑得頗有深意。出了教學樓,他去坐校車,太真回宿舍,小盧這才說,何太真,你這家伙怎么說話的??? 太真看著她,小盧咬牙道,什么考慮畢業后的生活?難道我們學歷史的畢業后就沒能力生活么?莊生也是學歷史的,人家餓死了么?你是不是還在記仇啊,非要話里話外刺人家一下,順便還捎上我這個無辜者—— 太真恍然,這才明白那人的反應。小盧又問,你這算跟他一笑泯恩仇了么? 太真笑,你這又是什么話,我和他有什么恩仇? 小盧伸出一根食指,在鼻尖搖了搖,道,女人是最善于否認的動物——好,你既然不記仇,就給我客觀評價一下莊云生。 太真道,有什么,這個人除了嘴巴毒一點,還挺有見地的,嗯,認真負責,不錯。小盧翻了個白眼,道,誰問你這些?第一,莊生有海拔罷?太真點頭,這個我承認。小盧接著又問,帥罷?我的白雪紅梅論沒錯兒罷? 太真微笑,瞇起眼想了想,道,我對色相沒有判斷哎,我不知道。 小盧氣結,太真沖她無辜地笑,笑完拍拍手,志滿意得走開去。 過后一段時間格外忙碌。第一學期沒有開西方經濟學,太真自己去圖書館借了兩本書回來,沒有老師講,啃得比較辛苦。另外又借了莊云生列的兩本,到底是專業性書籍,諸多引文資料,看起來頗費功夫。她自然不肯去問莊云生,自己按圖索驥,照著參考資料一本一本找來看,有些文獻找不到,便去網上搜索了看。 要看的書太多,每次錄完音后,就匆匆離開工作室。原本就與楊素見得少,這樣一來更是見了面也沒有說話的時間,打個招呼也就算了。有幾次看著他仿佛欲言又止的樣子,但她一向不肯多事,他不說,她也就不問,樂得相安無事。 不止是楊素,真的忙起來,也顧不上跟莊云生記仇。抹去兩個人的過節,太真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固然姿態不低,但也絕對有自傲的資本——而且大多數時候,他在教室里并沒有那股子驕人銳氣,反而表現得相當謙虛。 她有一次課間無事,拿出來一本看,莊云生在講臺上瞄到,就走過去,道,這本書還是斷代史,偏重蒙元時代,不過寫得不錯。太真合上書,向他笑笑,做出恭聆垂訓的模樣。莊云生見她這樣,也不以為意,又問道,你最近都在看這方面的書? 太真點頭。云生道,你好像對蒙古史很感興趣?太真微笑道,原來是看過一點,所以寫作業的時候就選了這個題目,既然選了,就想認真了解一下,我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怕貪多嚼不爛,只能認準一個方向挖下去,還不一定能學得深呢。 她笑容語氣都十分誠懇,他看她,她也看著他。莊云生仿佛沒聽出來,含笑道,作為興趣,也的確沒必要研究那么寬。正好到了上課時間,他轉身回講臺上,太真看著他的背影,見他自己輕輕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