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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令主擔心起來,他自己的疼當然是能忍的,看看無方,分明生無可戀了,他才發現這種事真的是一場身體與身體的拼殺。 他心里慌,撐身就要退出來,她無可奈何睜開眼,“你又要干什么?” 他滿臉愧疚,“你很疼,我不能只顧自己?!?/br> 可是即便撤離,她也感覺難以招架。他一動,她就抽冷氣,慌忙拽他,“別、別……” 聽話的令主聞言回到了原位,他有時候很嚴謹,就技術層面上來說,分毫不能差。于是往里嵌了嵌,可就是那一嵌,嵌出了如故的痛,也嵌出了難以言喻的銷魂感覺。彼此都逸出一聲吟哦,令主大為振奮,“娘子,原來這才是痛快,雖痛尤快,不能停?!?/br> 她失笑,這是什么歪理邪說!然而又有些道理,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已經到了這份上,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下次再戰,就沒有新一輪的痛苦了么? 她鼓勵式的在他背上撫了撫,“你說得對?!?/br> 他欣然笑起來,抵住她的額,“那我先忙,忙完了再來和你說話?!?/br> 果然他所謂的忙,充滿了速度和節奏,但不冒進,因為知道她的痛更勝自己十倍??墒羌诧L驟雨里,那種周身燃燒起來的渾沌,又讓他體會到了碩大無朋的快樂。就像在原野上奔跑……不不,是在空中亡命疾馳,沒有阻礙,沒有限制。這一跑,不知會跑出多遠,也不知會不會跑到世界的盡頭。 一面發奮一面感動,現在的令主就是這種狀態。他會小心觀察無方的表情,她是快樂還是痛苦,一點一滴都看在他眼里。 他想她應當也是有點快樂的,荊棘過后一路繁花。她的臉頰暈染上一層緋色,薄汗氤氳,像剛出籠的糕點,點上了胭脂,直接就能放在壽星面前做供奉??蓯鄱踩?,他居高垂首看她,她皺眉,他便在她眉心吻一下。她蒙蒙一瞥他,他便親吻她的眼尾,告訴她,自己真的很愛她。 不正經慣了的人,難得正經起來,會讓她覺得分外心動。兩手輕輕攏住他的肩背,每一次肌rou有力的收縮和擴張,都引發她滅頂般的狂喜。夜很深了,案頭的紅燭越燒越旺,燈芯杵得那么高,火旗撲簌簌的,蠟將要燃到底,反倒愈發熱烈乖張。 這屋子就像個熔爐,她顫抖著,壓制不住自己的煞氣,指甲暴漲,只是小心翼翼,不敢摳破他的皮rou。他低下頭,豐艷的唇在她唇瓣間呢喃:“沒關系娘子……我做得好么?” 熟能生巧,漸漸得趣,她的眼瞳在癲狂里變得濃黑,嘆息著:“很好……你做得好極了?!?/br> 他心滿意足,痛意全消,取而代之的是極樂。他去過佛國,見過神佛,那些翩翩起舞的神眾們,大多沒有體會過這種意亂情迷吧!所以得道有什么好,他嚙住她的脖頸想,幸虧自己禍害了她,否則她現在正傻乎乎對著一爐香,心無旁騖地念她的阿彌陀佛呢。 遠處有一叢光,令主閉上眼睛的時候能看見。狹長的通道,兩旁昏暗,只有那點光吸人魂魄。他要去追了,背上拱起了細細的栗。緊緊鉗制住她,生怕控制不住自己。萬年的道行在這時候派了大用場,欲/仙/欲死之際讓他免于原形畢露。試想一下,她正陶陶然,猛然看見一張獠牙畢露的嘴,會不會把她嚇出陰影來?所以他要保持這張臉的干凈美好,一面舍生忘死著,一面定住自己的元神。 那團光越來越近了,令主覺得臍下要爆炸。他忽然心慌起來,急切地叫娘子。她嗚咽著抬高兩臂,光潔的皮膚壓在他耳畔,那雙眼迷醉地望他,望出了令主瀕死的錯覺。再也顧不得了,用力扣住她的腰,他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身體力行用過這么大的力道。她叫他的名字,溫柔的私語最終化成尖叫,他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撞壞她,結果一片無邊的緊、窒撲向他,擠壓、揉搓、不顧一切。他長吟一聲,所有的精力和靈魂隨著那聲吶喊奔涌而出,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處。余韻悠長里,令主發現自己短暫失明了,仰天倒下來,空洞地大張著眼,卻再也看不見床頂那道朱紅色的帳幔。 月亮外圍聚起了一個光環,長安起風了。風大樓高,刮過檐角嗚嗚作響。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才從風聲里醒過來,對看一眼,起先都面無表情,忽然滑稽的感覺涌上心頭,沒有緣由地笑了。 令主笑她過分投入,連煞氣都催逼出來了,“你說,是不是為夫能力太強,你招架不住了?” 無方簡直鄙視他,“我不笑話你就不錯了,你還有臉顯擺?”指了指他的腦袋,“控制一下你的犄角好嗎,這么深的修為,床笫間居然弄成這樣?!?/br> 令主悚然摸額,居然當真摸到一對角。這下他慌神了,“我剛才明明特意控制了,為什么還會這樣?”邊說邊在臉上捋了兩把,還好,五官都還在,可是那對角,卻無論如何都收不回去了。 “怎么辦……”他很著急,“難道沒了處子之身,本大王的盛世美顏就難以為繼了嗎?” 無方伸手在他的角上摸了兩把,雖然那犄角鋒利,但表面有一層薄薄的絨毛,摸上去手感很好。她彈了一下,邦邦作響,揣測著:“是不是成親之后修為會有損耗,所以才會這樣?” 令主運了運氣,滿屋子叮當震動起來,“你看,”他說,“修為沒問題,我跳上云頭就能呼風喚雨?!?/br> 她愁眉苦臉打量他的角,“可為什么這個縮不回去了呢……” 令主歪斜躺在大紅被褥里,雪白的胸膛,姣好的五官,幾乎被這艷色襯出流光來。那頭烏發纏綿垂委,鋪撒在鴛鴦枕上,額角兩個旋,生出一對尺來長的角,并不顯得猙獰恐怖,反倒有種俏皮玄異的美。 她欣賞再三,終于妥協,“其實這樣也蠻好看,真的?!?/br> 令主顯然不相信,他本能地歪過腦袋,用角蹭了蹭后背上癢癢的地方……忽然愣住了,仰起脖子又要嚎啕,“我明明有手,卻要拿角撓癢癢,你說我怎么辦?” 她笑不可遏,“什么怎么辦,我覺得這樣很好,很可愛,我很喜歡?!?/br> 他一雙眼睛忽閃,“其實我有個想法,大概每次顛鸞倒鳳后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說不定緩過來就好了。我同你說,我小時候在明王山上,經??匆娪械哪各梓虢巧祥L花。起先我不明白她們為什么會這樣,后來問長老,長老說那是她們長大了,準備找意中人了?!?/br> 無方靠進他懷里,仰頭問:“我聽說麒麟母子不能共存,她們還愿意找意中人么?” 他靠在床頭,一下下撫摩她光致致的后背,自從自己墜入情網,他就覺得自己很有資格來發表這通感慨了,“世上沒有什么能阻止愛情,比如你我,你拒絕了我那么多次,最后還不是拜倒在我的大褲衩下。麒麟可以找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