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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了椅子過來。 徐錦瑟坐下來后,才有心思看向那跪在中央的人。這才發覺,那竟是個熟人,胡大。 胡大怎么會在此處? 他既在此,太后又召了自己前來,看來今日之事,與延年有關? 徐錦瑟仿佛預感到什么一般,心竟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 “母后,人既然到了,那——”朝成長公主話剛出口,便見太后擺了擺手,“人未到齊,莫要心急?!?/br> 朝成長公主只得閉上嘴巴,只那雙艷麗的眼睛瞇了起來,朝徐錦瑟看了一眼。 這一眼,直叫徐錦瑟有種鋒芒在背之感。 太后既發了話,誰都不敢再開口,一時間殿中一片靜默,徐錦瑟心中涌起一陣忐忑之感。 慈寧宮中這番陣仗,定不會有什么好事,只不知太后要等的人會是誰。徐錦瑟正如此想著,便見一覆著面紗、高眉深目的異族女子在宮女引領下進到殿內。 能進入宮中,這般長相、這般年紀,這人也只得是薩日娜公主了。 ——只究竟是何事,竟叫太后連這異族公主都召了來? 薩日娜公主的到來并未讓現場氣氛有何改變。太后依舊是賜了座,叫她坐在一旁。 徐錦瑟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而這不安,在唐維德進來后,到達了頂點!她幾乎按捺不住,想要從椅子上站起。 只太后身畔,太監那尖利的聲音阻住了她。 “唐維德,你可知罪!” 徐錦瑟驀地抬頭! 跪在地上的唐維德也在同一時刻抬頭,望著上位,不疾不徐道:“草民不知何罪之有,還望太后示下?!?/br> 太后輕嘆一聲,道:“胡秉承,把你剛剛在我面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br> “是?!焙蠊蛟诘厣?,規規矩矩的磕了個頭,才道,“臣等已經發現了延年開花之法,只被唐維德所阻,一直未能上稟。臣雖只是御花園一小小執事,卻也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的道理,眼見著時日愈久,唐維德卻并無上稟之意,終是于心難安,故此前來請罪?!?/br> 什、什么???胡大這是唱的哪出?開花之法分明是她與唐師傅發現的,與他何干!他們從未將此事外泄,這胡大又是從何處得知、居然敢說是唐師傅阻了他上稟??? 徐錦瑟忍不住握緊了扶手。 朝成長公主道:“母后,這胡秉承雖是有罪,但唐維德更是居心叵測,理應重罰?!?/br> 朝華長公主卻道:“母后,事分兩面,胡秉承一己之詞,尚不能下定論?!?/br> 太后緩緩點了點頭,道,“皇后如何看待?” 皇后恭敬道:“臣妾覺著二位meimei所言各有其理,不妨也聽聽唐維德的說辭。若是有罪,自當重罰?!?/br> 此話說了跟沒說也沒多大差別,依舊是兩不得罪。太后對皇后這圓滑過了頭的性子頗有些失望,遂看向唐維德道:“皇后既如此說了,唐維德,你可有話說?” 唐維德仰頭道:“啟稟太后,草民有話說——胡秉承所說,乃是一派胡言!草民久居民間、與宮中師傅們所擅的培育之法南轅北轍,故而延年子株催熟之后,已將其中之一送到胡師傅處。近日來,對這開花之法的研究一向分兩頭進行,互不相擾。胡師傅既發現了開花之法,為何不直接上稟,還會為草民所阻?此話甚是蹊蹺,還望太后明查?!?/br> 胡大冷笑一聲,道:“不錯,你是將延年子株送予我,我們才能一道研究、共同破解延年開花之密。卻不想你轉頭翻臉,連這都不認了?!?/br> “于這催熟一道上,江東唐氏的傳承果然名不虛傳,我胡秉承自愧不如。但唐維德,你若想將延年開花之功盡攬己身,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 “啟稟太后,胡大所言并不屬實!臣在這開花之法上雖略有突破,尚不敢下定論,何來與其共同破解之說?”唐維德道。 胡大瞪他一眼,道:“太后明鑒,臣之所言句句屬實,臣有證據!” 太后看了皇后一眼,皇后立時道:“證據為何?” 胡大將手探入袖中,竟掏出了一小巧花盆。 看到這花盆的瞬間,徐錦瑟與唐維德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胡大將花盆雙手捧出,“臣有這已然結苞的延年為證!” 不錯,他手中所持,正是那結了苞延年!且還是她與唐師傅以六月雪試過、已近含苞待放的延年! 徐錦瑟倒抽一口冷氣! 她剛剛才從放置延年的房中出來,胡大能拿到這盆子株、還在她前面到了慈寧宮,豈不是她剛一離開,這延年便被胡大得了去?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169章 對質 太后身旁的嬤嬤從胡大手中接過那盆子株,將其呈給太后、皇后并幾位公主觀看。那延年子株上結出的花苞已經有了一個指節左右的大小。依稀可以看到綠色花萼之中,包裹的淺杏色花瓣了。 面對如此鐵證,便連朝華長公主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只薩日娜公主還是一派興致盎然的模樣,瞧著延年的花苞甚是稀罕。 胡大將眾人的反應瞧在眼里,心下暗暗得意,面上卻擺出一副沉痛模樣,道:“這延年已然結苞,離著徹底開花一時不遠。陛下、太后、皇后,前朝后宮,俱都盼著這延年早日開花,唐維德卻為著一己之私瞞下此事,臣未能第一時間揭露此事,已覺滿身罪孽,卻實在看不下去他這般欺瞞太后,還望太后明鑒!” 胡大說著,對唐維德怒目而視,一副義憤填膺之態。 太后卻淡淡道:“唐維德,你有什么要說的?” 唐維德對胡大的視線視而不見一般,直言道:“胡師傅也是在御花園做過多年的老人了,該知道這開花與結苞的區別。陛下所求,乃是延年之花,如今這延年只結了花苞,若要其真正開花,尚需些時日。草民不愿貪功冒進,只想待延年真正開花那天,再將此事上稟,不知有何過錯?” “嘿嘿,”胡大冷笑一聲,“唐師傅,你究竟為何才不將此事上稟的,竟不敢告訴太后嗎?” 聽得這話,徐錦瑟心中驀地一沉。 唐維德已是開口道:“胡師傅,唐某已是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了!” 胡大的目光在徐錦瑟身上晃了一圈,叫她心中突升不詳的預感。 這預感還未真正成型,便聽胡大道:“此事,與這位徐小姐脫不得干系?!?/br> “胡秉承!”唐維德喝道:“太后面前,你也敢胡言亂語,到底所圖為何!” “胡某何曾胡言亂語?”胡大的視線可以在徐錦瑟與唐維德之間徘徊一圈,才道:“啟稟太后,這延年能夠開花,徐小姐乃是關鍵,唐維德正是為了維護她,才罔顧陛下之令,執意隱瞞延年開花之事!” 徐錦瑟,與此事有關? 朝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