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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路遇劫匪之事,與杜霆之有關。 只此事太過突然,杜霆之一個無權無勢的駙馬,便是有這膽量,也沒有這勢力,敢立即對當朝郡主下手吧。 徐錦瑟一直想不通此節,便只得暫時擱下對杜霆之的懷疑。 可如今…… 杜霆之既另有相好,言談之中,又對安嘉公主多年無孕耿耿于懷—— 若是、若是寶兒不是陳伯忠的外室子,而是杜駙馬的…… 徐錦瑟倒抽口氣,簡直被自己這匪夷所思的猜測驚呆了! 可這想法一旦冒出,便如在腦中扎了根一般揮之不去。 且是如此,越是覺得寶兒眉宇間,竟與杜霆之有幾分相似。尤其她是見過前世寶兒長大后的模樣的,那眼角眉梢,好像比現下更像杜駙馬! 徐錦瑟越想越是心驚,幾乎坐立不定。 那杜霆之如此心狠手辣,對安嘉公主都心懷不軌。若他真將私生子放在徐家,豈會不留后手? 如此想來,前世徐家落得抄家滅族的下場,是否與這位杜駙馬——有那么些關系? 想到此處,徐錦瑟突地意識到,重生以來,她竟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前世的徐家,究竟是犯了何事,才被定罪的? 此前她的精力一直在防備徐錦華與云姨娘、尋回自己真正的身世上,待認回了魏氏,又忙于侍疾,近日更被皇后宣召入宮著手延年開花之事,竟忘了探尋前世徐家大禍臨頭的緣由! 這確是她的疏忽! 前世之時,徐家獲罪的時候她已經出嫁幾年,只忙著在魏家立足,對娘家的事情并不如何了解。更因著她嫁入商戶,與姊妹們身份差距頗大,相互間來往也并不密切。只知日后問罪,定下得是通敵之罪。安國公府、武安侯府兩府俱都牽扯進去,男丁盡斬,女眷充入奴籍,事發之前卻全無預兆。 徐丘松此人心性涼薄、又喜鉆營,平日行事頗有些不擇手段??扇粽f他行了那通敵叛國之事,徐錦瑟是不信的。不說他有沒有那個膽子,單為這事兒的風險,徐丘松便不會輕涉。 可她前世曾問過云姨娘,云姨娘也只說徐家是被人陷害,具體事由,她一個婦道人家,并不清楚。 再要多問,她便忍不住拭淚。徐錦瑟只怕勾起她慘痛的回憶,后來便不再問了。 這么一想,前世兩家獲罪,來得甚是蹊蹺。 若寶兒真是杜霆之的兒子,此事可與杜霆之有關?不然如何會那么巧合,寶兒在徐家住了那么許久,就在徐家獲罪前戲,被陳伯忠接了回去? 徐錦瑟越想越是覺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個極深的漩渦。步步危機、危機四伏,境況比之前世,竟沒有好到哪里去。 若不能解決此事,任徐家落入同前世一般的境地,最后依舊是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她的處境,又能好到哪里去?更何況魏氏體弱,便是不像前世那般病逝,又如何挺過抄家之禍? 可她區區一介弱女,便想插手此事,又該如何做起? 如今她只是懷疑寶兒同杜霆之的關系,卻毫無證據,便是一直盯著寶兒,杜霆之見他也是好幾年之后的事情。那時的徐家,距離抄家滅族已是不遠,便是弄清了寶兒的身份,又有何用? 還需得想想其他辦法才好…… 徐錦瑟雙手十指交叉,將茶杯握在手中,用力到幾乎泛白。 有什么辦法,能夠接近陳伯忠或者杜霆之,找到這其中的聯系呢…… 她情不自禁的咬著嘴唇,濃烈的焦躁之感充斥心中,叫她幾乎煩躁得想要大叫。 正自焦慮間,突地,一道靈光猛地自腦中閃過——安平郡主! 安平郡主同她一道撞見了杜霆之的真面目,又與安嘉公主熟識,身份更是足以時常拜訪安嘉公主又不至引人生疑。且安平郡主不恥杜霆之為人,早便有意將此事透露與安嘉公主。只朝華長公主受了驚嚇,一時拘著郡主不叫她出府,才至今都未成行。 如此,自己若提出與郡主一道拜訪安嘉公主,當是不會突兀。她們同歷生死,交情早已不同以往,安平郡主定不會拒絕。 至于緣由……便說要進獻于孕婦有益的花草,當不會錯。 到時正可將杜霆之的異處慢慢透露給安嘉公主,待公主上了心,要查杜霆之便容易得多了! 徐錦瑟定下主意,立即寫了帖子,召荷香進來,叫她親自將帖子送去朝華長公主府。 因惦記著此事,徐錦瑟這夜便仿佛回到了剛剛重生之際,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待到第二日入宮,精力便有些不濟,看著皇宮高聳的大門,一時竟有些恍惚。 此時的她沒料到,這番進宮,卻另有一番兇險在等待著她。 第168章 生事 晏庭曜做事,果然可靠。 徐錦瑟入宮不久,便有人將她所要的東西送了來。 她從鴻雁手中接過那個小巧漆盒,看著里面的東西時,終于感覺可以稍稍松口氣了。 當天晚上便悄悄拿了那盒子去到暖閣,連著忙了一宿。鴻雁便在門外守了一夜,確保無人發覺。幸而這一晚,黃鶯不知被哪位主子叫了去,并未回永寧宮,才叫二人的行蹤不至泄露。 待天光微亮,徐錦瑟終于從門內出來,鴻雁立即迎了上去。 一夜未眠,她的眼下有些發青,精神卻正亢奮,鴻雁只覺小姐好似卸下了什么重負一般,行走間竟有種許久未見的輕盈之態。 徐錦瑟清舒口氣,與鴻雁同回了住處。在鴻雁的伺候下洗漱完后,才覺疲累逐漸涌上。 她揉了揉額頭,剛想著是否要休息片刻,還是先去告訴唐師傅自己的發現,便聽黃鶯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徐小姐,太后召您去慈寧宮?!?/br> 太后?徐錦瑟下意識地看了眼天色,現下時辰尚早,未到平日請安的時辰,太后這時候召她作甚? 正疑惑間,又聽黃鶯催道:“還請小姐快些?!?/br> 徐錦瑟應了聲,便要出去,鴻雁卻低聲道:“小姐,可需奴婢為您敷些粉?” 徐錦瑟略一忡怔,才想到是因著自己一夜未眠面色憔悴,鴻雁怕她這幅模樣去見太后被人拿了把柄。她剛要應下,卻突地心中一動,自己都不知為何的道:“便這樣去吧?!?/br> 黃鶯將她出門,好歹松了口氣,忙在前引路,帶了她們去慈寧宮。 徐錦瑟看著黃鶯的背影,有些莫名的按住胸口。從永寧宮到慈寧宮路她每天都要走一次,今日卻不知為何有種強烈的不安之感。 而這種感覺,待入得殿中,見到一人跪在地上,又見端坐其上的太后、皇后、朝華長公主與朝成長公主后,變得更加強烈了。 “錦瑟到了?”太后抬眼,朝她看來,徐錦瑟立即行禮。太后道:“起身吧。來人,賜座——” 便有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