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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待作甚!” 話一出口,便覺魏氏的身體一僵,待再看她,便見她面露凄然,嘴唇微啟、卻是不住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林mama伺候魏氏多年,哪見過她這般模樣,不由心中絞痛,沖云姨娘喝道:“云氏!你竟做出此等分離骨rou、喪盡天良的事情!這么多年,夫人待你不薄吶——” “呵呵,不???哪個要她來假惺惺的待我不???” “魏湘珺,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端著你那正室夫人的架子嗎?”云姨娘怪笑一聲,心知大勢已去,終不再遍布,卻是直呼起了魏氏姓名,“同是嫁人,你便做正妻,我卻要被騙做妾氏,只不過因為你那安平侯府的出身!便要叫我的女兒一輩子都是庶出、一輩子都要低人一頭!這卻是何道理!我不服、不服!今日錦華得到的一切,不過是她應得的罷了!你替我養了十幾年女兒,我倒確實該謝你一聲!” “湘珺湘珺、你便連名字,都要同我一樣!哈哈、哈哈哈哈——”云姨娘說罷,瘋狂大笑起來。 魏氏再料不到,竟會聽到如此強詞奪理、顛倒是非之言,她一口氣息哽在喉中,險些喘不上來。林mama趕緊扶住她,不住按著她胸口順氣。 魏氏這般反應,哪個還能不知,劉mama所言確實為真。 “云湘君!你簡直喪心病狂!” 回應徐丘松的,是一串嘔啞嘲哳的大笑。仿佛要將這些年的憤懣怨恨都發泄出來一般,那笑聲久久不停,叫所有人心生寒意。 突地,那笑聲戛然而止,云姨娘抬起頭來,冰冷的視線從每個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后,定格在了魏氏身上! “魏湘珺,我云湘君除了出身,哪里不如你!”她扯出一抹冷笑,不懷好意地道:“你以為如今我輸了嗎!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會輸!永遠不會!我的女兒,得你安平侯府的小姐教養多年,早已是才貌出眾!可你的女兒——” 她的視線在徐錦瑟身上掠過,那滿滿的惡意,幾乎叫人毛骨悚然。 “——你的女兒得我十幾年教養,從根子上,已經爛了!救不過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此言直如利刃貫胸一般,魏氏胸中一陣劇痛,險些委頓在地。 云姨娘等得便是此刻! 她奮力一掙,也不知使得何種身法,竟從幾個婆子手中脫了出來,直沖著魏氏沖了過去! 鴻雁眼尖,立時瞧見她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不由大叫一聲:“小心!” 幾步撲了上去,護住徐錦瑟! 林mama心中一緊,竟瞬間爆發,以她這年齡不可能有的迅捷,將魏氏擋在了身后! 只誰都沒有料到,云姨娘的目標,既不是徐錦瑟、也不是魏氏——卻是徐丘松! 奔跑間,她將那瓶中之物灑滿全身,遽然撞翻燭臺!那火星子一撩到她身上,竟如火上澆油一般,猛地躥起! 幾乎是眨眼之間,云姨娘整個人便成了一團火球!向徐丘松直沖而去! 第119章 變故 自魏氏進門,云姨娘的眼中,便只有她一個人! 似乎她所有的憤懣、所有的怨恨,都是沖著魏氏而去! 可所有人都忘了,她會落得如此下場,卻是源自徐丘松的一場欺騙! 因而當云姨娘朝他沖去之時,竟是無人反應得過來! 徐丘松哪里料到竟有這番變故!眼見著那一團燃著火焰的人影朝自己沖來,避無可避之下,竟下意識地拉住了離他最近的曲姨娘,便要擋在身前! 不想跪在他身畔的劉mama面對陷入瘋狂的云姨娘竟是不閃不避,這一拉之下,曲姨娘被劉mama的身體絆住,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向前栽倒,直撞上徐丘松! 這一下,竟將他撞得翻倒在地,也叫云姨娘的沖刺落到了空處! 便是這么一個瞬間的緩沖,徐丘松終于反應過來,高聲道:“還不快給我把她叉??!” 魏氏與林mama前來時,深覺張姨娘摔倒與徐錦華急病趕在一處太過蹊蹺,因而帶了幾個手持棍棒的粗壯婆子前來,為著便是若真查出有人圖謀不軌,便立時處置了。 不想此時這些人倒成了徐丘松的救命稻草。 隨他一聲令下,幾個婆子齊齊沖上來,使了那長長的棍棒,頂在云姨娘身上,將她叉了住,直直抵在了墻上! 那火油本就是爆裂之物,一經燃燒便如燎原烈火一般,眨眼間便將云姨娘燒成了個火人! 這般痛苦之下的沖撞,本就是孤注一擲,如今被這些婆子阻了,她哪里還有力氣掙脫?只看著徐丘松跌在地上,一副險死還生的模樣,竟忍不住張開口,發出瘋狂的嚎叫! 她的喉管早已被烈焰灼傷,那充斥著絕望、不甘、憤怒與仇恨的撕裂叫聲,渾不似人聲,直如地獄中惡鬼的咆哮一般!叫人聞之悚然! 那火焰業已燎到她的臉上,整張臉的皮膚都在火焰中膨脹、扭曲,眨眼間便已不似人形! 叉著她的婆子忍不住扭過臉去,不敢再看這可怖的景象! 只那刺鼻的火油味道,混著皮rou燒焦的可怕味道一起沖入鼻中,直如夢魘一般,叫人無處可躲。 那火油霸道無比,短短幾息之間,那可怕的叫聲便低了下來,變成黯啞的嗚咽,直至連嗚咽都發不出來。 烈焰之中,云姨娘身形已經開始佝僂彎曲,她的全身都被熾烈火焰包圍,已是看不清模樣了。 徐錦瑟直直看著這猶如噩夢般的恐怖景象,這一刻,便連自己都說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曾以為待到真相大白之日,她的心中該是充斥著大仇得報的喜悅,卻不想此時見著云姨娘這般慘烈的自食惡果,心中卻有種近乎空虛的悵然…… 這……便是曾養育了她十多、害她骨rou分離,還處處算計于她、甚至害了她性命的姨娘! 只不過,一切都……結束了。 徐錦瑟在心中輕嘆一聲,微微閉起了眼睛。不管前世云姨娘如何設計、今生如何陷害于她,此時都將在這一把火中,化為灰燼。 人死如燈滅,她與云姨娘的恩怨,自此,便是終結了。 想到此處,心中竟驟然一輕,似是壓在心頭兩世的包袱,終于得以卸下。 徐錦瑟長出口氣。 只心頭卻還有些疑惑難以釋懷——云姨娘竟用了如此慘烈的方式報復徐丘松,叫人不由想起用同樣方式自盡的谷mama。 現下看來,谷mama背后當是云姨娘無誤了。 可……她的火油是從何而來的? 能有這般駭人的燃燒力,分明不是平日唾手可得的火油,而是那專用于戰事的猛火油。 云姨娘一內宅婦人,該是如何拿到這猛火油的?只現下云姨娘已是這般,這些許的疑惑,也許已無甚用處了。這年頭也只在徐錦瑟腦海中掠過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