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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徐錦華看到,便是斷定了徐錦華定要忍耐不住,想對鳳尾草下手了。 今日張姨娘摔倒的消息一出,她便覺時機到了,故意帶走了荷香,又叫鴻雁離開,使得自己屋中空無一人,還特特虛掩了門戶,賭得便是徐錦華按耐不住,會趁機對鳳尾草下手! 而徐錦華果不負她的期望,迫不及待的便動了手。 徐錦瑟微微斂目,看著被鴻雁扶著走進門內的劉mama。 在離房之時,她便吩咐了鴻雁離府,去晏庭曜處,將劉mama接出來。 為著便是關鍵時刻,能得劉mama這句。 而鴻雁,顯是做得更好——張姨娘能來此大鬧,怕也是她做下手腳,調開了看守的婆子。 而此時,她帶了劉mama過來,時機挑得不早不晚,簡直堪稱絕妙。 劉mama這話一出,便連徐丘松都窒了一窒。這番跌宕,險些叫他喘不過氣來,不由問道:“你、你所言可真?” 劉mama張了張口,還未出聲,卻聽云姨娘突地尖叫一聲,“你這老奴!是不是老糊涂了!如此信口開河!徐錦瑟分明是我胡亂抱來的棄嬰!她拿了多少銀兩收買你,倒叫你編出這般謊話!” “老奴所言,句句屬實!” “當日在那破廟之中,老奴親手為姨娘與夫人接生,是親眼見著夫人將錦瑟小姐產下的!只是老奴被姨娘給的錢財迷了心竅,眼睜睜看著她將自己生的孩子與夫人換了過來,卻不敢吱聲?!?/br> 劉mama倒頭朝徐丘松拜了下去,“老奴有罪,云姨娘幾次三番想將老奴滅口,老奴連連死里逃生,這才大徹大悟,決心揭破真相。還求老爺從輕發落?!?/br> 劉mama的語調有種詭異的平靜,叫眾人不由打了個冷顫。 “胡說!她胡說!全都是她胡說的——”云姨娘竭力嘶喊起來!按著她的婆子幾番用力,才沒叫她掙脫開來。 荷香擔憂的看向徐錦瑟,她萬萬沒想過,姨娘她、她竟會不是小姐的生母,而小姐卻是、卻是夫人所生? 若這一切是真,那小姐的處境,該是多么艱難吶—— 徐錦瑟卻似沒接收到荷香的擔憂一般,直走上前,問道:“劉mama,你說云姨娘想將你滅口。你在我身邊多年都平安無事,怎地突然會遭滅口?” 劉mama猛地抬頭,“那是因為、那是因為我兒被人設計,欠了賭債!為了銀子,老奴被逼無奈,只得用此時要挾于她??伤?、可她不但要我加害二小姐,事后還叫人將我推入湖中!” 說到此處,似是勾起了劉mama的傷心處,她雙目泛淚,直道:“待到清醒之事,我怕丟了性命,便不敢再府中多留,趁著無人注意逃了出去。不想、不想她!” 劉mama轉頭、瞪著云姨娘,咬牙道:“她竟這樣都不肯放過我!派了人追殺于我,倒連累得我那老頭子和兒子,都、都……后來老奴再入徐府,只能靠著裝瘋賣傻,才逃得一命?!?/br> 說到此處,她已是哽咽不能語。 眾人卻是齊齊倒吸口冷氣,□□,這、這豈是一介婦人所為? 云姨娘竟這般心狠手辣,簡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你胡說!胡說——”云姨娘尖叫道:“你這個無恥老奴,我一深宅婦人,哪里能找得到人追殺于你!你到底收了多少好處,竟編排出如此荒謬之事!” 可到了此時,她的言語已無法動搖眾人的驚懼之心,蓋因劉mama險些落水喪命、夫子俱亡之事太過慘烈,又豈是她三言兩語能夠掩蓋得??? 眾人已然無法相信她的言語。 又聽劉mama泣道:“當日云姨娘叫老奴將一碗guntang的甜湯澆在小姐身上,我卻失了手,這是報應吶!也幸得如此,才叫云湘君的陰謀再不能得逞!” 她朝徐錦瑟重重磕了個頭,“二小姐,不,大小姐洪福齊天,老奴有證據可以證明,您確是夫人親生!” 此言一出,眾人俱是一震,曲姨娘更是失聲道:“什么證據?” “小姐的胸口,有一處花瓣形狀的胎記!”劉mama大聲道:“那日破廟之中,僅有我們三人,但當日老奴為夫人接生,夫人是醒過來,看了小姐一眼后才昏迷過去的!夫人見過這處胎記,此事一問便知,絕無作假的余地!” “那個時侯,兩位小姐剛剛出生,若是動了手腳去除胎記怕是弄巧成拙、反叫夫人發現。云湘君一向謹慎,只在她親子胸口掐出了痕跡,偽做淤痕。夫人體虛,又信重于她,竟這般被她糊弄過去?!眲ama抹了抹眼淚,繼續道:“后老奴成了小姐的奶娘,受云湘君之托,從不敢讓她的胎記現于人前。提心吊膽多年,終得我那兒子出息,將我接出府去養老。我以為終于脫離了這一切,不想卻——” 提到早逝的兒子,劉mama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滑,“這都是報應、報應吶——” “我夫婿兒子都叫你害死,我一個糟老婆子,還怕什么!云湘君,你做下這些事情,也到了該遭報應的時候了!” 劉mama狠狠看了云姨娘一眼,長泣一聲,竟膝行上前,跪在徐丘松身畔不住磕頭,“小姐確是夫人所生,絕不是什么棄嬰野種,此事著夫人一問便知,求老爺明察啊——” 正室與姨娘之女竟被如此調換,叫個庶出之女冒做嫡長被教養了十幾年,竟無人發現! 此事太過驚世駭俗,便是徐丘松都驚駭莫名,一時竟不能言語。 可就在此時,一個顫抖的聲音突地響起,“你……你、你剛剛所言,可是、可是屬實?” 眾人齊齊抬頭,驚見魏氏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 此刻她面白若紙,整個人幾乎都倚在林mama身上,幾欲昏厥一般。 面對魏氏質問,劉mama卻似沒聽到一般,只垂著頭,不斷呢喃著:“小姐確是夫人所生,確是夫人所生吶——” 那細如蚊吶般的聲音,落入魏氏耳中,直似晴天霹靂一般!她忍不住想要后退,卻因著體虛,幾乎是踉蹌著倒入林mama懷中! 林mama立時扶住了她,抬頭怒視屋中的云姨娘! 這一日府中諸多事情,徐丘松納妾、張姨娘摔跤、又鬧出假孕之事,接著徐錦華突兀病重,終究瞞不下去,被人稟到了魏氏面前。 魏氏一聽徐錦華病重,竟不顧病體掙扎著下床,要來查看。這一路幾乎是叫林mama半扶半抱著,才走了來。 不想剛一走近,連房門都沒邁進,便聽得劉mama的話。魏氏一口氣上不來,險些厥了過去。 云姨娘卻是驟然抬頭。 自劉mama說出胎記之事時,她似是知道事情再無辯駁余地一般,突地安靜了下來,此刻見著林mama的眼神,竟是神經質般的笑了起來。 沙啞粗噶的聲音、配上她那紅腫變形的臉龐,直將林mama駭得打了個哆嗦,脫口道:“